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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上前帮他合上衣服系好衣带,问他:“陈将军要你回东北了吗?”陈逸躺会榻上,望着屋顶回答:“是啊!真想跟陛下辞了这副将职位。”朱锦赋安慰他:“还是别了,你会担心你父亲的吧?”他顺了顺那人的头发,继续说道:“我跟父皇说说,跟你一起去东北。”陈逸感激地不知如何是好,他其实也想要他建些军功。起码要入了他父亲的眼。朱锦赋真的随陈逸去了东北,而季荣在这两个月里则一直缠着皇帝,要他务必答应把四殿下许给他。也因为朱锦梓真的到了年龄,可满朝文武家的公子似乎都躲着不想娶他儿子。再加上季荣时不时的请求,可真是让皇帝烦不胜烦。冬月初,陈曦便带着朱锦赋回了京都。这是陈将军,六年来唯一一次不是为了述职才回来都城。朱锦赋其实是不愿意的,大冷天的把自家媳妇留在东北,自己回来。可陈曦说,要为他向皇帝提军功。这件事自然是让朱锦辞气红了眼,那可是他舅舅,可偏偏要为别人,还是他的对手,提军功。不过朱锦赋在皇帝面前,却不敢表现得太过喜悦。在皇帝看来,这个在东北边境一个月来,变得硬朗起来的儿子,似乎心里在想着别的事情。他问坐在那里心不在焉的儿子:“呵,赋卿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这点军功啊?”朱锦赋忙抬头看他,倒是陈曦嘴快答道:“嗨,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臣要带他回来,二殿下反而跟凌逸像是生离死别似的。”皇帝听了这话哈哈大笑,朱锦赋也配合地红了耳朵。他忽然想起朱锦梓,问道:“父皇,梓月这一个月来没给您捣乱吧?”皇帝挑挑眉,大约也知道他问什么,叹口气说道:“你是想问他的婚事吧?朕也看了,在这京里,恐怕只有季将军愿意娶了梓月了。”说完便端起茶杯喝茶,掩饰他的尴尬。把梓月许给季荣,他其实愿意的,而且看四子的意思,也是愿意的。拖到现在,也只是怕,就这样指了婚,让二儿子更恨自己。朱锦赋皱着眉,他也知道,那时候辛族王子对梓月的评价已经人尽皆知。松开眉头说道:“那全凭父皇定夺,弟弟他一定听您的。”皇帝放下茶杯,笑着点了点头便变了脸色,捂着心口慢慢趴在桌上。☆、大皇子的岳父站错队了(十)两人急忙要喊太医,皇帝也慢慢撑起身体,抬起一手虚弱地说道:“别声张。赋卿,你先回去,叫季荣来见我……”朱锦赋也不敢浪费时间,匆匆离开议事厅。看来皇帝是真的打算依靠季荣!季荣要娶他弟弟,如果这样,他到底会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虽然有了陈逸,不用太担心。可他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季荣听说皇帝召见,又看朱锦赋脸色发白,便问他:“陛下出什么事了吗?”朱锦赋现在太敏感,抬眼瞪他反问:“季将军知道什么事吧?”季荣真的知道。他认真看朱锦赋一眼,说道:“二殿下在这里等我,回来跟你细说。”皇帝活不过今年。皇后是两败俱伤也要把皇帝整死的,她在自己寝殿的熏香里加了慢性的烟毒。季荣是知道的,皇帝大约也知道。季荣上一次在这里,是为了帮朱锦辞尽快坐上皇位。而皇帝,是因为后悔抢了自己兄长的皇位。所以尽管都知道,却都对那样的致命的□□置若罔闻。这一次,季荣仍不打算去管这事,反正他也不是没能力帮朱锦赋坐上去。反而皇帝自己,大概是后悔了吧。季荣见到皇帝,行礼后问道:“陛下唤臣来是有何事?”他看到了皇帝身旁的陈曦,这人愿意回来还真是在他的预料之外,看来朱锦赋还是有点本事。皇帝对着季荣反而话多,发脾气道:“其实你早就知道的吧?”季荣微微低头笑笑,又抬头直视他:“陛下不也早就知道,您都不打算要这条命,臣还有什么好插手的?”又把虚弱的皇帝气个半死,陈曦听的半懂不懂,瞪季荣道:“季荣你不损能死吗?”季荣:“……”这人还是这么说话不过脑子。他转头对陈曦说:“陈将军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你可能不知道你父亲和meimei在京里干了什么蠢事。陛下这样子,不就是他们作出来的吗?”陈曦怔了怔,想通了“噗通”跪倒在地,道:“陛下,求陛下开恩!”皇帝摆摆手,让他起来:“罢了罢了,快起来。朕知道你和你父亲不同,只望你答应一件事,年内不要回京。”陈曦还跪着,眼眶有些红地看着皇帝。他的衷心,高位上这人一定是明白的。这人登基时,他是和季荣一起说过要效忠于他,这些年也不曾变过。陈曦在京都不到一日便离开,甚至拒绝了皇后的召见,也没来得及跟他父亲谈话。季荣给了皇帝解百毒的丹药。皇帝也是信他,当场便服下。不免想起,那时候他身受重伤也是这人拿出丹药帮他止血。这人还真是万能,只是跟了自己这样的皇帝太可惜。他还是皇子时,他的父皇便说过,他优柔寡断不适合坐这个位置。可他的母妃不服输,他最后也还是选择了跟季荣合作。到现在他也是看清了自己的不堪,也想通了这些纠缠的事端。以老大那样狠辣又没有主见,只会耍小聪明的性格,就算让他坐上这位置,恐怕也是被陈家控制。而且他现在对陈家那样依赖。所以二子和四子才会选择妥协,和陈家有所牵扯来保命吧?已经是个失败的皇帝,他也想做个成功的父亲啊。这件事他也不打算声张,只等季荣真的把陈家的势力架空后,他才能慢慢冷待陈家。这样,赋卿大概也好受些。六年前因为他的优柔寡断而死去的秦家人,也不知能不能原谅他?季荣回去见到朱锦赋,也有些心情复杂。不过那时候的事又和他没关系,给自己宽宽心便对他说道:“虽然不敢确定,不过大皇子一派是要完蛋的。”朱锦赋呆楞一下冷笑,嘲讽道:“我们那个父皇,这是打算补偿我和梓月吗?”他也只有在季荣面前,才敢露出这副嘴脸。即使在陈逸面前,他也是谦谦君子的模样,不敢表露一点仇恨。六年前,他在外习武的小舅舅回来京都,正赶上皇帝跟他们母妃来秦府探望。皇帝的一见钟情纠缠不休,让宁死不从的小舅舅对他拔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