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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友好地安慰苏白:“那,你加油?”苏白:“…………”你走。虽然苏白对背书这件事实力拒绝,但他如今只是一只没有法力、没有钱、没有户口的黑户弱鸡,没有说“不”的权力。于是十五分钟后,苏白走进了三楼唯二的大教室之一。然后他看到了知识的海洋。那是一群妖怪与书籍编织的绝美风景,以书本为海,便签和笔记化作浪涛,妖怪们乘着课桌做的小船在书海中遨游,时不时发出“又错了!”“第十五条第一款是啥来着!”“我想回太荒呜呜呜…”的热血声音。苏白:“…………”打扰了。胡芳一把拉住转身要走的苏白,把书塞进苏白怀里,语重心长:“白哥,勤能补拙,加油,我相信你!”苏白:“…………”你相信得太早了。哎。苏白低头看着怀里的书,做了好几分钟的思想建设,终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抱着书走进了教室。教室里的妖怪们对苏白的到来没有什么反应,偶尔有妖怪抬头看他一眼,视线扫过苏白手里的新书后,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个扭曲的愉悦表情——来吧,来感受我们经历过的痛苦吧!苏白:“…………”这群妖怪怕不是已经疯了。苏白无视了这些视线,小心地跨过地上堆放的书籍,以及一些不知为何躺在地上宛如咸鱼的妖怪们,然后在靠后的一个角落找到了个清净一点的座位。苏白坐下后,抬头看了眼教室前头挂着的大时钟——现在是上午八点十分,距离下课还有三个半小时。这一刻,苏白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然而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该面对的还是腰面对。哎。苏白叹了口气,在瞪了这一摞新书半小时后,终于伸手拆了绳子,取了最上面的一本书。吸气,翻开。十秒后,合上。脑壳疼。别小看这短短十秒,以苏白背书三十年的丰富经验来看,他可以得出一个毋庸置疑的结论——背不了。如果要把这个结论再深入提炼一下,那就是——考不过。那么问题来了。苏白撑着额角,认真地思考起自己的未来——没钱、没法力、没户口、还考不过居住证的他,要怎么在九州找到合适的灵物恢复法力、重新回到太荒?苏白思来想去,唯一觉得可行的就是“监护人”——有监护人陪同,妖怪黑户的可活动范围就不局限于训练营和分局内,也就是有去找灵物的机会。但这又需要一个重要条件。那就是他的监护人必须是站在他这边的人,能听他的去找灵物,找到灵物后还不会独吞,当然,最好是能有被他拿捏在手里的弱点,让他能得到一点主动权……所以,最关键的问题就是——这样的完美监护人,上哪儿找去?苏白:“…………”梦里吧。苏白有些泄气。不过他这口气还没泄出来,耳边就忽然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哭声。“咪呜——!咪呜呜——!”是绒绒。苏白循声看去,果然看到顾行周抱着绒绒从教室后门进来了。顾行周的形象有些狼狈,衬衣领口第一颗纽扣不见了,头发有些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扒拉过一样,下巴上还有两道浅浅的猫抓印。而在他怀里,一只粉红色的绒绒哭炸了毛,脱水的鱼一样翻滚着,边滚边哭:“咪呜——,亚妈咪,咪呜呜!!”苏白眨眨眼,看着径直走向他的顾行周,以及顾行周怀里的绒绒,眼神逐渐聚光。这不巧了吗。第6章Chapter006chapter006 伤痕顾行周是完美符合苏白对监护人的期待的,但是苏白也明白一件事——顾行周不可能成为他的监护人。有两个原因,一是e级对象申请监护人要排号,二是顾行周大概率不在监护人名单里。好在苏白的最终目的也不是找个监护人,而是监护人带给他的一定程度上的行动自由。——而这一点,顾行周是可以做到的。于是当顾行周抱着绒绒走到苏白跟前的时候,苏白脸上已经没有了昨天的客套疏离,像是熟识的好友抬头看着顾行周,明知故问:“你不是说睡一觉就好了?”顾行周:“…………”他的确是这样以为的,但现实教做人。顾行周抿了抿唇,他还是觉得绒绒是一时热度,但下巴上的抓痕还疼着,他还是默默咽下了“过几天就好了”这样的发言。顾行周选择不接苏白的话,但字里行间都透露出“老父亲居然输给了路过妈咪”的不甘心。“他今天一早醒了就要找你,饭也没好好吃,我哄不住,所以就带过来找你了。——今天恐怕还是要麻烦你帮忙照顾绒绒一下,因为今天我手头的案子有些忙。”苏白当然是没意见的,只是见顾行周这个吃醋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你确定只有今天?”顾行周:“…………”苏白一笑,又摆手道:“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有绒绒陪着我倒是不寂寞了。——那就我来吧?”苏白说着,朝顾行周伸出了手。顾行周顿了顿,然后把手臂放低了一些,按住怀里翻滚的绒绒翻了个个。绒绒的身体抻得长长的,一边嗷嗷哭着,一边用四肢去推顾行周的手臂,每一根粉毛都写着拒绝。他哭得绒毛炸出了静电,脸上被泪水糊得毛毛都粘成一缕一缕的,看着又熊又可怜。“绒绒。”苏白伸出手指轻轻撸了一下绒绒的肚皮。就像昨天一样,当绒绒听到苏白的呼唤他的声音之后,整只兽的情绪一秒关闸,睁开了泪汪汪的眼睛,转头看了过来。看到苏白的时候,绒绒一怔,然后顿时激动起来。“妈呜!”绒绒带着哭腔嗷嗷了一声,面条一样抻长的身体在顾行周怀里角度刁钻地一扭、一弹,然后就像是一条粉色的大鲤鱼,从顾姓龙门一跃而起,结结实实扑到了苏白的脸上。苏白毫无防备,手还伸在空中,脑袋就被粉色炮弹击中,整个脖子都被压得后仰了,五感瞬间被温热、柔软且不透气的黑暗取代。苏白:“…………”这就是爱的重量吗。“妈咪……呜呜呜……”绒绒抱到了妈咪,但又开始哭起来了。这一次不同刚才那撒泼打滚的哭法,而是细水长流的委屈。并且像是生怕再被他爸拎走一样,绒绒的四只爪子像是抱着大宝贝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