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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念头,但只是接起了电话。“徐先生,”江言在那头说,“汤执在你身边吗?”徐升盯着汤执的脸,“嗯”了一声,江言在那头告诉他:“她母亲在监狱和人斗殴,被人用磨尖的牙刷柄捅伤了,现在正在医院急救。”烟烧尽了,汤执吸了最后一口,可怜巴巴地叹了口气,又看了徐升一眼,好像没抽够似的,而后伸手打开台盆的水龙头,把烟浇灭了。水把他的手指也弄湿了,他没有擦,随手将烟蒂丢进垃圾桶里,又甩了甩手,笑眯眯地对徐升说:“抽完啦。”章节目录3030.汤执跟在徐升身后,他们经过狭窄的走廊。有人迎面而来,徐升停下了,往一旁让了少许。汤执或许走路没看路,一脑袋撞上来。在浓郁的印度熏香的环绕中,徐升闻到了薄荷烟和汤执的味道。他回过身,低头看汤执,汤执抬头很乖地对他说“对不起”。徐升没有说话,往餐厅走。重新落座,律师们已经换了话题,开始谈论行业内的人事新闻,提起某位知名检察官接受天价年薪,提交辞呈加入律所。汤执仍旧坐在徐升斜对面,一坐下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罗谦靠近汤执,不知和汤执说了什么,汤执便垂着眼睛,看玻璃杯中的酒,心不在焉地笑了笑。实际上汤执的魂不守舍并不能让人轻易察觉,徐升也只是知道。坐了少时,徐升给江言发了短信,要他和钟律师与监狱协商,调换专家替汤执的母亲手术,有任何情况,都及时通知,又问江言最近回滨港的客机几点能走,是否还有位置。他稍稍犹豫后,向江言要了汤执母亲案件的资料。徐升找人调查汤执,是徐可渝闹得最厉害的时候。他拿到了调查结果,但并没有细读,只不过看汤执对徐可渝那幅三贞九烈的样子,似乎不一定能轻易为利所诱,才让江言把案件扔给钟锐,看有没有能做文章的地方。具体的案件信息,徐升并不清楚。徐升以前不感兴趣,方才看到汤执抽烟时,忽然还是想看一看。不多时,江言回了徐升消息,告诉徐升,从溪城出发的航班,最近的也要转两次机,抵达滨港的时间都早不过原定明天上午出发的公务机。而后又发来一条,说汤执的母亲肾脏破裂,出血量很大,情况危急,但医生已获准进入医院,正在手术。关于汤执母亲的案件文档也发送了过来,徐升没有立刻打开。时间近十点了,餐厅的灯光愈发昏暗,汤执喝空了酒杯,又有人替他倒了一些。徐升不愿意汤执再喝,便买了单,结束了晚餐。走出餐厅时,徐升叫了汤执一声,带他上了后面的轿车。进了车里,汤执靠在椅背上,安静地坐着。他身上薄荷烟的味道已经消失了,白皙的脸离徐升很近,明明暂时还不知情,看起来已经不轻松。坐了一会儿,汤执突然开口叫徐升:“徐总,这次回滨港,我还能不能再去看看我妈?”最近几天汤执太忙,没和钟律师联系过,不清楚重审的进度,但上一次探席曼香的监,席曼香最后跟他说“我爱你”,每每想起,都让他觉得不安。席曼香根本不喜欢说rou麻话,所以他觉得怪。徐升看着他,没有马上说话。汤执又为自己争取:“一定找事很少的那天。”“我每天都有很多事。”徐升面无表情地对他说。徐升总是油盐不进,汤执便十分无奈,看了徐升少时,忍不住装可怜说:“我好想去啊。”“想把我给她买的项链给她看一下,”汤执告诉徐升,“虽然她还不能戴。”徐升盯着他,嘴唇很轻微地动了动,又过了几秒钟,对他说:“再说吧。”徐升的话没说死,就代表有希望。现在他们还没回到滨港,也只能这样了。汤执点了点头,对徐升说:“谢谢徐总。”轿车沿着河开。徐升低头看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资料,汤执就看着窗外,发了一小阵呆。经过某一座宽阔的桥面时,徐升放下了手机,好像在想事情,没有再和汤执说话。回到房里,汤执洗漱后,发现徐升正在起居室看电视。他觉得很稀奇,便走出去看。起居室的灯开得很亮,徐升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中间,拿着遥控换台。汤执一走近,他就发现了,转头看了看汤执,又换了一个台。“徐总。”汤执对他笑了笑,刚想问他怎么还不睡,发现徐升调到了某档新闻节目。节目在总结案件,回放两个多月前的一次采访。女记者正在询问受害儿童的邻居犯罪嫌疑人平时的表现。“她很有亲和力,”邻居是一位大约四十岁的中年女子,穿着围裙,戴着手套,像一位刚从厨房走出来接受访谈的全职母亲,可信度十足,她微微皱着眉头,对着镜头说,“我们经常一起在后院烧烤,她对我的子女很友善,看不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和汤执曾经听过的话相差无几。可能又是酒喝多了,人变得冲动,汤执怀疑自己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无法再控制表情,仿佛瞬间失去了身体的大半血液,手足冰冷酸软,脸开始发烫,一种想把液晶电视从墙上扯下来烧个干净的冲动在骨骼和肌rou弥散开来。他后退了一步,徐升又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皱了皱眉头,把电视关了,站起来,走向他。徐升绕过沙发,步子很快,快得好像很在乎一样。在徐升碰到自己之前,汤执又退了一步。“我去睡了。”汤执很快地对他说,想在失控前回房。徐升一把把他拽了回去,用的力有些大,汤执的肩膀在徐升身上撞了一下。汤执一声不吭地抬头,徐升正盯着他。“汤执,”他说,“你怕什么?”汤执愣了愣,他又问汤执:“你为什么怕这则新闻?”汤执张了张嘴,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