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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0

    存放事宜。

跑了几个地方办手续,梁绪才回来,身上有股浓郁的烟味儿,眼眶通红。

周寒早上来接他,他坐上车疲惫地闭上眼睛,说道:

“沈老师刚刚去世了,送我回自己家吧。”

周寒拉着他的手,一路都没有放开,陪着他进了家门,他按住了周寒伸向开关的手。

“别开灯。”

话音落下,他就扑进了周寒宽厚的怀里,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窗帘关得严严实实,房间暗不透光,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崩溃的模样。周寒的大手抚摸在他后脑,无声地安慰着他。

这世间,对一个人触动最大的,便是直面死亡。

第三卷-18章

沈美茗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

这一天特别冷,云层厚重,遮掩了所有阳光。殡仪馆在市郊一座矮山的山脚下,周围没有高楼林立,显得非常空旷。

所有媒体都聚集在园区门口,园方出动了安保公司来维持秩序。半个娱乐圈的艺人都来参加了葬礼,仪式庄严肃静。

安音璇一身黑色西装,戴着墨镜从停车场走进来,被媒体从头到脚从前到后地拍了一路,各个方向各个角度,都想抓拍他流泪的镜头。

他就偏不能让这些人如了愿,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绷着脸迅速走进园区,把媒体甩在了外面,留下阵阵叹息。

周寒陪同他来到贵宾厅等候,一进门就看见白雁岚靠在陆悦扬的肩头,没有一点点的准备,他就这么跟陆悦扬对了个正着。

说心无波澜是不可能的,上次在SummerTour上,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现在则是近距离地对视,情绪在暗暗翻涌。

结果两人都没来得及开口,白雁岚转过头,冷冷地问道:

“你来干嘛?”

安音璇眼皮都没抬,说道:“来送沈老师最后一程。”

“你这最后一程送得真到位,如果没有你,沈姨还没这么快走。”白雁岚挤兑道。

安音璇本来一进来看见这俩人靠在一起就闷得慌,被奚落一番就更低气压了,他拿起手上的墨镜朝白雁岚脸上扔了过去,白雁岚下意识偏头闭眼,就要被砸到的一瞬,被陆悦扬及时接住了。

“安音璇!”白雁岚气急了就要上去揪他,一把被陆悦扬拦住了腰,劝道:“你不是要去梁绪那帮忙吗?走吧。”

“你就是心虚!那天在记者会上你为了自保替沈姨说过一句话吗?!现在你满意了,你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沈姨临终前却被人辱骂网暴,你还是不是人!”白雁岚指着他鼻子骂道:“不过不奇怪,你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你为了自己伤害的人还少吗?!你的朋友,你的恋人,现在轮到了你的老师,是不是把所有人祸害一遍你才能罢休?!”

“雁岚。”周寒沉着脸,提醒他别在这种场合说不着边的话。

白雁岚不可思议道:“明明是他先动手的,你说我干嘛?”

“你说得对,我不祸害别人就活不下去,你以为我走到今天靠的什么?”安音璇表情清冷,但说的话特别欠揍:“就是靠逼疯你,抛弃悦扬,害死沈老师。我就是个害人精,你们最好都离我远点儿。”

“你也少说两句。”陆悦扬实在听不下去了。

久别重逢,第一句话就是让他少说两句,安音璇咬着嘴唇问道:

“几年没见,你就想跟我说这个?”

白雁岚气道:“你还想让他聊天叙旧吗?重温一遍你干的那些恶心事?”

陆悦扬无奈地看着安音璇,你身边现在站着周寒,我也答应了要陪伴雁岚,事到如今想说的话又如何能轻易说出口呢,他叹了口气道:

“今天是沈老师的告别仪式,你们两个能不能休战一天,就当是让逝者安息?”

白雁岚瞪了一眼死对头就拉着陆悦扬出去了,留下安音璇xiele气一样瘫在沙发上,周寒走过来坐到他身边,温柔地说道:“逞口舌之快爽了吗?”

他赌气道:“爽了。”

“那我也试试。”周寒一把揽过他的后脑,轻轻把唇贴了上去。这只是一个礼貌性的吻,两唇相碰,却没有更深入的动作。

周寒的动作太突然,他完全没有想到,等反应过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让他知道原来那片平时紧闭着的严肃的嘴唇也是那么软。

距离很近,他闻到了周寒身上特有的味道,带着纯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挑起了浓烈的**,也浑浊了他的双眸,他放任自己闭上了眼睛,决定不再拒绝。

同时,周寒却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投向了他的身后——陆悦扬去而复返站在门口。

他知道周寒是故意的,是在警告他别再做出任何伤害音璇或者雁岚的事情,让他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他紧紧捏着安音璇的墨镜,揣进了兜里,眼神黯淡地转身离去。

一吻完毕,周寒缓缓拉开了距离,安音璇意犹未尽似的闭着双眼,许久才睁开。想起连日来在周家遭受到的钓鱼式态度,你进我退、你退我进,他抱怨道:“你终于舍得亲我了?”

周寒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说道:“是很爽。”

他推了一把周寒宽厚的胸膛,用胳膊蹭了蹭嘴巴,责怪道:“这是葬礼。”

“嗯,那我们都别再做葬礼上不该做的事了,比如接吻,比如吵架。”周寒平静地说道。

告别仪式在上午十点举行,梁绪在念悼词的时候,强忍着没有落泪,安音璇觉得岁月的打磨让他变成了真正的硬汉,坚强而有主见。

人们排着长队来到灵堂献花鞠躬,梁峰也在其中显露了身影。陈郡山一反平日吊儿郎当什么都不走心的样子,趴在灵台哭到不能自已,过来帮忙的安鋆上前拍拍他,说道:

“节哀,一会儿你还得抬棺。”

看在蹭饭友谊的份儿上,陈郡山意外地听话,抹着眼泪扶着安鋆起来,退到了一边。

遗体告别即将结束的时候,袁渊带着袁曦走了进来。

梁绪有些惊讶地看着这父女俩,说道:“袁叔,你们也来了。”

“小曦今天答应要跟我来,就把她带来了。”袁渊说着说着音调就拐了弯,抽泣了起来,说道:“我也不知道她是明白了,还是没有……”

袁曦今年十六岁了,虽然发育迟缓导致有些瘦小,但已经长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姑娘,眉眼间与梁绪确有几分相似。她没有像正常孩子一样上学,而是找了老师单独在家授课,所以不太习惯人多的环境,一直低头看着脚下。

她跟着父亲走到遗体旁边,抬起头盯了半晌,学着别人的样子把一朵白色百合花放在了灵台上,又鞠了个躬。

梁绪看着同母异父的meimei,第一次萌生了一种家人的感觉,不管以前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