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
月大小,又脏又瘦的一小团,毛纠结成一块一块的,窝在石远手里也不老实,炸着嘴色厉内荏地冲他们哈。 焦哲盯着小猫:“要不我们……” 石远:“好!” 注:USMLE——TheUatesMedicalLisingExamination,美国执业医师资格考试 ☆、第18章 面前是密密麻麻的墓碑,整个山的一大半都被大刀阔斧辟成了墓园,大喇叭从四面八方循环播放着佛经音乐,悠悠不绝于耳。还是春寒料峭的时候,风吹在脸上刀子一样又疼又硬。 特意避开了清明最高峰的几天,园子里没什么人。 石远和焦哲在墓碑前规规矩矩上好香、摆满鸡鸭鱼rou的供品,一起端着酒杯跪下来。 “爸爸mama,今年清明我领回来了,我的爱人,”石远恭敬地把酒洒在地上,又重重磕了三个头:“我会一直一直对他好,请爸爸mama放心我们。” 焦哲也洒出一条细细的酒线:“叔叔阿姨好,我是焦哲,我也会一辈子对石远好。”郑而重之给两位老人家行礼,心里又加上一句话:谢谢你们,让这世界上有了石远。 小猫在一个从街边小超市要来的写着“酸辣粉”的纸箱里睡得香甜,焦哲坐直:“狗子,拜祭过叔叔阿姨后,我有两件挺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咳咳,这第一件,小猫的名字就起酸辣粉吧好不好,很有纪念意义。” 石远点头:“那第二件?” “第二件,”焦哲摸摸鼻子:“第二件我没跟你商量就先做决定了,因为我查的那天正好是报名截止日,你先听听看,要是不同意我们再改。” 他深吸了一口气“狗子,我想和你一辈子名正言顺在一起,是那种在教堂和公证处交换戒指盖下印章、在彼此生命的最后一刻对方有权在手术单上签字、在墓碑上一笔一划刻下对方名字的那种……” 石远明显手抖了一下,马上打开右转向灯把车停在马路边熄了火:“哥哥,”他也深深吸了口气:“你……继续说。” 焦哲摸了摸他的头:“我报名了美国住院医的考试,复习、笔试和面试都很顺利的话,估计要一年左右,但中间我可能还要再参加个项目,这样加起来估计一年半到两年后我们去美国。去了之后你可以找点有兴趣的事做,比如继续读书,你年纪还这么小,再读个三四年出来工作也来得及;或者你有没有想过去赛车?你以前跟我说过很喜欢赛车,但在体制内不方便出头玩这个,觉得特别遗憾。我大学时学过一阵子空手道,最厉害的总教练岸本老师不仅是黑带五段、还是丰田车队的前赛车手,如果你想往这个方向走走试看看,我可以哪天约老师聊聊。 总而言之,如果我们真要一辈子在一起,要舍弃很多东西、要共同面临很多很多不可预知的困难和挫折、也要做好各种被打击的准备。石远小朋友,我一点也不敢保证我说的这个未来能有多顺利,去陌生的国度重新开始是我之前从来没想过的,但因为这个未来里面有我们两个人,我想努力拼一把,你呢?你愿意试试吗?” 石远没有办法忍住眼泪。 刚上大学时学校里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两个学长互相爱慕,晚上偷偷出去约会时被同宿舍的室友跟踪拍了照,以公开信的形式曝光到网上质问学校管理不严。文字犀利见血,还拔高到“未来的警察竟然这么做,不仅会严重影响警察形象,更会在以后打击违法犯罪活动及维护社会治安方面埋下极大隐患”云云,一时间两个才20岁刚出头的当事人千夫所指狼狈不堪。 辅导员、教导处、甚至学生会,都一批批来“了解情况”。第三天,两人中的一个写了封情真意切的万言书,字里行间是被勾引后的冲昏头脑和后悔不迭;仅隔几个小时,另一个同样声情并茂涕泪交加地抛出道歉视频,并附上前一人当时写的情书:“我会爱你一辈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前的海誓山盟有多真切、眼下的撕逼大战就有多不堪。 学校火速删帖平息舆论,直接做了都勒令退学的处理,但那短短半天的精彩大戏却让包括石远在内的一众吃瓜群众记忆犹新。 那天哥哥说要为以后打算,用了“一辈子”这个词、今天在父母墓前,他又用了“一辈子“这个词。但是不敢想多。这个词太重了,重到虽是从唇齿间发出、却好像能瞬间砸进心里。他怕。怕理想和现实隔着千山万水、怕这世上所有的圆满都是纸糊的月亮。 最重要的人一直在失去,爸爸、mama、婆婆,他们都跟他说过“一辈子”。 所以,满怀期待却绝不多想也绝不较真,外表再时时摆出一副“干你屁事”的酷酷样子,似乎就能形成一层保护壳,将伤害和失望牢牢藏起来、把别人的刺探和好奇统统隔绝在外。 队里的同事常喊他小酷哥,说大家都嘻嘻哈哈开玩笑时,他脸上常常挂着和年龄不那么相符的置身事外和冷静漠然。上次指骨骨折还是同事看他脱手套时慢慢腾腾、好心过来帮他拽一把时才发现,他疼得额头和后背瞬间冒了汗,可除了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脸上的表情依然又冷又酷。 可是谁能想到,命运有一天会给他派来个天使呢?在这个笑起来冰山都能融化的大男孩面前,不用讲你退我进的招数、不用玩欲擒故纵的技巧,好几次他像蚌一样大胆又小心地亮出自己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心,对方没有嘲笑、没有轻慢,即使暂时没有接受却仍然报以同样的真心相待,而真的下决心在一起后,又立刻开始实实在在地着手规划未来。 石远就像在保护壳上轻轻敞开个缝,预想中的冷风暴雨不仅没有出现,还洒进一片金色温暖的阳光。 他在婆娑的泪水中想起上初中时,语文老师有一次在课堂上给他们读了一首诗,其中有这么两句:我原本只想收获一缕春风,而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当时他并不觉得写得有多好,但老师那一脸自我陶醉又欣欣然的表情让他印象深刻,也就顺便把这两句记了下来。隔了这么多年,这诗和焦哲自动链接在一起,让他泪如雨下。 焦哲猜到狗子可能会很激动,却没想到他哭成这样,没有声音、泪珠一串串飞快地砸下来,很快打湿了卫衣前襟,那上面原本绣着一辆青草色的赛车,现在变成了深墨绿色,长睫毛沾了泪打了绺、眼睛和鼻尖又红又肿。 焦哲看着实在心疼,轻轻把他搂进怀里一下下拍着后背:“狗子啊,你再这样哭下去怕是一会儿得呼吸窘迫综合征了,缓一下好不好?或者我们下车在附近溜达溜达?”石远不说话,只任着他抱,觉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