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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她说,安抚着她的情绪,嗓音放得低而缱绻,“那套‘吻’还喜欢吗?”她看向床头柜上闪烁发亮的红宝石首饰,不说话。江祁景:“我和席先生还有些话要谈。十点半之前一定会回来,言而有信。”“……你现在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温柔多了。”云及月冷不丁地开口。那头顿了顿,男声里藏着一丝隐隐的冷意:“是吗?我也不喜欢当时的我。”云及月不说话了。挂断电话后,她站起来,慢吞吞地走进了衣帽间。衣帽间很大,三面墙都是嵌入式的玻璃柜,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鞋、包、首饰以及衣服,最中间的梳妆台上整整齐齐放着当季新出的贵妇化妆品。云及月从最底下不起眼的地方找出暗格,输入复杂的密码,打开了一个巨大的保险箱。里面堆的满满当当,是一张张信封和一个个有年代感的密码本。这里有她对江祁景瞒下的所有秘密——她喜欢了他十年零七个月,用“最喜欢的你”称呼他,偷偷写了好多封没寄出的情书。没来得及告诉他,也没机会告诉他。云及月胡乱地翻看着。十五六岁写的情书落款比较特别,都写的是“满月”。那个时候害羞,留自己真名不敢,不留名字又觉得少点什么。干脆用投稿给文学社的笔名。却没想到这无形地成了一道分割线。写笔名时全是甜蜜,写真名时满是回忆。她按时间顺序整理好,慢慢地看着。致最喜欢的你——“你说满月这个名字很好听,其实我觉得你叫我满满时更好听。嘻嘻,也许我们这就叫做绝配吧。”……“今天终于让你亲手给我扎马尾了。虽然骗了你,但是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会补偿的。等我以后追到你了,每天早上都亲手给你系领带。”……“虽然分开了,但今天的云及月还在为了你努力。我又梦见你啦,但是梦里出现的人,醒了不可以打扰他。”……“我刚刚数了一万三百六十四只羊,总觉得有一只是你扮的,但我怎么都找不出来。等下我重新数一次,拜托拜托,你一定要出现。但我知道你很忙,不出现也没关系。我一定会考去沃顿商学院堂堂正正见你的。”……“下周我就可以嫁给你了哦。我一定要把这些酝酿了整整八年的话告诉你,把那些曾经词不达意、拐弯抹角、小心翼翼的小情意,都坦坦荡荡地讲给你听。”……“小王子离开的时候,玫瑰说;‘我当然爱你,没有让你感觉到,是我的不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你发脾气的。我知道我有很多很多不好的地方,请你再等我一下,我一定会改的。”……“我知道你很累,所以你也没有必要用一些复杂无用的戏码来试探我的。你要是想了解我,我自己就会来到你身边。”…………云及月低下头,抬手摁住隐隐作痛的太阳xue,许多细碎杂乱的光影和声音在记忆里翻滚。她想到了刚刚江祁景说的“言而有信”,又想到了很久之前。捧花。神父。穿着西装的江祁景。他温柔地笑,亲在她双眼间。“江祁景爱云及月,一生一世。”……这个骗子。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提前更了还有一章存稿评论多的话晚点发第12章云及月用手指捂住眼睛,防止眼泪弄湿已经泛黄的纸张。泪渍从她指缝里悄悄漫出来。连难过都是无声的。来看这些封存保密的东西并不是一时兴致大发。刚才江祁景冷冷的一句“我也不喜欢当时的我”,一下子勾起了她回忆的弦。以前的江祁景再怎么清冷也是个少年。会给她扎马尾,给她补习功课,陪她上学放学,陪她跑每一次八百米体测,做过许多青涩浪漫、心照不宣的事情。从什么开始变的?大概是她回云家耽搁了一段时间,几经周折再次转学回京城一中的时候。那时再见面,江祁景已经逐渐变成了现在生人勿近的模样,面对她的示好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更不愿意半分口舌。她那时以为分别只是错过了十六岁的夏天,却没想到后来会错过好多好多年。……不能再想了。云及月有些偏头痛。手机微微震动,收到了江祁景的短信:【我到家了。】她心头一慌,连收敛情书都来不及,随意扔在地上,起身分秒不停地冲出了衣帽间。站在卧室里,云及月通过落地窗一眼就能看见门口停的车。她立刻反锁上了卧室的门。几分钟后,脚步声愈发清晰地靠近。云及月打了个哈欠:“卧室锁了。我说不想见你,是真的不想见。”“你还在生气?”是听不出半点情绪的声音,“之前的事情我没和你商量,是我的错。”一句还算恳切的道歉让她心头软了软。云及月侧靠着卧室的门,语气变温:“你来做什么?”“我明天把盛庭的股份转让书给你。百分之十。”江祁景继续说。席阑诚给了他百分之六,他凑了整才转手送给她。盛庭虽然规模不算太大,但作为明都进军北欧的跳板,发展前景相当可观。这百分之十送给云及月,送给她背后的云家,诚意十足。她低下头,很快又抬起来,声音里浮着淡淡的酸楚:“……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江太太,你不明说,我很难猜到女人的心思。既然你一直以来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合作破裂——”“不用说了。”她打断江祁景:“不用再跟我解释。”他以为她这次委屈和以前每一次都一样。不一样。真的不一样。这一次,她真的需要休息很久很久才能原谅他。云及月觉得眼眶有些酸,内心微薄的骄傲支撑着她,让她在最后关头不露出脆弱的破绽。娇媚女声里带着一丝尖锐的冷嘲:“江祁景,我还以为你很聪明呢。结果两年相处下来,连我最想要什么最不能忍受什么都不知道。”“冲我闹脾气的是你。”男人或许是心情好,并没有像从前一样掉头就走,“怎么我还没烦,江太太反而闹起来了?”江太太这个称呼,在这时尤为刺耳。云及月扭头回到衣帽间,“砰”的关门声格外响,足够传到门外。她站在原地,大脑一片放空。很久之后,想着江祁景应该走了,云及月才弯下腰,慢悠悠地将散落在地上的情书捡起来放进保险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