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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变成梦魇。那人穿着质地高良的黑色大衣,细长眼睛,眼尾稍微往上吊着,鼻梁又窄又直。他似乎看到俞阳惊讶睁大的双眼,然后嘴角挑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嘘。”那人举起食指抵在自己的唇上,嘴唇很薄,明明是笑的,但是周身都是凉意。一瞬间,俞阳的汗全部又倒回毛孔,寒气从毛孔入侵到他全身,血液都要被冻住。俞阳从车上栽了下来。俞阳睁开眼睛,月光从没拉紧的窗帘露进来。他眨了两下眼睛,翻了个身。他还要继续睡,那不过都是意外。俞阳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我还想要再继续之前的美梦。陈锦琛看到屏幕里的人似乎动了一下,他伸出手指,在那突起的人形被褥上轻轻敲了两下,好像以前抱住俞阳轻拍他的后背。他抽了太多烟,嗓子已经有点哑,陈锦琛用几乎气音的声音说道,“睡吧。”愿你好梦。愿那梦中没有我。陈锦琛这一看,不知不觉就到了天亮。他看着俞阳起床,脱下睡衣换衣服。皮肤苍白,身材细瘦。陈锦琛别过了眼神,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俞阳已经从屏幕里消失了。陈锦琛扭了两下脖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起得稍微有点猛,眼前黑了一下,好在及时撑住了桌子才没摔倒。他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端起烟灰缸准备去清洗。路过客厅的时候,响起了有节制的敲门声。陈锦琛端着烟灰缸,顺手拉开了门,俞阳站在门口。陈锦琛端着烟灰缸的手抖了一下,烟头掉在地上,他蹲下身去捡,“抱歉。”俞阳往前走了一步,“我想跟你谈谈。”六十五、“进来坐着说吧。”陈锦琛让开身体。俞阳摇摇头,“不用了,我就这样说就行了。”陈锦琛习惯性地想掏出烟来抽,下意识地摸了下口袋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家居服,口袋是空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堆满的烟灰缸,他把烟灰缸放在旁边的鞋柜上,低头搓了搓自己有点脏的手指,涩声道,“你说吧。”俞阳垂在裤缝的手紧了紧,他捏着自己的裤缝,咽了下口水才开口说道,“我想你把家里的监控拆掉。你听我说完,我会按时去看医生,平时也会找梁良或者大宇,不会一个人待着。”陈锦琛咳了一下,清了清喉咙的干涩,“他们有自己的事情呢?”俞阳嘴角挂了一个优点嘲讽的笑,“照你这样说,你就永远不有事情吗?”陈锦琛捂着嘴又咳了两声,“我……”“你什么?你想说你不一样?”俞阳打断他,“你有什么不一样?你是罪魁祸首,所以良心赶着你不敢有事?”陈锦琛从来不知道俞阳也是这样的牙尖嘴利,只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可以将别人撕咬得体无完肤。“也许吧,实在没办法,我答应你我会找你,反正很近很方便。”“但是,你不要再这样总是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你以为是为我好,但是其实你每次出现都是在提醒我,我不想再老是想起来。”俞阳说完就站在那,目光黑沉沉地看着陈锦琛。突然一阵穿堂风从陈锦琛的身后吹过来,让陈锦琛的背后一阵发凉,他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凌乱地往前飞着,而俞阳的刘海却被吹得往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目清晰。陈锦琛垂了下头,散乱的发丝遮住他的眼睛,他在俞阳看不见的地方紧握住了门把手,用力得指关节快要穿破皮肤刺出来,声音却显得十分平静。陈锦琛毫无波澜地说道,“好,我知道了。”俞阳的瞳孔放大了一下,然后转过脸有点苦涩地笑了一下,就算心里再怎么清楚理智,但是听到这人毫不犹豫地承认歉意,仍然觉得心脏抽痛,越发觉得自己可笑,“那就行了。”他说完转身就打算离开,还没跨出脚,就从后面被人拉住了胳膊。陈锦琛拉着他的胳膊,看着俞阳的后脑勺,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想,“他的头发有些长了,盖住了脖子,该剪了。”是早就想说出口的一句话,甚至他就是为此而来,但是真的到时候却发现真的很难说出口。俞阳就那么任他拉着,不说话,不拒绝,但是也不回头。陈锦琛抿了下唇,“俞阳……”“别叫我!”“别叫我,我不说谢谢因为我觉得我没必要谢你,所以你也别说什么对不起,我不需要也不想听。”“我不会原谅你的。”直到进家关上门,俞阳才长出了一口气,他按了按自己跳动激烈的胸口,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告诉自己,“没事的,都会好的,总会好的,你看你已经跨出了第一步。”陈锦琛目送了俞阳的离开,关上房门,转眼看到旁边的烟灰缸才反应过来,他本来的目的是什么。他伸手从鞋柜上面拿过准备继续之前的事情,但是可能是因为太重了,他不过刚拿起来就被那重量压垮手腕,直接砸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烟头烟灰铺了一地,在窒息空气里扬起了尘。陈锦琛蹲下身托起一只手掌,将碎片烟头一个个地捡起来扔在手心里,捡两个掉一个,拿起来又掉在地上,两只手都抖得像糠晒,陈锦琛埋下头深呼吸,没关系,你本来也没想要过他的原谅,他能好就行。陈锦琛从嗓子里呼出一口气,用力眨了眨眼睛,才重新开始继续捡,这一次的手抖好了许多,他的掌心里鞠了一满捧,为了防止再掉了,陈锦琛的手稍微弓起来。最后越弓越弯,他慢慢地握紧了掌心。混了烟灰的发暗发黑的血从指缝滴在地板上,滴在他的脚边。俞阳开着电视,却完全无法关注电视上演了什么。他看了眼墙上的钟,不过才早上11点不到。他手里紧紧攥着手机,手指在通讯录上滑动着,到“mama”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又立马翻了过去。他通讯录上的人本就不多,任他来来回回翻了好几轮底朝天。俞阳正焦躁着的时候,突然有了敲门声,俞阳飞奔着去开了门,不管是谁,只要不是一个人就好。俞阳拉开门,意外又不意外的,陈锦琛站在门口,他身上带着点沐浴露的清香,发丝上还能看出细微的湿气,应该是刚洗了澡。俞阳抿了下唇,像对普通邻居打招呼一下,自然地问道,“有什么事?”陈锦琛穿着高级皮鞋的脚往前迈了一步,他的白衬衫尖领泛着洁白的光芒,声音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