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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时间规律。客厅比洋娃娃的房间要简单,木色为主,配上绿植,是十分清新的装潢。落地窗外是种满一大片花草的庭院,阳光大把大把地洒进来,采光良好。因为装饰简单,收拾得也干净,一眼望去就能知道客厅里的线索大概会在哪些地方。艾贝让西蒙斯从脚踩凳上往上爬,跳到沙发上,再跳上放置电话的金属质感的高脚几。那上面有一张随手放置的纸片。他们从下往上看时,能看见被压在电话下的纸片,被风吹得一扬一扬。“有字。”西蒙斯刚喘上一口气,就兴奋地给艾贝播报进展情况。他一边辨认字迹,一边揶揄道,“字有点潦草,不过还好节目组没刷下限,没用什么自创字体。大概的意思是和人约在3点见面,没有写地点。”艾贝点了点头:“没关系,地点不重要。”在她们的身体和场景比例完全不协调的情况下,游戏范围不会超出这个房子,即使写了地点,他们也不可能赶去调查,因此游戏干脆删掉了没用的干扰项。现在正好是三点钟,洋娃娃的mama早就已经在路上了。但纸条上只写了时间,没有约会的具体内容,还是看不出太多有用的线索。艾贝想了想道:“去书房看看吧。”洋娃娃的书桌放在它的房间里,那么家里专设的书房就是给大人办公使用的。那里可能会有洋娃娃的mama的约会线索。幸好这间屋子是平层,否则碰上越层,他们上下爬楼梯的时间就要超过一小时。房屋以客厅为中心,其它房间环绕在客厅周围,呈半开的扇形。每间房上都挂着牌子,清楚地写着“书房”、“厨房”、“mama的卧室”等。书房的布置要比客厅复杂许多。客厅里的纸片就像一个箭头,给他们指向下一个目的地。但也不排除是错误指示的可能性。而书房的线索则是一片汪洋大海,需要他们从海里捞起有心人放进去的那根针。充满使用痕迹的凌乱的房间,书桌上堆着一翻开的书,地上有散乱的稿纸,被风吹得到处乱跑。这里的风可比客厅的大多了,窗户大开,时而刮来的一阵大风对艾贝他们来说就像是飓风,他们险些就像地上的稿纸一般不时被拍在书架上。他们的重量总算比纸张要沉一些,但也不容乐观。半天时间,他们只在书房门口徘徊,难以前进。“怎么办?”西蒙斯艰难地往前走了一步,立刻回头问艾贝,他感觉脸都要被吹变形了,没想到书房里还有这样的难关在阻碍他们……不,也许不是游戏特别设置的难关。艾贝观察了片刻,只道:“要关窗户才行。”西蒙斯深以为然,但怎么关?他正要问,就听见耳边传来告诉物品与空气产生的剧烈摩擦声,定睛一看,空中一颗银色子弹向窗边疾射,“叮”地一下打在被卷起的窗帘钉扣上,帘布失去禁锢,陡然落下来遮住了窗户,被窗外的风吹得飘飘扬扬。紧跟着,顶上的挂灯在风的摇摆间被另一颗子弹击落,正甩在风吸气时下落的帘布上,恰好将它的布角死死压住了。风再往里吹气,也只能吹得窗帘鼓起,丝毫影响不到室内。书不再翻页,地上的稿纸停止了奔波,西蒙斯的头发也终于摆脱了稻草状。书房失去亮光,陷入了一片黑暗。西蒙斯咽了口口水。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大佬的破坏力,但每次让他惊讶的地方都不太一样。这是什么可怕的计算能力和执行力?无论是灯打转的角度、下坠的地点和窗帘扬起的时间点都必须经过计算,否则如果正好是窗帘被风吹起的时候,或者灯摔在其他地方,这两枪就算白开了。他自问给他一百次机会也做不到。房门外,艾贝收回了开枪的手,眼睛里有着达成想象的愉快。她没有西蒙斯想的那么可怕,也不会过于精准的计算,但她无数次与危险擦身而过的击杀本能,有“生死一线”之间的可怕嗅觉。她不必想太多,只要在感觉对的时候开枪就好了。偶尔她也会错那么一两次。西蒙斯自然不知道这些,他在仰望艾贝之余,还没忘记他们现在是在一个危险的游戏副本里。顶灯摔碎的巨响出现时,他往洋娃娃的卧房看了眼,发现没有动静,它似乎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但洋娃娃虽然没有醒来,本来在房间里讨论的选手,都被动静吓得跑了出来,等知道是他们为了关窗户闹出的动静,不禁倒退三步。领头人的表情有些复杂,要知道当初为了“关窗户”这个环节,他们费了几个回合才摸清楚抵达窗边的最优路线图。他转头和同伴道,“商量得差不多了,我们也开始找线索吧。”其他选手分散开来寻找,但都默认将书房主场先让给了他们俩。虽然顶灯也被艾贝一同破坏了,但书房的灯不只一盏。灯的开关就在挨近门口的墙壁上。西蒙斯借着书架前的扶梯攀爬,又小幅度横跳到上面,将开关按亮,下坠时往前一个翻滚,成功卸力,完成了艾贝交给他的任务。他做了一个帅气的endingPose,艾贝给他鼓了鼓掌捧场。“咳……”西蒙斯不好意思了,讪讪退了回来,“我们开始找吧。”“嗯。”他们从地上的稿纸开始翻起。从这些信息里可以看出,洋娃娃的mama是一位服装设计师,这上面有许多服装设计的画稿。桌面上的书大多是设计参考书。西蒙斯探头来看艾贝站着的稿纸区域,“这些衣服后背的设计都很复杂。”“嗯。”艾贝在稿纸上站定,鞋子底下是白纸上流畅的铅灰色线条,纸上面像是真的站了一个精致的袖珍娃娃。她捋了捋自己的灰额发,好让它不挡住她看稿的视线,道,“洋娃娃穿的衣服也是,背后的蕾丝花边和蝴蝶结比身前更多。”“那看来她的衣服都是她mama做给她的了。”艾贝若有所思。比起这个设计师的个人癖好,西蒙斯还是对约会的信息更重视。他花了将近一小时的时间在书桌周围打转,最终从没有关紧的抽屉里找到了洋娃娃mama的签约合同,再加上其他一些佐证的信息,比如日历上的日期,盛满稿纸的垃圾桶等等,大致推断出了约会的内容。“她最近接了一项工作,合同截止日期就是今天,那么约会的内容应该就是工作上的事情。我觉得她对这次的画稿可能不太有灵感,从临近之日起,垃圾桶里越来越多的废稿就可以看出。”他开玩笑地拎起一根很长的金线,“还有这些掉落的头发,可以想象她的压力。可怜的职场女性。”“那这和洋娃娃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