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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了。要不是她细心观察,还真挑不出这不同......还未来得及思考这布料怎么会自己动了,叶嘉雯就整个人后仰摔在了地上,看着油画不住的颤抖。“怎......这怎么可能......”油画逐帧变化起来,像艺术装置展上的动态油画。画面逐渐后移,沙发变得越来越小,而房间的全局揽入画面。那实在是现代卧室无法赶超的古典气派,细节之处栩栩如生,让人几乎能嗅到来自中世纪的气息。可这并不能令叶嘉雯震惊到后仰。画面凝滞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一个棕发凌乱的男子,迅速从沙发后穿过画面,往左侧方走去。“朗哥!!”叶嘉雯扑在画跟前,用力击打画布尖叫,”你怎么会在画里面,天啊......你能听到我吗?!!我在这里啊!!”画中人昏昏默默,最终停在了一桩木柜前。在叶嘉雯的注视下,他打开了门。里面共有四层,共码满了63个铁盒。盒子上无一例外都写着同一个人的名字。周雪荣。他豁然确斯,回过头去一看,炉火和浮雕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巨大的电影幕布,以及一台只能在老电影里看到的放映机。第一个被播放的是曹静的胶片。画面一开场便是公路上跑着的一辆白色宝马车。接着画面一转,镜头切进车里,开车的人正是曹静,副驾驶上坐着个白胖的小男孩,正在摆弄手里的卡车玩具。徐明朗心想难不成曹静还做过演员,正好奇这机位是怎么摆的,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画外音在说:“曹静,今年34岁,中专学历,在没有遇到现任丈夫前曾是一名护工。副驾驶上坐着的,是她的儿子杜佳乐。”徐明朗大骇。这哪儿是什么电影啊,这是曹静真实人生的纪录片!旁白还在说:“婚后的生活并没有她想象中如意,她的原生家庭像一个巨大的水蛭,会不定期向她讨要各种福利,而她挤下去的原配还有一个女儿,一次比一次要的生活费多,这让她很不满。”“今天是她儿子乐乐的生日,她答应好带他去夏日王国玩,但此时这个可怜的女人还不知道的是,距离乐乐的死亡还有32分18秒。”徐明朗掌心的汗浸湿了沙发面。他紧盯荧幕,看到曹静骂了句脏,旁白立刻解释她为什么骂脏话,原因是因为加湿器坏掉了,而她口渴的不行,却嫌弃小卖部的水档次太低,因此一直行驶直到看见一家百货店。这时,一个流浪汉突然冲了出来,撞在挡风玻璃上,又滚落在地。曹静下车看了一眼,又坐回车里扬长而去,直到一家星巴克前停下来。本应买完水就走的她,却被窗户里面的一对男女吸引了目光。旁白霎时响起,为看客贴心的解释曹静驻足的原因,而镜头却往宝马车的方向移动去。徐明朗的心被揪紧。副驾驶门前站着一个流浪汉,他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双眼,对着车里坐着的乐乐咧出一个微笑。“要一起玩小卡车吗?”乐乐盯着流浪汉许久,用力点点头。打开车门,流浪汉边冲乐乐招手,一边向后退去,直到站在车道中央。镜头虚焦处依稀能看到车影,乐乐跌跌撞撞的凑过去,跪在地上,按下小卡车的音乐键,试图展示玩具的更多功能。乐乐用纯真的眼询问流浪汉,这个卡车是不是很可爱。然后下一秒,幼小的躯体被无情的卷入车底,四分五裂。而流浪汉对着镜头,又露出了笑。徐明朗早已是大汗淋漓,可影片还没有结束。伴随曹静的惨叫声,画面又切到了一座跃层别墅,一个流浪汉走到了门前,放下了一张邀请函,转身离开。过了会儿,门打开了,那面容憔悴的女人正是曹静,她捡起邀请函后,立刻重回屋里换了身衣服,带上银行卡,然后开着她的宝马车奔赴赴约地点。一路上旁白诉说着曹静痛失爱子后的生活,她精神饱受重创,以至于忘记了乐乐已经死了,而是臆想出乐乐被流浪汉绑架一事。她以为赶赴城郊基地就可以和绑匪交易,谁知到场的却不止她一人。徐明朗把整盘带都看完了。他看到了被困游乐园当夜,自己所未知的视角。他看到曹静如何被缠在旋转木马上,又是怎样被于浩怀见死不救,被小丑一路拖到鬼屋里。被开膛破肚的女人待在黑暗中,旁白冷漠的阐述她的生平,直至众人赶来,直至她流尽最后一滴血。看完影片,徐明朗呆坐了许久。接下来,他又一口气看完了赵东祥和苗放的胶片,知道了他们为何会赴约,又是怎样死去的。徐明朗的麻痹直到看到于浩怀与流浪汉的对话时,才全面解冻。他像个石头,或是棉花,总归是一切没有生命的物品。他的思绪被榨的一滴不剩,连风蚀的溶洞都比他的大脑健全。他只剩一颗心脏还在孤独的弹动。眼睑里蓄满泪水,他一笑便洒了一脸。原来周雪荣什么都不说,是怕害死了他。原来周雪荣不是什么连环杀手,他杀死的不是流浪汉,而是幕后之人的化身。原来周雪荣做了这么多......只是他从来都不知道。徐明朗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第VI卷第127章完美之家(1)昏黑的旧屋子里,女人的剪影一动不动,周雪荣身形未动,腰腹间却已蓄满了能量,确保对面人发动奇袭时自己能够及时躲避。那人往前挪动,褪去了门楣的影子,露出脸来。女人名叫周谧,柔和的桃花眼已经有了眼纹。她的嘴唇很美,花瓣似的含苞待放,唇角上扬,眉目间和周雪荣有几分相似。周雪荣死死攥着掌心,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颤抖的问:“你......你脸上的伤呢?”周谧莞尔一笑,张开双臂,作出欲拥抱的姿势:“我脸上的伤是被那个男人划开的,现在我有了一个机会,让我从没被他伤害过,我还是原来那个我。”她说着笑得更甜,周雪荣这才注意到她穿了一件有点老式的墨底红花长裙,她见周雪荣打量着,提着裙边转了一圈问:“mama美吗?”周雪荣点点头,周谧立刻扑进了他的怀中,声音哽咽着说:“儿子,给mama一个机会。让mama照顾你、弥补你,好吗?”臂弯中的女人单薄的像跟麦秸,他甚至不需要使出多少力气,就可以把她绞死。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