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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演员,影片参加又是展映而非竞赛单元,所以上午的一场国内媒体的小型采访后,所有工作就只有晚上的开幕式。这边采访一结束,剧组就分成了三拨人,高导要去拜访他在东京的一位朋友,几位主创想要就近去涩谷逛一逛,而苏哲顶着沉重的大脑袋,此刻想到的唯一活动就是回酒店。独自钻进出租车,cao着蹩脚的英文说出目的地,然后苏哲就一直保持身体前倾,双手抱住副驾座椅,双目不停扫描街景的姿势,直到熟悉的建筑出现在视线里,才松了一口气。可当他走进酒店的大厅,他的心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就在酒店前台的方位,他看见了一个人,更确切的说是两个人。“边秋……”这个名字分明轻得就像只是含在嘴巴里,却神奇地唤得他的主人回过了头。边秋就像苏哲之前在新闻里看到的,留着清爽的短发,配着光洁的面庞,干净得好像一个大学生。而他此刻,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维持着转头的姿势,静静的朝苏哲的方向看着,好像在欣赏风景。苏哲自然没那么好的耐性,迅速平定后,大踏步地走了过去。“你们怎么来了?”“当然是来参加电影节。”安茉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说着接过房间钥匙,“哥,你是先回房间休息,还是……”苏哲不知道是什么让安茉莉主动放弃了后面的建议,只见她礼节性的点了下头,然后径自朝电梯走去。没想到安茉莉就这么走了,留下二人好像两株植物一样立在大厅里。“呃……”苏哲一边拖着尴尬的发语词,一边在脑中飞转,这么傻呆呆地站着肯定不是个事儿,热情地邀请边秋去他房间休息好像更加不合适,于是几经踌躇,苏哲选择了一句杀伤力没有那么大的话,“要不,咱们出去走走?”不过,在走出饭店十分钟后,苏哲就后悔得又想找地方一头撞死。因为他居然脑抽到向边秋发出了逛街的邀请,在这个不但丧失语言能力,而且转个弯就会迷失方向的地方。“那个……咱们是不是……”苏哲快步追上插着兜走在前面的边秋,看着那张神情自若的脸,又硬生生把那句“走的有点远?”咽了下去。‘好吧,凭什么你装潇洒,我就得装土鳖,要丢一起丢,我就不信安茉莉满世界找你的时候,会把我单独扔下。’想通了这一茬,苏哲脑中的弦也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抬眼看见街角有一家装饰精致的咖啡店,于是立马变换了轻松的口吻,“咱们去那边喝杯咖啡吧,我请客。”可所谓的心情起伏,就像坐云霄飞车,当苏哲面对着满脸堆笑的店员和满大一张点餐牌的时候,他的好心情再次灰飞烟灭,因为当下的情景就叫做会喝不会说。要知道同一种咖啡就算喝到嘴里大体相同,不过当它们出现在不同国家的点餐牌上,却有着极大的差异。这一次凭他可怜的英文似乎也很难救场。正当苏哲把心一横,决定用丢人丢到外太空的手指加“那个,那个”完成点餐的时候,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边秋突然走了上来,用流利的日文对着店员说了什么,然后顺着店员的手势,径自走向了窗边的一个空位。苏哲瞪大了眼睛跟了过去,一落座就冒了一句,“你会说日语?”“拍戏学的。”苏哲脑中迅速闪过他的播放列表,里面确实有几部日本电影,不过,等等,“那你还拍过美国,法国,德国,韩国的电影,那些你也全会说?”边秋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了一个清爽的笑容。苏哲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夸张表情,如果对面换上关佑,绝对会引来一通把他贬得体无完肤的嘲笑。就像边秋不知道,在苏哲的眼里,自己的四周已经出现了一团淡金色的光圈。“怪不得人家都叫你秋神。”当然,苏哲只是酸溜溜的在心里嘀咕了这么一句,眼看着服务生端着两杯咖啡走向他们,他又迅速的抚平了脸上的扭曲表情。苏哲把随咖啡送上的一堆鸟语,自动翻译成了“情慢用”。抬起头,正巧看见边秋绅士地点头致谢,顺便附赠了一个迷人的笑容。再瞧那小姑娘,当即红了脸,要是没有托盘挡在胸前,只怕那颗小心脏都要荡漾出来了。“看你平时那么酷,没想到还是个少女杀手。”对着边秋微微挑起的眉毛,苏哲突然意识到,这句酸味爆表的话他居然没憋住,就这么血淋淋的说出了口。☆、那我以后怎么联系你?为了化解尴尬,苏哲连忙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为了已经所剩无几男性尊严,苏哲强行把好似岩浆一样的滚汤咖啡咽下了喉咙。这一连串鲁莽无脑的行动,直接导致他瞬间进入了一种放空状态,因为此刻他的所有精神都汇集在了对抗灼伤带来的疼痛上。顺着指尖传来的一丝凉意,苏哲涣散的视线才再次聚焦,他的手边,居然放着一杯冰块。再也顾不得许多,苏哲机械的抓起杯子,一股脑地倒进了嘴里。随着冰块带来的低温,苏哲几近爆炸的脑袋才终于降回了正常温度。看着对面从容喝着咖啡的边秋,他微微低下头,从冰块的缝隙里挤出了两声含糊不清的“谢谢”。好吧,苏哲终于决定面对现实,只要跟这个叫做边秋的人在一起,丢脸就是永远不变的主旋律。当丢脸成为了习惯,任何试图不再丢脸的行为都只会让事情往更加丢脸的方向发展。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直接上炕头。在认清形势后,苏哲干脆抛弃了他本来就没有的偶像身段,鼓着馒头一样的腮帮子,跟边秋主动交流起来。“我之前打电话给安小姐,她说你没空,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本来是不会来。”“可你还是来了。”“Molly给我听了你的留言,你好像,很希望我能来。”苏哲的馒头脸瞬间抽了一下,挑起这个话题的是他,而边秋气定神闲给出的答案却硬生生把他憋出了内伤。一时语塞的他只得愤愤地嚼了两下冰块,才找回声音,“那是当然,对你而言这可能只是无数电影节中的随便一个,但对我而言,这可是我人生当中的第一个电影节,意义非凡。咱俩都是这部戏的男主角,我可不想在这么个美好的日子里,被人戳着脊梁说我一个人抢了两个人的功。”“我不来,也不会有人那么说你。”“别跟我说,连参加电影节也属于你的‘从不惯例’?”边秋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显然是没太听懂那个专有名词,所以苏哲干脆换了一个句式,“所以说你也没有参加过电影节?一次也没参加过?”‘点头,你居然敢点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