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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枪滑到了汪雀脚下。汪雀低头看了眼,仍旧紧盯着她。马格南1911风吹起女孩校服衣摆,她抬起手,右手食指和拇指做了个枪的手势,缓缓指在自己兔子头套的太阳xue位置上。如同在下达无声的命运。那轮庞大到仿佛要将人吞没的红日就在身后,天空绚烂得温暖,一如还未出生时,母体里最安逸的港湾。兔头女孩没有任何动作,就这样等待着,等待着。汪雀蹲下身,将枪捡起来。她的手抖的很厉害,但仍然根据重量估算出枪里至少有四颗点45口径的子弹。她缓慢地打开保险,双手持枪,太高枪口,对准女孩的那颗兔子头。那是无数次在噩梦中缠绕着她的身影。手枪已经自动完成了上膛,击锤蓄势待发,只要扣动扳机,子弹就会立刻射爆那人的脑袋。就像爆开西瓜一样,整个炸开,红的血,复仇的快感。汪雀食指垫在扳机护圈上,她手抖得几乎不能瞄准,但姿势仍非常标准,仿佛崔左荆就在她身后,提醒她肩膀后拉,身体侧转,手腕要直。风仍在吹。无声的对峙不知持续了多久。兔头女孩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她稍微歪了下脑袋,食指指尖做成的枪口戳进了柔软的头套里,拇指向下轻轻一点。砰。这无声的一枪霎时将汪雀苦苦压制的所有回忆全都打破,昔日的一切终于再也抑制不住重回脑海。天台,狂风,夕阳,仿佛正在燃烧的天空。眼泪瞬间汹涌滚出眼眶,汪雀几近崩溃地嚎啕大哭出声,她抬起手将枪口对准自己脑袋,决绝地扣下扳机。咔哒。撞针击空,没有疼痛,没有子弹射出,在她射击的那刻,所有的一切都瞬间消失了。飘着火烧云的天空被一片昏暗取代,兔头女孩恍若不曾出现,少年熟悉的面容在她眼前,皱着眉头,似乎在疑惑她怎么了。汪雀怔忪地缓缓眨了下眼,温热的泪流出来,顺着面颊流淌。“还好吗”董临海担忧地问。下水道的结构有点复杂,他绕了好久试图模拟出个地图出来,却意外发现了靠着壁昏倒在角落里的汪雀。汪雀低头看向自己双手,没有血。方才的崩溃和恐惧仍然将她萦绕,她用力咬了下嘴唇,几乎就要出血,哽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摇摇头。“明明就是有事嘛”董临海小声嘟囔道,他四处看了看,眉峰仍皱着,黑暗的周遭总给他一股不太好的感觉。“这里不太安全,我们先换个地方吧,想办法离开下水道。”汪雀点头。董临海伸手想要把汪雀拉起来,却发现对方的手几乎用不上一点力气,就连握住他的手都做不到。这是怎么了临海一头雾水,显然汪雀不想说他也就不方便问,少年抓了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但在情况危机的时刻,什么害羞矜持都可以靠边站。于是他道“要不我背你吧。”董征走在长廊上。走廊墙上挂了很多波斯地毯,和最开始的风格截然不同,有很多岔路口,很多门,很多方方正正的木头箱子,但底部可以隐约看到渗出的暗红色血迹。通风口在头顶发出呼呼的声响,如同一只怪物从喉咙中低吟。走廊现在可以荣升为董征最害怕的场景了,因为永远也不知道下一个路口,或者刚刚经过的门里会突然闯出来什么东西,给你来个惊心动魄的“惊喜”。他从各种奇奇怪怪生物的追杀下逃脱,撞上过n多次鬼魂,经历过无数个陷阱虽然基本上全都被他提前发现并破解了。以至于董征现在的前进速度慢到了一个还不如老大爷遛弯的程度。但董征知道,重头戏现在还没到来。因为直到现在,他还没碰到过维克多或者崔左荆当中的一个。以崔左荆的性子,肯定会借机整他一把的。董征走到走廊尽头,试着开了开门发现被锁死了,便回头,去了中段的岔路。走了大概四五步便是另一扇门,董征拧开把手将门打开,看到门口是一堵墙。董征完全没感觉到惊讶,类似的套路他已经经历过了。现在所需要的,便是回头,再去找其他可能的出口。但他并未贸然转身,完全没有玩过恐怖游戏的董征此时此刻完全掌握了恐怖游戏的套路,他深吸口气,蹲下身,装作系鞋带的样子。然后低头看到了从他身后一闪而过的脚。运动鞋呈现在视网膜上的瞬间,董征矮身就地一滚,贴着墙壁躲开了擦着他肩膀过去的一刀,趁着对方刀势无法立刻收回的空档,蹿出这一方狭小的岔口,到了相对来说宽阔的走廊上。崔左荆挑了下一边眉毛,黑色刀鞘在墙壁上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他当然不会真的用刀和董征对抗,虽说对自己的水平有信心,但万一出了什么事故,自己也要帮着承受伤害。崔左荆拎着刀鞘转过身,和董征隔着六七米的距离对视。说实话他暗中跟了董征一路,也故意制造了不少小动静给他,公报私仇借机吓唬害怕灵异现象的便宜主人,也正因如此,一路上董征的出色表现全都尽收他眼底。董征的策略和智商毋庸置疑,与之相比体能和战斗技巧上劣势便十足明显。崔左荆有意多加训练董征这些方面,他两次来到纯白地界,几乎没有见过智力和战斗同时强悍的朝圣者。就像傅哲是首脑,但不像他可以锋利武器,池鲤鲋奈奈能够强化身体,能力的作用直接给战斗正面的反馈。傅哲也是午茶会小队里也是正面战力最差的成员,甚至连身体素质没那么好的萝洇都比不上。董征的战力也会因脑域开发的能力有所限制,但怎么说,崔左荆还挺想尽力把他训练成一个全面发展的朝圣者,毕竟毕竟会很有成就感嘛。养成的快乐,大抵就是这种吧。崔左荆有些能够理解傅哲了。崔左荆一身黑衣黑裤,衬衫最上面一颗扣子开着,露出一小片锁骨。他食指从裤子口袋里勾出把钥匙,晃了晃,道“最后的钥匙就在那扇门后面,只要你能战胜我,我就还给你打开那扇门的钥匙。”“真有最后的钥匙”崔左荆“我骗你干嘛”董征定定地看着他数秒,十分肯定除了打架这一条路之外就没有其他能获得钥匙的方法了,便坚定不移地转身,直接拉开他来时的门,走了。崔左荆“”少年十分不满地撇了下嘴,将钥匙放回口袋,转过身,毫不意外地看到身后的那扇门已经被打开了,董征正从里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