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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上的尖角用力地划过柔软的耳垂。手指沾上了淡红的血渍。好像一下子就划破了她的伪装。江祁景还耐心地加了解释:“她是席阑诚选中的席家代表。”“那你不知道席阑诚什么心思吗?”“江祁景,你是不懂,还是不在乎?”她压抑着的平静快要破裂了,声音里有强忍着的哭腔:“你又怎么会不懂。是不在乎吧。不在乎她,还是不在乎我?”江祁景伸手替她刮干净眼角隐隐的泪雾,温热气息天生就有安抚人的能力,“江太太,你要知道私生活与合作无关。”“我知道了。”云及月避开他的触碰,轻轻点头,“我懂了。”她是在回答当初的郑思原。郑思原拿走她的婚戒时说:“云小姐——或者说江太太,江总不想要你留下这枚戒指,去肖想不该想的东西,你能听懂吗?”不去肖想她不该肖想的东西。这个简单的要求,她怎么会这么笨,直到现在才听懂。聪明人都不喜欢和笨蛋谈恋爱。她不讨江祁景喜欢是理所当然的事。她懂了。江祁景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打量着她,复杂的情绪缓缓渗入眼中。“你哭什么,太太难道是对我动真感情了?”作者有话要说:失忆倒计时:3评论多掉落加更第15章云及月差点将舌尖咬出血,才阻止自己脱口而出一个“是”字。她扬起精巧的下巴,表情里捎带着的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娇矜:“被你气出真感情是有可能的。”“被我气得连骂人都不会了?”江祁景眉目间掠过寒凉的嘲弄。云及月没有泻出半分怯弱和相形见绌,“对啊,就是被你气得话都不说清楚了,有问题吗?江祁景,做人不要太自信,就凭你婚后这个表现,我是有病才会喜欢上你吧?”“至于婚前,那就是我们做同学的时候……你既然忘了,那我也忘得差不多。”如果不出意外,本应该忘得差不多了。可他偏偏是个意外。秦何翘的车已经启动了引擎。云及月没有再停留下去:“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再见吧。”“云及月。”男声不冷不热,“京城任何一家酒吧都能查到你的行踪。”云及月站定,没有回头,声音轻轻飘过去:“江祁景,我在酒吧把你错认成江慕言的事情,是不是对你打击很大啊?怎么你到现在都还记得?”说完便钻进了秦何翘的车里。跑车巨大的引擎声盖过了江祁景的回答,又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回答。超跑飞驰离开地下车库。云及月的指尖摁了摁脸颊,自言自语:“不过对我打击也挺大的,扯平了。”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散不去。万家灯火将整个天幕都照得斑驳。黑暗中,难以听见的悲咽声逐渐清晰,变成啜泣,变成嚎啕,变成积攒了很久很久的失落与辛酸。刚刚面对江祁景的傲慢被瓦解得一丝不剩,她蜷在位置上,缩成小小一团,看上去单薄又纤弱。秦何翘放慢车速,抽空给她递了一包纸。云及月没有擦眼泪,定睛看着指尖上淡淡的血痕:“我没事,就是取耳环时一不小心走了神,扯出了血,有点疼。”不是有点,是很疼。她从小就比其他小姑娘怕痛,打针会哭,上体育课摔摔碰碰到了会哭,流了这么一丁点血也会哭。会哭到自己没有任何力气,不去想任何事为止。她真的真的很害怕疼痛。可现在会痛成这个样子,都是自找的。秦何翘不去戳破她的借口,话里有话地道:“那下次小心点,别再为难自己了。”云及月说了一个带着鼻音的“好”。她望着遥远的天际,自嘲地笑了声:“我这么怕痛,怎么还敢喜欢他?”*云及月已经快三年没和心理医生见过面。如果不是秦何翘强行把她拉过来,她可能十年八年不会和这位李医生说一句话。李梁文在后台里搜索完她的病历记录,上面就一个简短备注:“幽闭恐惧倾向,心理原因大于生理原因”。他照例问了几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也始终不变:“你还记得你产生这种倾向的原因吗?”云及月的回答也始终没变:“不记得。”但这次她停顿的时间稍微久了一点,脑海里闪过几个琐碎的难以描述的画面,下意识补充了半句:“可能跟我丈夫有关吧。”也可能是她最近想江祁景想多了,脑海里下意识蹦出他的脸。李梁文将之前判断做了完善:“事情应发生在你还没成年、心智比较年幼、承受能力比较低的时候。大脑在应激之下使你保护性地遗忘。除非你遇见了巨大的刺激,不然这种遗忘是不可逆的。以及……”“既然你已经有了这样的先例,就要避免自己加重恐惧倾向,再一次造成间歇性失忆。这是不可控的,你到时候会遗忘多少,我也无从估测。”云及月对这番话并不太在意。反倒是秦何翘一直在念叨:“你真确定跟江祁景有关?”云及月扬起唇,已经没有精力去在乎这件事:“不确定。你也别被医生三言两语唬住了。只要不待在封闭阴暗的环境里就不会出事的。”但秦何翘心里已经有了定论。……中午,明都总部,三十九层。秦何翘看着总裁办公室门口的郑思原,凉凉地道:“我现在可以进去吗?”郑思原当然认得江太太的多年好友,态度也客气了几分:“我必须要汇报江总。”半个小时之后。秦何翘见到江祁景的第一句话,就是憋了一整天的劈头盖脸的质问:“江祁景,你跟席家合作可真有绅士风度,不管自己妻子也要接送已经和你两次传过绯闻的席暖央。这点风度怎么不分点给云及月?她跟你有仇啊?”江祁景用钢笔给合同签好字,放在一边,并没有抬头看秦何翘:“云及月让你来就是说这个?”“是我自己想来的,和云及月一点关系都没有。”或许是看在云及月的面子上,尽管秦何翘态度没有半点礼貌,江祁景也并没有让人把她赶出去。男人有条不紊地叙述:“云及月想要的养尊处优和江太太的位置我都给了。秦小姐,你做过生意,应该知道这是合理的利益交换。”“江太太的位置你给了?”秦何翘发笑,“那婚戒呢?江祁景江先生,你连婚戒都不给她,好意思说这句话吗?”“后续等价甚至溢价的礼物。于情于理已经补偿干净。”江祁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