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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他眼前。他刚刚拿了玉器,由工作人员送出来,走的是花园里靠在边上的一条路。他心里正想着,要怎么把这件玉器送给商鸣,可是一个转眼,他却透过郁郁葱葱的竹子,透过竹子间,狭窄的,不仔细看很容易忽视的缝隙,看见了商鸣的影子。还有商鸣身边的徐晚静。两个人相携走在另一条石子路上,彼此微笑着说话,完全没注意身边都有谁经过。有那么一瞬间,郁沉言是以为自己看错了的。或者说,他宁愿相信是自己看错了。可那不是别人,是他朝夕相处的商鸣,他认错谁都不会认错他。郁沉言微微眯起眼,询问身边的工作人员,“刚刚过去的,是商鸣吗?他来干什么?”工作人员是知道郁沉言和商鸣的关系的,所以他也没多想,笑了笑说道,“他跟徐小姐一起来定戒指。商先生大概是好事将近了吧。”工作人员心里想着,郁先生与商先生这样的关系,大概早就收到请柬了吧。他正想多说两句俏皮话打趣,却惊讶地睁大了眼。只见他面前的郁先生,脸色陡然间煞白,抿着嘴唇,一贯冷淡的脸上已经不仅仅是冷淡了,而是阴郁得让人从心底里害怕。他被吓得顿时什么也不敢说了。可他一边战战兢兢,一边又莫名地觉得,郁先生的眼中是有一点伤心的。这点伤心像是深埋在冰山下的火焰,被冰雪冻住了,不肯轻易展示于世间,却又一直凝固在那里,消散不去。“郁先生……”这个年轻的工作人员隐约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郁沉言闭了一下眼睛。商鸣和徐晚静,已经结伴从他身边走过去了,只留他一个人站在这空荡荡的园子里,站在这片郁郁葱葱的竹子背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是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可他不用等了,商鸣不会回来了。-“结婚戒指啊,”郁沉言轻轻地吸了口气,这片园子里的空气,总比外头要清新一点,也带着股凉意,“我还真不知道,他要结婚了。”他每说一个字,心里就冷上一分。他睁开眼,像是又变成了那个无往不利的郁先生,永远沉着冷静,不会在外人面前失控。他转向旁边的工作人员,眉眼冷峻,“回去告诉你老板,不准告诉任何人我今天来过的事。也不允许说我在这里订做了东西,知道了吗?”工作人员拼命点头。郁沉言交代完这句,就拔腿向外走去。他走的很快,马上就到了停车的地方,拿了钥匙上车的时候,他注意到,商鸣的车不在这里,大概是被停在了别处。他不由轻嘲地笑了一声。-郁沉言没有立马开车,他在座位上沉默地枯坐了十分钟。后视镜里隐约倒映出他一张苍白的,面无表情的脸,像是一瞬间被剥离了所有情绪,只剩下一具冰冷的躯壳。那个刚取走的玉器还放在他身旁,温润的玉器,被装在精美昂贵的盒子里,是他本来准备给商鸣的惊喜。郁沉言的视线落在那个盒子上。他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身体微不可查地发着抖。这算什么惊喜呢?他精心准备的,想给商鸣求个吉兆的礼物,到头来,却不过是沦为了一件——结婚礼物。这个事实让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忍不住地揪着自己的心口。商鸣会和徐晚静结婚这件事突如其来地化作一把尖刀刺向了他。他一直恐惧的,不愿意面对的事情,猝不及防地狰狞地扑向了他。商鸣会变成别人的爱人,不再是他可以依靠触碰的对象。他强撑出的冷静在这一刻悄然裂出了一道细缝,铺天盖地的绝望从这细缝里涌入了心口。他伸出手,甚至是有些颤抖地去拨打了商鸣的电话。就和之前每一次一样,商鸣接起来的很快。“沉言。”商鸣声音温柔地叫他。商鸣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他温柔到不可思议,仿佛把命都可以给他。可是郁沉言却迟迟不知道如何开口。他从来都是信任商鸣的。这是他渴慕已久的暗恋对象,是他的家人,是他可以交付后背的人。他们从无隐瞒,也绝无背叛。可如今,商鸣开始欺瞒他了,还是在结婚这件事上。-“你在哪里?”郁沉言尽量冷静地问道。他心里还隐秘地祈求着,最起码,商鸣能和他说实话。可是他下一秒就听见商鸣说道,“在外头还有一些事情,待会儿回来,你吃过晚饭没?”郁沉言捏紧了手机。他知道自己现在的面色一定是扭曲的。他从来没有这样的,置身于孤岛的感觉,即使是当年为了爬上郁家家主的位置,腹背受敌,他身边也有商鸣和言明恩支持着他。可如今,言明恩死了。而商鸣,他最爱的人,也是最为信任的人,对他说谎了。一滴眼泪从郁沉言眼角滑下来。他从来没觉得心口这样难受过。“沉言,你怎么不说话?”商鸣有点奇怪。我该说什么,祝你和徐晚静,百年好合吗?郁沉言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在他唇齿间弥漫开来。“没什么,我挂了。”他的声音是有点抖的。这些日子商鸣陪在他身边的画面,约好的两个人的单独度假,还有那些放在他房间的花,都在他的眼前逐渐远去了……他无法控制地,在声音里泄露出了一丝颤抖。然后他挂断了电话。他把那个翡翠玉器从副驾驶上拿了过来,打开车门,扔在了地上。那个温润的,代表着吉兆,据说很养人的翡翠玉器在地上四分五裂。那漂亮的绿色碎在灰色的地面上,竟也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