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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饮尽初晴纤纤素手送至唇边的醇酒,“啧啧,美人,醇酒,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哈……”“……”脸色瞬息变了变,陆尧怎么也没料到两人会交换着喝,这么一来两杯酒里的料就都形同失去了作用,初晴那妮子是不会察觉什么异样,不过祁沧骥则不然,这回可真糗大了,反落了把柄在他手上。“……世子说得是。”忙接着话,曾南雄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儿,苦苦想着有无补救之策,看了眼祁沧骥依旧环绕在初晴腰侧的手臂,心底又升起了一丝希望,或许这个世子本就生性风流也不一定,一定要想办法再让两人相处久一点。“夜深了,陆老府里备有宁静的客房,世子与晴姑娘都喝了不少,回去又是一番奔波,不如夜宿一晚,明早再走如何?”积极游说着留客,曾南雄又轻碰了碰陆尧。“是啊,两位让老夫尽尽地主之谊吧,能留得两位住上一晚,老夫府上可是大大地增添光彩哩!”虽不甚明白曾南雄的意思,陆尧仍赶忙帮着留客。“晴姑娘意下如何?”转头看着初晴的意思,祁沧骥自己是没兴趣再留下来看小丑唱戏,经此一幕,他已经对两人的评价越加打了折扣。没想到初晴竟颔首答应了……奇怪,难道是他看错了她目光的涵义?祁沧骥以为她该已经知道两人想要对她不规矩的,留下来岂不是羊入虎口,没奈何,送佛送上天,救人救到底,他也只能答应留下。两位把头顿时大喜过望地亲自送他们离席,带他们走向幽静的后院,在一有着精致园景的小苑前停了步,道了声晚安就不哕嗦地转身离去。眉头皱了皱,祁沧骥着实被两人的举动弄得有些迷糊,他们竟安排两人比邻而宿,而且这苑里似乎就这两间客房,有什么风吹草动甚易察觉,这不是不利于他们的yin念吗?忽觉衣袖被轻扯了下,转身就见初晴低身向他福了福,伸手在墙上虚写了“谢”字,看样子她是晓得的,那又为什么愿意冒险留下呢?是怕得罪府衙的金把吗?朦胧的月色让祁沧骥看不清初晴脸上的神色。“不客气,九爷视作的亲人也是我的,沧骥理当袒护,不过日后晴姑娘若再有外出可得留心点,人心难测,最好有个知己陪行着比较安全……夜深了,休息吧。”伸手替初晴推开房门,迅速巡视了眼房内,才移身让初晴进入,关上房门,自己也进隔壁间歇下。~f~a~n~j~i~a~n~带着一身染血的伤痛,倚着门框直喘着气,残雪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这个只差没把下巴笑掉的该死家伙,也忍不住回想这一夜他是怎么搞得这般狼狈……做样与祁沧骥互道晚安后,进房伸手落下门闩,摸黑移到了床畔,迅速地将被褥拢成人状,再拉上被盖好,他得趁着祁沧骥尚未静下心调息前离开,要不可不容易。一切弄妥后,卸除脸上的淡妆,也拿下钗子让长发如瀑般披散,伸手入怀取出了蝶形面具覆上妍丽的面容,利落灵巧地从后方窗格飘逸而出,赢弱的初晴就在瞬间化身为豹般敏捷的残雪。水色的衣袖在淡淡月光下翻飞着,直似精灵般凌空踏月而来,身形却是极快,若是让人瞧见了,恐怕也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像是对陆府房舍的布置极为熟悉,几个转折便找到了他的目标,像抹幽灵般从开启的窗户翻身而入,轻轻地飘向床前,冷望着床上状似熟睡的须髯大汉。“姓裘的,别装睡了,北六府的第一把好手不会那么嗜睡吧?”冷声低语着,早知道进入时床上的人就醒了,是想不动声色地暴起反击吧,这点技俩还难入他的眼。“你是谁?”漆黑中只能见到两只幽冷的眸子正看着自己,裘无忌不由地握紧了被褥下他的成名兵器——链斧,尽管来人入屋后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却不知怎么地,心竟跳得慌,这是他掌管北地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要你命的人。”语声平淡地一如话家常股,裘无忌被褥朝残雪一掀,链斧已是破空砍至,紧随着起腿踢向残雪的下盘,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端的是北六府的好手。轻笑了声,残雪腾身侧体,避过裘无忌强劲的腿风,却让链斧从胸前擦过,带起一串血珠子,左手银瀑卷出,噬向裘无忌的右颈,十分干净利落地替他开了道口。低吼了声,裘无忌却是恁般强悍,挨了一记后不退反进,一个旋身拉近彼此的距离,链斧直劈残雪胸腹,同时左手自腰侧按下机簧,发出利器袭向残雪双腿。暗器破空的咻咻声中,残雪右足轻点床侧,一个倒翻避开了下方的暗器,银瀑再卷迎上了链斧,还没接触,残雪在空中的身形却是忽然一落错了位,利斧削肩而过,绽开了朵血花。瞬息间的突变并没让残雪慌了分寸,链斧前缘才嵌上肩rou,没掠着利斧的银瀑倏地也旋卷成带缠上了裘无忌持斧的右手,艳红的血再次从两人的身上迸出。低哼了声,明知道裘无忌右手已毁,失去了再战的能力,体内迅速削减的真气却令残雪也无法冒险再出手一次,只能奋起余力匆匆地穿窗掠身而去,这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狙击失败,而失败的原因竟如此荒唐可笑。“该死!那杯酒!”紧压着受创的左肩,这回可伤得真冤枉,残雪在心底把祁沧骥臭骂了几百遍,更想把那两个始作俑者的老鬼拖出来碎尸万段,害他这般狼狈,若叫人知道黄泉的残雪居然会着了这下三滥的旁门左道,传出去真会让人笑掉大牙。骂归骂,可现在残雪只希望能安静地躲回房里善后,身后已传来抓刺客的喊声,一间间亮起了烛光,凭他现在剩余不到三成的功力,根本难以逃出这府邸,好在自己房间的门扉已在望,残雪不加思索地急忙闪身入房。一进门,残雪就知道错了,房里有人,这不是他的房间!可恨他却只能两腿疲软地抵着门畔缓缓坐倒,呼吸沉重地直喘,像是刀俎上的鱼rou任人宰割。烛火亮起,残雪又在心底骂了声,这回真是栽到家了,勉强动了动左手想凝聚最后的真力击毙来人,再来就只能看运气能不能好到药效退除,整个计划却在他抬头看清来人后又成为泡影……持烛的竟是祁沧骥。整个情况就变成了眼下这般快令他呕血的情景……回想完整个该死的过程,残雪心下不知是第几千次诅咒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