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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杀了我,你自己也逃不了?是了,这附近还有皇帝的暗卫盯梢,来人啊来人啊——”楚曦月喊两声,却见谢惊澜包括他的属下,皆是一派镇定之意,丝毫没有要过来捂的意思。很明显,皇帝的暗卫已经被谢惊澜解决了,没有人会再出来救她了。楚曦月真的慌了,整个人瑟缩着往角落里退,好像一条丑陋至极的蠕虫。谢惊澜也不拦,只是道,“杀了你?”他一声轻笑,冷得刺骨,若北国漫天大雪簌簌降下。“娘娘你未免想得太好了一些。”娘娘二字,由他用这种轻柔的语调念来,却是极致的讥讽。“你、你要做什么?”谢惊澜讥笑一声,侧过头去,而那张苍白俊美的脸上一片冷肃。第809章侯爷病且残(68)属下冷笑,击掌。屋内又来一人。此人还是携着个人来的,落在谢惊澜身边,把腋下裹着的被褥重重往楚曦月的方向一丢。被褥散开,里头是个男子。那人穿着太监服,似乎是被打晕了,但晕得不透彻,脸上泛着诡异的潮红,而落在地上的身子还在本能的扭动着,须臾,发出一声轻吟。楚曦月的脸霎时白了。她也是经了事的女子,自知晓这人的反应代表着什么,忍着恶心,目光往太监服男子身下一瞥……顿时,煞白了脸,只不过先前她的脸被打到红肿,倒是不太看得出来,只那双肿起后眯着的眼,尽是惊慌。仙女?卸下那层华美却批满了虱子的外衣后,她亦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女子,也会害怕,会恐慌。就同普天之下无数的女子一样。“不!谢惊澜,你不能这样对我!!我错了,我现在就向你,像你父母道歉——”然而,谢惊澜根本不听她的求饶说完,径自走了出去。原先随他来的那个侍卫也一道离开,顿时屋内,只留下了最后来的那位和穿太监服的不正常男子。那人弯腰,在太监服男子身上点了几下,又强行喂他吞下一颗药,渐渐的,男子长满脓包的丑脸愈发潮红,渐渐有苏醒的痕迹。楚曦月正是在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拼着最后那点力道试图逃走,可人都没有站起来呢,就被对方打落,整个人落在地上。下一秒,那人将流脓那位丑陋又恶心的男子丢到了他的身上,一双眼眸黑浓堪比谢惊澜,更多三分阴翳气,他邪毒的一笑。“娘娘,可别急着走啊。”“啊啊啊啊——你走开,你快点把他拿开!”楚曦月当即要反抗,可太监服男子已然醒来,一个男子凭本能时行事的力道又怎是一个女子可以匹敌的?何况对方还吃了……,而她则受了伤。这人是承恩侯府的暗卫,跟方才同谢惊澜一道出去的那位明面上的护卫不同,他不忠于军队,亦不忠于大晋,一直以来,只忠于谢家人。这也是承恩侯府世世代代祖辈留下的,最后一道保命符。是以,他平日里隐在暗处,做得都是最脏最累的活,手段自是阴毒狠辣,现在正哈哈笑着,攻心为上。“娘娘不是很想要男人吗?”“我们侯爷如今有夫人了,他可是洁身自好的好男人,恐满足不了娘娘这般贱X,这便给你换一个。”一边说,他一边将男子的头颅狠狠朝楚曦月的脸压下,恶声道:“娘娘,好好享受吧。”“也好叫那狗皇帝看看,自己是何等的无能!”太监服男子已彻底苏醒,嗅到女人的香,一切仅凭本能行事,脸上的脓包破裂,那浓稠恶心的汁水流到了楚曦月唇边,还被她吃进去一些。方才在同谢惊澜时还能保持着几分理智的楚曦月,一直骄傲的、聪颖的、清冷如仙子的楚曦月,在这一刻,终于是彻底崩溃了。“滚开滚开!你滚开啊!!啊啊啊啊啊——”尖叫声响彻整座落霞殿。却是无人营救。皆因为了今日成事,她将自己宫殿的人全部派遣了出去,而皇帝派来的暗卫被谢惊澜解决了。害人终害己。呵。自作自受罢了。-一踏出那间宫殿,谢惊澜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那张脸仍是冷肃的,眸中的深浓得化不开。跟随他的护卫,已经褪去跟谢惊澜一样的衣衫,换回了最初的打扮,此刻老实跟在谢惊澜后头。见此场景,也知晓楚曦月方才那番自爆,侯爷听了,并不是看起来那般无动于衷。但他嘴笨,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又或者侯爷本身亦不需要他们的安慰。一主一仆,便这样一直走。落霞殿极偏,距拜宴的花园甚远,一路谢惊澜走过的地方,都化作了嚎哭的炼狱深渊。忽而,前方动作一滞。属下下意识的望过去,就见不远处树荫灯笼下,站着一名红衣美人。夜色及烛火将其勾得朦朦胧胧的,只余下漏出的乌丝在夜风里被拂开,带着三两分旖旎的缠。恍若人从画中来。——夫人,你可算来了!——快哄哄侯爷吧!他可顶不住了!!“属下先行告退。”那人亦是有眼色极了,话音才落,人已经先不见了。谢惊澜亦不遮掩,本能的走了过去。不得不承认,在见到她的刹那,仿佛在幽幽深暗不见底的心上点起了一盏灯,从此那些阴祟、暴戾、嗜血、幽冷……都被快速的驱散走,那灯挂在他心头前方三寸之处,徐徐燃起了一丝暖。这对常年处于幽暗环境的人而言,近乎是虚妄的,可偏偏谢惊澜又彻底不舍得放手。他只想将那捧火搂入怀里,紧紧贴在心头,哪怕会灼伤灼穿自己,哪怕面临的是万劫不复的焚灭,他亦心甘情愿。——如果可以,请让他在最后这点温暖里死去吧……这边想着,他也是这般做的,靠近便从身后抱住了楚妩,双臂紧紧的环在她的绿腰上,几乎要化作一片铜墙铁壁,就此将她画地为牢。只属于他的温暖,他的阿妩。“你怎在此处?”谢惊澜问。他的嗓音是低沉的,带着几分黯极的哑,亦有几分期待的颤抖,仿佛身处绝境中的人要攀住最后的那根树枝。对方扯一下,他便可以上岸;若是放手,则万劫不复。“酒宴上实在无趣,闷得很,便寻了个由头……”随便出来逛逛。楚妩的话尚未说话,又听见谢惊澜低低的笑。此刻他正贴在她耳边,几乎是亲密不见的,呼出的热气悉数喷洒在楚妩的脖颈上,带起一阵炙热的潮,亦是极致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