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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郁沉言和商鸣都像看待自己家的孩子,用温软的方言问了几句累不累,就招呼他俩快吃饭。她自己倒是到院子里去剪花。餐厅里就只剩下郁沉言和商鸣两人。-郁沉言吃饭的时候很斯文,是那种长久的教养浸润出来的优雅,商鸣小时候总是会被这样的郁沉言教育,因为他是从孤儿院出来的,吃饭的时候老带着一股凶劲,像狗崽子护食。但现在他已经被郁沉言改变了,一切他应该学会的礼仪都无可挑剔,只有在家里用饭的时候,会比在外放松随意一点。用餐到一半,商鸣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商鸣看了一眼,就迅速站起身去接电话了。郁沉言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留意到手机页面上的备注是晚静。他舀着粥的动作顿时慢了一点,一口粥咽下去,被烫到了也不知道。他当然做不出去偷听这种事情,但是他的眼睛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商鸣,脸上是有点窘迫的神情,像是在对着电话那头解释什么。能解释什么呢?和徐晚静解释今晚住在哪里吗?还是和她承诺即使她不在,他也本本分分当着一个忠实的男友?郁沉言喝不下去粥了,这粥里夹着碎rou末,他咬了一口,觉得一股腥味泛上来。他突然间很害怕商鸣会被徐晚静叫走。年少的时候商鸣总是和他住在一起的,他们亲密无间,是可以同床共枕的手足,也是彼此托付的主仆。可是后来商鸣就搬出去了。再后来,就有了徐晚静。也许再以后,商鸣就连在他这里留宿都变得罕见了。郁沉言的手按上了自己的胃部,半个小时前,商鸣的手也摁在这里,掌心的热度几乎要把他烫伤。-商鸣接起徐晚静的电话。徐晚静那里有些嘈杂,但是很快,徐晚静就走到了僻静的角落,问道,“商鸣,你在哪儿啊?”“在兰庭。沉言这里。”徐晚静的眼神唰得亮了,“那好呀,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我教你的都听进去没有?要多关心他,男人对体贴和温柔是无法阻挡的。”商鸣看了在屋子里的郁沉言一眼,心想郁沉言这样的男人,会不会打动可真不好说。但是自从他和徐晚静说,他不甘心就这样永远当郁沉言的副手,他要当郁沉言可以依靠爱慕的那个人,徐晚静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给他加油鼓劲。……她就差以身犯险去给郁沉言下药了。“我觉得郁沉言不会对你一点意思没有,你不要怂啊,试一试也好,总比你跟右手过日子好吧,”徐晚静听见商鸣沉默就来气,她可以说是对商鸣那点心思一清二楚,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商鸣,你都三十八了,我都有男人了你还没有!再不把郁沉言弄到手你还准备等到什么时候?你们这两个男人这么多年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你们不奇怪我还奇怪呢?没准郁沉言也在暗恋你呢?”郁沉言要是听见他印象里“温柔娴静”的徐晚静此刻说的话,大概是会被吓到从椅子上摔下来。好在商鸣已经习惯了。“他暗恋我?”商鸣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你是没有见过沉言多恶心男人,被男性碰触到而已,就回来一遍一遍地洗手,洗得手指都发红,也就这几年才好些。他能接受我靠近他,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但你要说他能爱男人……我不做这种没来由的梦。”“那你就准备这么一声不吭吗?”徐晚静质问道,“商鸣,你现在不去尝试,不让他意识到你爱他,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懂。”商鸣沉默地看着玻璃窗外逐渐暗下去的天色。他既想让郁沉言知道他的心思,又怕郁沉言知道。人总是这样,进退两难,患得患失。“我不跟你说太多了,我待会儿还要约会呢。反正你最好今晚就给我爬上郁沉言的床。”徐晚静哼哼道。“你可真是……”商鸣有点无奈。但他视线一转,却注意到玻璃内,郁沉言又捂住了自己的胃。“我先挂了,沉言好像身体不舒服。”他干脆利落挂断了电话,快步走到了餐厅里。只见郁沉言脸色说不上难看,却微微有点不耐。“怎么了?胃还是不舒服?”商鸣俯下.身问道,他的手下意识捧住了郁沉言的脸,“要喊医生来吗?”“不用了,我回房间躺一会儿,你去拿药来。”郁沉言低下头,饭也不打算吃了。商鸣拿了药过来,是他平常吃的那种。郁沉言接过来,就着水一口咽下去,而后准备站起身,却被商鸣按住,手抄起他的腿弯,一把就把人抱了起来。郁沉言一脸懵逼地被商鸣抱到房间里,脸上惊疑不定。他严重怀疑商鸣是不是吃错药了。他这样的男人,当年腹部中弹也没喊过一声疼,自己动手就把子弹取了出来。如今不过是区区胃疼,商鸣却表现得他已经病入膏肓了一样。郁沉言很是费解,他自觉自己能跑能跳,委实不需要商鸣如此兴师动众。可是他犹豫再三,到底还是没有让商鸣把自己放下来,就这么沉默地被抱进了房里。-到了房间里,商鸣下意识要把郁沉言往被子里塞。郁沉言却挣扎了起来,蹙着眉道,“换睡衣。”他现在还穿着外出的衣服,骨子里那点洁癖发作,坚决不肯这样躺到被窝里。他的本意是自己换的,然而商鸣转身把他放到了沙发上,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衣服扣子。郁沉言几度控制才让自己的表情没有扭曲。他愈发觉得商鸣今天吃错药了。商鸣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逾矩了,他的手僵硬地停留在郁沉言的扣子上,不知道是要解还是不解。他心里为自己狡辩,他是郁沉言的下属,从前郁沉言是他的少爷,现在则是他的主子,他这顶多算是伺候主人,算不得逾矩。空气里诡异地安静了几秒。商鸣没等来郁沉言推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