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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不知道......我这么爱你,我爱你......”他受不了沈言这样的眼神,只低下身埋在他颈侧哭起来,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出来捧到他面前。温热的眼泪贴着颈上的皮肤,好似烫到血脉。沈言狠抽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将手绕到顾鸣背后收拢。“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哭,我以后不这样了!”他像个小孩子一样道歉,毫无说辞技巧,甚至连基本的姿态都快维持不住。顾鸣哭得愈是凄凉,一个字都不愿再说。..沈心悠刚到门外就听到哭声,她疾步闯进门来,只看见沈言急红了两眼的抱着哭得浑身发抖的顾鸣。沈言看上去也像要哭了,可他已很多年没有哭过,从在他十岁那年、由自我封闭的世界踏回现实开始,他就没为任何人、事流过眼泪。眼前这状况让人一时分不清好坏,可沈言投来目光,半是警惕半是求助。沈心悠愣了几秒才过去,她看沈言似乎有些喘不过气,就第一时间想把顾鸣拉起来。但,沈言不肯。他紧紧抱着他,别过脸避开沈心悠的视线,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我不会伤害他。”“……”“……”一句话听得在场两人都错愕疼惜,沈心悠后退了半步,忍痛轻声,“mama不是这个意思。”沈言不答,更低的同顾鸣耳语,“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顾鸣不禁一怔,恍然意识到是自己刺激到沈言了。他一时激动就把他的病忘了,非但没能给他安慰、反倒是习惯性的去等着他来安慰。“我没生气。”顾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仍还止不住哭腔的瓮声,“我也不走,我就在这儿,我陪着你。”沈言点头。“先让我起来,这样压着你不舒服。”沈言摇头。顾鸣贴在他脖子上亲了亲,“可我不舒服,我哭猛了有点儿头晕。我昨天没睡,还没吃东西,我快饿死了。你不饿吗?都睡了四天了,我们起来吃饭好不好?”沈言迟疑了下把手松开,“回去睡觉。”顾鸣坐起来,见他两眼通红便狠狠揪起心来,深吸进一口气,“先吃饭行不行?吃完再睡,但我不回去。”“......”“你让半张床给我吧,我得陪着你,不然我睡不着。”.——.沈言并没有让顾鸣躺上他的病床,而是在医生做完检查后,就提出了出院要求。沈心悠不敢拒绝,医生也同意,就顺他的意办了手续。回到家差不多晚饭时间,沈言没有胃口就在房间休息。顾鸣和Lisa都没跟去打扰,四人一餐吃得颇为沉默,但比先前几天的气氛已经轻松许多。饭后,Paul同Frank通了电话,大致说明沈言的情况,并商定由他自己约时间去诊所。顾鸣在客厅陪Lisa玩游戏,可都兴致不高。沈心悠煮好鱼片粥准备给沈言送去,一大一小就不约而同眼巴巴望去,沈心悠为难的看着他俩,犹豫了片刻后道,“你们一起去吧。”Lisa主动把端碗的功劳让给顾鸣,抢在前面“带路”。快到房间时,顾鸣忽然站住、蹲下来用气声对Lisa说,“Lisa,我没有要抢走你哥哥。”他知道Lisa有这样的担忧,尽管她没有说出来。沈言说得对,在某些想法上他的确和Lisa有相似之处。不过他是大人,应该积极的解决问题,即便只是这点微不足道的小心思。Lisa看了顾鸣一会儿,咬了咬嘴唇回话,“我也没有要。”顾鸣笑起来,“我知道,我知道。”Lisa也笑起来,“别担心,哥哥很快就会好的。”沈言会好吗?他不知道。比起看他苦心逼迫自己去成为一个“正常人”,顾鸣更希望沈言能放自己一马。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绝对“正常”的,尤其长到他们这个年纪,或多或少都会有“不正常”的病症。有些事情是永远不可能过去的,有些病也永远都不会好。这是成年人的世界,是残酷却无可反驳的现实。这样的道理Lisa总有一天也会明白,但不是现在。所以顾鸣点头,毫不怀疑的样子。他们来到房门前,默契的同时敲门,一高一低的轻快叩击传进房中。沈言从这古怪的敲门声判断出,是他家的两个天使来了。“进来吧,门没锁。”房门推开,Lisa欢欢喜喜的跑进来跳上床,“哥哥有鱼粥吃!”沈言开口纠正,“是鱼片粥。”紧绷的神经已舒缓许多,即便还提不起笑容,神情语调都差不多已是平时的样子。顾鸣跟进来把粥放到床头柜,一边松了口气一边感叹:这家里果然还是Lisa最受欢迎。沈言伸手拉顾鸣坐到床边,他没有说话,只与他稍稍交换了目光。顾鸣立刻改变想法:我也不赖。“mama只会做这个。”Lisa小声吐槽起沈心悠在厨艺上的不精通。“别忘了mama还会煲汤。”沈言补充说道。“奇怪的汤,我不喜欢。”Lisa并不买账。“其实mama也会做几个菜的,可她被Paul惯坏了,所以你没机会吃到。”“真的吗?”“当然。”“那都有什么?”“豉汁排骨,菠萝鸡,炒牛河之类的。”“......好奇怪的名字。”沈言揉了把Lisa的头发,转头对一旁“看戏”的顾鸣说,“我饿了。”顾鸣把粥递过来,用拍戏学来的广东话问,“你系边度人啊?(你是哪里人)”沈言微微扬起嘴角,也用广东话回他,“你估啦。(你猜)”.他不能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但他会尽力让他了解自己是谁。这是沈言的心意,顾鸣全然能够体会。.第29章下雨了。雨声从窗外传来,融进正在播放的,晕出一室颇具年代感的静谧柔情。顾鸣拉开窗帘、推开窗户,侧身往窗外看去。漆黑夜色中,唯有院门口的橘色灯光映照出倾斜细密的夜雨身影。他刚洗过澡,穿着柔软宽松的米色居家衫,乌黑的头发散在肩头,散发出一种近乎青涩的文学气息,像个生活富足的年轻诗人,满腔赞歌、也满腔不识人间疾苦的哀愁。这是个值得画下来的画面,沈言迅速拿起手机拍下来,并打定主意要在顾鸣不在的时候动笔。对于爱人的偷拍举动,顾鸣毫无察觉。他已经十分困倦,却强撑着精神不愿在这种时候丢下沈言自己去睡。1小时前他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