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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着自己的多啦A梦手跟陈锦琛对望,陈锦琛冲着她笑。那人明明站得远,与他人群相隔,杯桌阻拦,陈锦琛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脸。景万里和以前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如果仔细观察,还是可以发现,他衣着打扮轻松,说话笑意盈盈。他从前总是正装加身,眉间笼愁。景万里站着,稍微弯着腰跟别人说话。那人白净的一张脸上有一双看着无辜的下垂眼。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套头针织衫,松松垮垮的,袖子拖得长,都堆在手腕上。两个人说着突然笑起来,景万里笑着环顾了一下四周,跟陈锦琛的眼神对上。陈锦琛不露声色地怔了一下,刚想抹开视线,景万里就冲着他笑了一下。自然,轻松,看不出任何的隔阂。何文慧快步走上去,“万里,你来了!云桥,你好。”她当了mama反而失了人心,人人第一反应都是去逗女儿。史云桥把孩子抱过去,景万里帮着托了下屁股,又捏捏孩子的小手。史云桥笑着说,“才多久没看见,又长大了,牙齿好像又长了。”景万里在旁边答,“这个时候的孩子本来就是一天一个样子。”何文慧又说了在车上劝陈锦琛的老话,“喜欢孩子你们也可以要一个啊。”何文慧说完转过头找陈锦琛,对着他招手,“锦琛,快过来!”这里是他熟悉甚至可以掌握的城市,这些是他认识甚至了解熟悉的人。但是这时候,陈锦琛却生出一种局外人的苍茫不适感。一片和乐融融里,他就像一个不安定因素,只自己独自阴暗着。他闭了下眼睛,大步走上去,向对方伸出手,低声说,“万里,好久不见。”景万里跟他握了一下,力道不轻也不重,十分大方平常,“好久不见。”说完他的手在史云桥的肩膀上揽了一下,史云桥冲他点点头,“陈先生,好久不见。”陈锦琛已经是该到席的最后一个人,他到了,大家也都准备入座。一群人稀稀落落的往餐厅走,陈锦琛转身的时候被旁边人拐得脚步踉跄了一下,景万里从旁边扶了一下他的肩膀,只用手撑了一下,就很快放开了,“伤了脚,小心一点。”陈锦琛低着头笑出来,“倒是让你看出来了。”景万里只浅笑了一下,就拉着史云桥走开了。一餐饭宾主尽欢,可能是因为有个小婴儿,吃饭也是温馨和气的气氛。谈着小时候的趣事,说着现在的开心话题。吃完饭,景万里和史云桥就要走了。何文慧留他,“这才几点,明阳没来,你也早走。你看看人家锦琛,都特意从B城回来,你们真是不像话。”景万里笑着道歉,“云桥前段日子生病,身体刚好,他明天还要还去上课,我带他回去早点休息。改天我再请你吃饭。”“怎么病了?”史云桥微笑着应道,“不严重,万里大惊小怪。”何文慧也不再多留,景万里看着史云桥套上外套,对着大家挥挥手告了别,临走的时候眼睛跟陈锦琛对上,轻笑了一下,转身揽了一下史云桥走了。他们走的时候只是并行离开。没有牵手,也没有勾肩搭背。气氛磁场却是天衣无缝。陈锦琛端起桌上的酒杯,仰着脖子一饮而尽。他们都已经去到了月朗星明的外面的天地,只有自己还在能见度极低的迷雾里与他们渐行渐远。景万里已经忘记他们曾经的亲密,也不在乎他的伤害了。陈锦琛表情无波,喉头却被酒液浸地发苦,原本以为是自己先放手,先说了再见。但是实际上,是别人选择了与他的告别。谢绝了未来,辞别了曾经。何文慧对着陈锦琛狡黠地一笑,“你们三个人,明阳和万里都感情稳定,有了好的对象。你看着是不是好羡慕。”陈锦琛垂着眼帘,没有答话,何文慧长长地哎了一声,“你也不要灰心,好好努力嘛。”“你从哪里看出来我灰心?”陈锦琛放下筷子,声线是一贯的冷清,表情也漠然带着凉意,细长的眼睛微眯着,目光闪烁,嘴角有不易察觉的嘲讽笑意,“不管是稳定的感情,还是好的对象,我没有,只是因为我不需要。”吕先生拍了拍何文慧的手背,“不要只顾着自己聊天,还要喂女儿。”说完把小姑娘放到何文慧的怀里,何文慧赶紧伸手扶稳,结束了话题。旁边觥筹交错,筷子与碗碟轻碰发出脆响。陈锦琛在所有人的笑声里站起来,风度翩翩与众人告别,“我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何文慧刚要站起来,吕先生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坐下。他对着陈锦琛摆了一下手,“陈先生,我送你。”陈锦琛知道他是有话要说,没有拒绝。吕先生将他送到门口,吕家的司机已经在门口发动好了汽车等待,吕先生说道,“陈先生,希望你不要介意,文慧她总是这样。我时常以为家里是两个女儿。”陈锦琛摇摇头,“吕先生过虑。”他与吕先生握手告别,挺直腰背坐进车里。微扭头,面色沉静,比夜色还深邃浓重的眼睛直望着窗外。何文慧看到吕先生回来,压低声音问,“他生气?”“并不完全准确,”吕先生摇摇头,“不过他应该不是与你生气。”看到何文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笑着捏了捏女儿的手指,又碰了碰何文慧的掌心,温柔地说,“吃饭吧,别想了。”五、助理表示心很累。他今天加班加得晚,才刚迷迷糊糊地睡着,陈锦琛的电话就进来了,只说了一句,把俞阳的电话给我,就立刻挂断。通话时间不足5秒,助理却反应了好几个5秒。健身中心已经下班。他只好顶着寒风从热乎的被窝里爬出来,开车去了一趟陈锦琛家。到了家门口才反应过来,他没有钥匙!大半夜的找了开锁师傅,站在门口冻得直跺脚就不说了,师傅还狠心坑了他一笔。助理掏出钱递过去,纯真地问,“师傅,能给我开个发票吗?”“开什么玩笑啊!我哪儿来发票给你开!快点儿,我还要回家睡觉呢,大半夜的。”陈锦琛收到助理短讯的时候,距离他要电话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他早就没有了当时那一瞬的冲动。他握着手机,食指在手机背壳上无意识地敲击着。最后,只是按灭了屏幕。俞阳接到陈锦琛的电话,是在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那时候他刚下课,走出校园。陈锦琛在电话那头温着嗓子,语调带着南方人特有的缓慢,“俞阳吗?”俞阳不自觉地就屏住了呼吸,收了点嗓门,也轻声问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