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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认真。段汀栖以前就知道余棠这个人很体贴,当她安安静静为你做着什么事的时候,你很容易会有一种被她全心全意在乎着的感觉。所以她只是正常地低头吃了这颗枇杷,并没有轻佻地去冒犯余棠的手指。这个人值得更好和更庄重的。院内逐渐热火朝天,章老大爷自己种的这棵枇杷树品种很好,结出的果子也鲜美多汁极了,越来越多的人看样子跑了过来,一棵树不一会儿就让这帮土匪都撸秃了。段汀栖平时不怎么特殊偏爱枇杷,吃了两颗后就慢慢给余棠剥起来,也没参与进那些“夜晚失格”的群魔乱舞,两个人搬了张小竹桌,泡了一壶红茶,慢慢聊着天儿。就在这时,左侧厢房的背后忽然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一闪,独自摸到后面去了。那后面只是片面积不大的背墙,也没有连通它处,死路一条——除非那个鬼鬼祟祟的人是想去偷江鲤种的黄瓜。余棠和段汀栖对视一眼后,同时起身,悄然无声地摸了过去。☆、职责所在余棠和段汀栖摸过去的时候,江鲤也从扭腰的人群中闪了出来。她刚才其实就看见这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了,但是手上当时剥到最后一颗坚果了,没舍得当暗器扔,吹吹喂嘴里嚼了。院子里很热闹,过半儿的人都喝嗨了,这边的小动静也没引起惊动。直到江鲤刚溜过背墙转弯儿,面前的高墙上响起了“咔擦”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眼前又有个被钳制住的黑影吃痛地尖叫了一声,高墙上的影子一晃而过地翻了出去,紧跟着的余棠却坐在原地看了看,没追。江鲤大致看着没什么事儿了,从兜里捞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往面前的两个黑影一照:“这干嘛呢?”其中一个黑影说:“往低一点,晃眼睛。”是段汀栖。另一个双手被她扭到后面钳住的则是立马别了一下头,好像还倔强地不愿意被照到。他身上也掩耳盗铃地穿着黑色长外套,还带着兜帽和口罩。就是这个“掩耳盗铃”方才在鬼鬼祟祟,而且前一秒还在准备往墙外翻,下一刻肩上就悄无声息地搭上了一只手,把他当场吓了个魂飞魄散,嗷出口的半嗓子都没喊利索。但这半嗓子也足够暴露了,段汀栖忽然把他往江鲤怀里一送,说了三个字:“苏永焱。”余棠仍旧坐在围墙上,闻言看着身后不远处的眼睛收了回来,低头看向面前。她刚才本来是要钳住苏永焱的,但不知道怎么的,被段汀栖突然挡了一下,抢到了自己手里,余棠想了下,就转而追向另一个已经翻过墙的人了,还顺手从他手里捞了个花瓶样的东西砸了一下。“怎么是你个事儿逼,你干什么了?”江鲤听到是苏永焱后,目瞪口呆地往旁边一闪,任由他一头戳进了旁边的黄瓜地里,又拿恍来恍去的手电筒在满地的碎瓷片上照了照,“你该不会是……我去!”她这嗓子堪称土拨鼠,余棠立马偏头:“你喊什么?”江鲤一指地面的瓷片:“你刚打掉的这个花瓶是宋代汝窑出品,台北刚拍卖了一个类似的,两千八百万。”“……”余棠闻言安静了两秒,从墙头上一跳而下,弯腰捡起一片碎瓷递给江鲤:“动手吧。”旁边的段汀栖好像笑了声。江鲤:“好吧,两万八,两万八也好贵的好吧!”她转而看了眼还在旁边拾乐的段汀栖,对余棠说:“回头记着让你家领导给安排上赔偿。”余棠:“……”段汀栖却挑挑眉,什么都没说,一副“职责所在”的样子。三人转而将目光转向了地上的苏永焱,苏永焱这会儿哪怕被段汀栖一头给栽土里了,也竟然没像平时那样一点就炸,而是有些慌慌张张地说:“我……我刚才在后面切西瓜,然后看到左厢房这边好像偷偷进贼了,就,就想偷偷跟上来看一下,没想到……”“就你?”江鲤都不是嘲笑他,匪夷所思插话道:“就你这鳖样儿,从小有人偷偷上你家厕所你看到都不敢吭声,你妈跟别人吵个架你也吓得都待房里门都不敢开,你还会主动跟贼?”“……”苏永焱眼睛都气红了,从地上哆哆嗦嗦爬起来,一言不发地紧紧咬牙。江鲤一看他这副样子就来气,把指节捏得嘎嘣儿响:“大家都很忙,你给老娘说实话谢谢。”“还有什么好说的,贼喊捉贼,一目了然。”这么刚过了几分钟,宋端倒提着两坛老酒从门口走了进来,偏头往地上一瞥。苏永焱顿时紧紧抱着头,埋进了膝盖里。“专门挑着今天人多动手,你是想事后栽赃给谁?还是想着大家都是熟人,不好查就算了。”宋端信步走了过来,站到苏永焱面前垂眼说:“还没见过帮外人偷自己的,蠢货。”苏永焱脸色难看地抬头大喊:“闭嘴!”江鲤:“还不嫌丢人是吧,喊,扯着嗓子喊!”余棠也不怎么了解这位少爷,倒没说什么,只是看向宋端皱皱眉:“刚才外面接应的那个人呢,你跟丢了?”“那人身手一般,但脚很灵活,跑到前面那栋大楼前就跟平地似的从墙上走上去了,我怎么跟?”宋端竟然随手拍开了手中一坛酒的封泥,仰头就喝了一口,“能飞檐走壁是因为脚法轻巧的人,能在最小的着力点挂住,那栋大楼的外墙是油光水滑的玻璃,别说倒着走,你就是给我瓶502胶我也不能爬来爬去,顶多把自己挂上边儿。”不用说,又是走马帮的人,在场几人都不约而同地眯了眯眼。不过人都跑了,余棠也懒得再说什么“就知道你不靠谱,早知道我去跟的话”,江鲤倒是往宋端手上看了一眼:“来就来了,你怎么还自己带了两坛酒?”宋端:“刚才抢下来的。”“……”江鲤顿时又想把苏永焱踢土里,偷花瓶就算了,“章老大爷的酒都是六十年往上的老绍兴!”“所以说,就当砸了呗。”宋端往地上看了一眼,对着那些碎瓷片意有所指,“喝了总比糟蹋了强,这些酒为我所救,也刚好为我所喝。”她点了下苏永焱,“就记在这个小子头上吧。”苏永焱羞辱交加,立马冲了起来,好像要对宋端动手。宋端喝着酒,坛子都没挪开地腰身一闪,毫不留情地又把苏永焱一脚踹出了两米,“就你,还有脸动手。”“行了行了啊,教训也还轮不着你,别给打坏了。”江鲤一把提起苏永焱,糟心地想着怎么把人往章老大爷面前送,就这种半亲不亲的内贼,真的让人不好说,苏大夫和苏夫人的脸怕是都没处搁了。而且损了那么个花瓶,这事哪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