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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不好意思耽误你。”“所以,不如离婚吧。”回应她的是死一样的沉默。冗长的寂静之后,江祁景收回视线,将装着几亿钻戒的丝绒盒随意扔在地上。盒子砸在柔软的地毯里,没发出一点声响,无声得像是他们俩之间的对峙。男人绕过书桌,逼近她,强势的气息压得书房内的空气都稀薄了几分。“……云及月,你再说一遍?”作者有话要说:这次很生气是因为以前一次都没有生气过。明天粗长~第24章男人的嗓音低沉嘶哑,危险难辨,透着无可忽视的震慑力。云及月却完完全全不害怕,歪着脑袋,瓷白的小脸艳丽又虚伪:“你听不清楚呀?那我再简明扼要地说一遍。你太好了,特别好,好得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我这种结了婚还三心二意、另有所——”“云及月,”江祁景打断她接下来要说的刺耳的词语,脸上沉得没有一丝情绪起伏,“你闹脾气应该闹得更直接一点。”“我昨天带邵航去见了席阑诚,争议问题全部商榷完毕。两个月后他会作为明都的代表出差,为期四年五个月。”“转让给你的10%股份,足够让你成为盛庭排行第三的股东。你对钱没有概念,即将继承整个云河的云野不一样。这10%对他而言是难得的入场券。”“当初岳父岳母同意我提出的联姻要求,他们心里应该很清楚,整个京城内,云家都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合作方。同样——”“江太太,你也找不到下一个比我更合适的联姻对象。”他的声音徐徐淡漠,平静无温得像是在读明都去年的营收报表,字里行间却又好像被灌进了今晚令人瑟瑟发抖的寒风,沉冷利落。云及月第一次听他对她说这么多个字,微微怔愣了几分钟。她低下头,盯着自己涂得五颜六色的指尖看了一会儿,却丝毫没有办法让心情平复下来。相反,那种如鲠在喉的怒火因为他最后那句半陈述半威胁的话,烧得更旺更烈了。云及月的声音里夹带着尖尖的讥诮:“换别人去北欧了?早不做决定晚不做决定,非要等离婚的时候才做,好巧啊。”理智告诉她这是江祁景早就布好的局。可终究是怒火占据了上风。她不给江祁景解释的时间,也不想听他的解释,自顾自地继续道:“你自有安排你运筹帷幄你给席家挖坑就等着席阑诚跳,所以呢,我就不配有知情权吗?江祁景,拜托,我的好心情很值钱的,你那点股份能收买我吗?”真是不可理喻。江祁景垂下眼睛。他自知理亏,声音渐渐放缓:“我会——”“最关键的是,我说我另有所爱,我不喜欢你,我跟你同床异梦天天想着脚踏两只船。江总……你应该不会让自己受这种委屈的吧?”云及月把话说绝了,宁愿抹黑自己也不愿意留一丝余地。说到最后,她又笑了一下,表情渐渐恢复了刚才提离婚时的温柔贤淑:“你刚刚说得很对,不说京城了,环球旅行一圈会发现这世界上都不一定有你这么好的联姻对象。可是……”“我和人家是真爱。真爱懂吗,怎么能够用商业联姻的标准去评判呢?”江祁景的手指摁在桌案上,一动不动。袖口往下,隐隐可以从黯淡的阴影中看见因为过度用力而浮现的青筋,出离冷漠的戾气铺天盖地地朝她席卷而来。云及月从来没见过江祁景露出这种表情。以前就算是僵持,他最多是冷漠,再进一步也是半压抑着怒气。即便有再澎湃狂潮的情绪,在男人那张不冷不热的脸上,也只能看到半点影子。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可是刚刚那一刻……她无比清楚地感到了他阴冷的戾气。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也许她拿出来做挡箭牌的江慕言,实在是过于刺耳了。云及月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嘲讽在心里渐渐放大。江祁景走到她面前。他们的距离近在咫尺,几乎为零。男人鼻息间的呼吸全都洒在她脸上、脖颈上,烫得她的皮肤都红了大片。云及月甚至有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原来江祁景的气息如此温热并不是像他这个人表现出来的那样冰冷。江祁景扼住她纤细的手腕,眼底一片黑漆漆的阴鸷。重复着她说的话,低嗤一声:“真爱?”她丝毫不畏惧他,下巴微扬,脸上一片从容,秀眉微挑:“对啊,一直都是真爱,很多年的真爱,有问题吗?”多年的真爱。这个形容已经足够把她和江祁景做的那些虚情假意的戏,全都踩进了地心。男人的薄唇抿得很紧,弧度笔直,寒戾得好像下一刻就能闻到血腥味。他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忽而很重,重的碾得她手骨发疼。但这爆发的力气很快就消失,短暂得她甚至来不及感知疼痛。带薄茧的指腹摁着她,隐忍着滔天的情绪。云及月垂下眼睛,眉眼间写着的都是满不在乎。她总觉得江祁景不会轻易地把这件事情略过去,心里正在想着对策。可是等了很久,都没听见男人的声音。他是不想问,还是……不敢问?不敢?云及月都被自己这么莫名冒出的想法给惊住了。江祁景有什么不敢的?应该,没有吧……也许他就是单纯对她喜欢谁不感兴趣而已。与其同时,江祁景的默认来电铃声响了——云及月余光扫过去,就看见手机屏幕上“爷爷”两个大字。江祁景接通,摁下免提。大抵内容是明天有家宴,江锋和江慕言都要来。明天江祁景要带家眷出席。云及月看着江祁景:“……”这个电话来得太巧了。巧得她觉得这根本不是个巧合。一场让江慕言出现的家宴,不用细想就知道有多么腥风血雨。这个大局为重的节骨眼上,离婚什么的……都得靠后。除非她想和江老爷子撕破脸,表示以后京城有江家就没有我云及月。就是一向护着她的云程何琣和云野在,也肯定会让她先不忙提离婚的事情。江祁景松开她,低缓的嗓音溢出唇边:“离婚可以,先等明天的家宴结束。”云及月心下明了,但仍然担心发生变故:“你也知道是明天的家宴啊。现在离明天还有这么久呢,拟一份离婚协议,签字,公证……这点时间应该是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