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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少。夏烧实在是没想好要怎么说,也没想好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问题。不过如果该来的来了,他会好好把自己的事儿说清楚,不让任何人担心。进屋换了鞋,夏烧把围巾取下来挂在门口。他看江浪霆正难得地靠在沙发上翻手机,便问道:“你在看什么?”“看你流鼻涕的表情包。”江浪霆淡淡道。口吻平淡地像在看一条关于夏烧的八卦新闻。“……”夏烧愣好一会儿,想起来这期跳伞的视频发布了,冲过去坐他腿上,“真有?”“……”江浪霆摇摇头。要不然怎么那么多人说你好骗呢。“我大腿根儿还疼着呢……你快给我揉揉。”夏烧简直想把裤子脱了给他看。江浪霆瞄了一眼:“哪儿疼?”“大腿根儿啊!给勒红了。”“没啊。”夏烧瞪着眼一看,怎么就消了?倒没管还有没有痕迹,江浪霆上手给他按摩了几下。突然想起来夏烧在vlog里有一段儿在空中傻笑到发出声音的情况,他好奇道:“我看你在下降的时候笑得特别开心,你笑什么?”“……”夏烧一时语塞。江浪霆又问一遍:“笑什么这么开心?”夏烧捏住他脸蛋儿,说:“就……在空中的时候,突然就想到第一次见你了。”江浪霆:“嗯?”像忍不住想乐,夏烧清了清嗓,用极其温柔的嗓音开始哼:“我爱祖国的蓝天……云海茫茫一望无边……”想起自己九月份第一次见江浪霆时的蠢蛋醉酒样子,夏烧简直想穿越回去把那个醉醺醺的自己给揍到昏迷。算了,这人不提还好,一提,夏烧满脑子的旋律都是那首歌。江浪霆想起来了,嘴角一弯:“那你怎么没唱?”夏烧:“……”我干嘛要唱?!在脑海里过完了一遍歌词,夏烧亲了他一口,冲进卫生间说要洗个澡,轻车熟路地简直像回到了自己家。等夏烧洗完澡搭着浴巾出来,江浪霆已经反复把手机里夏烧跳伞的视频看了好几遍。夏烧关了饭厅和走廊的亮灯慢慢走进卧室内。江浪霆已经换上睡衣睡裤,靠在床头,床头柜放了几张揉捏得发皱的商报。在昏暗的灯光中,他终于开口问道:“你跳完伞……什么感觉?”“感觉我很渺小,”夏烧抱住他,“感觉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江浪霆叹息一声,道:“是啊,人就是这样,想想当下需要怎么选择就好。对吗?”夏烧隐隐约约感觉他意有所指:“嗯。”他真的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到过江浪霆骑摩托车了。快要过年不是理由,天气冷也不是理由,他是曾经见过江浪霆赤膊跨在杜卡迪上,手肘处安了个软护具,一身清凉地在寒风中等他。他心中有这个模糊的猜测,但是他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每晚一闭上眼,夏烧好像常常能梦见江浪霆穿着一身赛摩服的背脊。宽厚、可靠……是梦里理想世界的一座巍峨高山。夏烧就没遇到过这样的人。在他的成长轨迹中,他从来不认为有人会愿意为他去放弃什么。从小到大,给他当爹的人贪玩儿好色,把有关于“儿子”的事都推给了当家的妻子,常常以生意太忙为借口,把儿子当成回家消遣逗弄的玩具。开心了哄一哄,不开心了就扔到一边不管。相比之下,夏烧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没那么重要。等到好不容易长大了,当妈的远渡重洋,选择开始自己新的人生。他不怪mama,也完全能理解那种想要重新来过的感觉。活着就是个不断重新开始的过程。夏烧在最初就是自己爬行,逐渐变成直立行走,有了自己的步伐,他的每一步都是新的。时针已指向凌晨一点。关了卧室里的灯,江浪霆把手臂收紧了点儿,小声道:“夏烧,其实我的世界也很渺小……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宽阔。我没有家,没有别的软肋,没有别的东西让我去牺牲。”他的世界和我一样渺小。怀里的夏烧一震。见夏烧不答话,江浪霆继续说:“我很怕你的伞打不开,就像你担心我刹车失灵一样。”那种担心心上人的感觉,像被一双大手扼住喉咙。“不会的。”夏烧把身上的被子裹紧,在黑暗中睁开了眼。江浪霆摸摸他柔软的耳垂,嗓音发哑:“我……就到此为止吧。比赛不去了,山也不跑了。”“你真胆小。”夏烧背对着江浪霆,把嘴唇已咬出了血。谁知道用名字可以当挡箭牌的江二,是个怕失去的胆小鬼?江浪霆没有丝毫犹豫,只是说:“我确实胆小。”“我不想去影响你的爱好,你为这个爱好付出太多了。我们都勇敢一点可以吗,我说过你可以去热爱你想……”夏烧也说不下去了。“骑车对我来说就像一日三餐那样简单,征服它不需要勇气。”江浪霆冷静道。得到了答案,夏烧实在是镇定不下来,咬牙道:“那你……”“我只为你勇敢过,”江浪霆说,“在我用画了玫瑰的头盔冲向终点的时候。”“……”夏烧说不出话。“还有在你第一次在酒吧门口看向我的时候。我走上来,在想可不可以送你回家。”江浪霆的声音很沉,在黑夜里显得尤为入耳。倒吸一口气,夏烧压下眼眶里发热的液体,闷闷道:“……可以。”江浪霆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是啊,我都还没准备好,也没有过多的想法,你就自己把自己打包成礼物送到我家门口来了。还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夏烧才把埋到被窝里的脑袋放出来,试探性地问道:“今年一起过春节吧?我一个人。”“好,我也一个人。”江浪霆说。夏烧在被窝里将手伸过去悄悄握住他的,认真道:“现在不是了。”☆、除夕第六十章大年三十,夏烧结束了一年的工作。由于工作交接和疫情问题,工作安排往后多延了一天,夏烧大年二十九晚上都没回家,直接吃住都在公司里了。凌晨五点多,小彭一手端着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做好的自热火锅上楼,另一只手里攥了五个防护口罩,说这是最后抢到的,售货员都说这几个卖完就没了。小彭分了夏烧一个。夏烧深吸一口气,总觉得这礼物有点儿重。他知道小彭今年也是一个人在这儿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