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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李某在第四年便得病而死,有人劝素娘改嫁,素娘不理会。从此一个人守着亡夫的土坟生活。李某曾辛辛苦苦一个多月给别人做工匠想买份礼物送给素娘,不料被人骗,只得了一副普通的酒器,素娘却对此珍爱不已。李某告诉素娘自己最开心的一件事便是成亲之日在家门前为她点放了一只烟花,只因那时的素娘笑的最是开心。素娘重情重义,每年到了他俩成亲这一日都会去购置些简制的烟火,回来换上成亲时的喜服守在坟前,待入夜时便在坟前燃放,随即坐守至天明。时值晚间,先祖皇帝行至山头,果然见那土坟前烟花四起,却都眨眼殆尽。转看素娘,并不在意那烟花短暂而逝。反而轻轻捧着那副酒器,靠在坟前的石碑上,抬头望天,一脸笑意。三月夜风,寒意散漫。清冷山头,贫孤哑妇。烟花一笑,倚坟守夜。从这个山头望过去,渊城的上空一轮清月。故事虽然平淡无奇,但一份来自底层百姓的真挚爱情,总会温暖人心。先祖皇帝感其一片真情,当夜命人在渊城上空点放烟灯,霎时夜空如昼。素娘的事被传至市集,百姓亦感其情,久而久之,这便成邵央朝的习俗传了下来。而这场烟花祭亦被当做是“此生为爱,终不离兮”的见证。“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沈如风站在船头,望着高桥上空的火树银花不禁赞道。摇船的老翁闻言便转身笑道:“听公子口气,想必是初次来渊城吧。”“如何得知?”沈如风问道。“公子若是来过,便不会只是注意到那‘灯树千光照’了。”老翁悠悠道。“渊城每年都有一场盛大的烟花祭我是听说过的,看今日这般光景,只是不明白,与那元宵乞巧有何不同。”“城里的文人常道‘月满冰轮,灯烧陆海,万般春阳。三五渊城,人影婵娟,试问素娘。’元宵乞巧乃天下人的佳节,但这烟花祭却独属于渊城,期待着有缘人在今夜的相遇。"“人来人往,我又如何得知她与我是否有缘。”“天下之大,烟花会年年有,处处办。独是渊城的烟花祭最是名闻天下,公子可知为何?”“哦?烦请说来听听。”“哈哈,老朽我一把年纪了,说这个倒是显得有点失态了。公子莫不如上岸随处走走,到那人群之中或可得解也不定。”“翁家何必如此绕弯,直接告诉我岂不更好。”“恕老朽直言,如公子这般倜傥潇洒的年轻人,最是应该亲自入至那行云过客中,识得这烟花祭真正的妙趣的。”老翁说罢便转身继续笑着摇船。沈如风眉头微锁,转身看向那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有缘人吗?……诗起渊城(三)“哇塞,刚刚那片烟花雨,你看见没,好漂亮啊!”上官瑾边说边指给叶轩文看。“阿瑾,爹说今晚有客人来,我得早点回去了。”叶轩文为难着说道。今夜城中正是万人空巷,上官瑾不理会某人扫兴的话自顾自向人群多的地方挤去。叶轩文只好硬挤进人群找他,但挤来挤去还是不见了上官瑾的身影,正苦闷时一转身便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叶轩文摸着发痛着鼻子,强忍泪水抬头向那人道,这一抬头,便愣了。“原来是你。”沈如风笑着开口道。“恩,恩公……”恩公?“那日之事只是一点小事而已,哪里担得起‘恩公’二字。”叶轩文摇了摇头,“爹说过,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夫子也经常说知恩莫忘,公子救了我,一声‘恩公’不作什么的。”叶轩文觉得自己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欣喜与紧张。空中荧光又闪,瞬间将彼此的容颜照亮,叶轩文此刻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显得更是清明。“你是王府之人?”“呃,嗯……嗯。”“令尊是?”“叶,叶勋叶大人。”“呵,原来是叶王爷之子,之前真是失礼了。”话虽然这么说着,沈如风却用右手的折扇在叶轩文额前轻点了下,眼中意味不明。叶轩文摸着额头,看着那人眼神中偶尔闪过的一丝温柔,脸上热热的。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干脆冲沈如风憨笑了一下。沈如风抿唇回之一笑,却是那般优雅倜傥,风姿绰约。叶轩文的脸更烧了,羞的!“你也是来赏这场烟花祭的?”“呃……嗯……嗯!”大不了迟点回去!嗯,迟一点,一点点。“相逢即是有缘,不如一道吧?”“哈,好,好呀。”干嘛这么开心?叶轩文趁沈如风不注意抬手摸了摸心脏那里,感觉好奇怪。“敢问公子贵姓?”“免贵姓沈,字如风。”“哦,沈公子好。我,我叫叶轩文。”叶轩文笑道。沈如风一笑,道了声走吧便和叶轩文向前方慢悠悠地走了去。(沈甲:哼……)(叶乙:你干嘛发出这种笑声?)(沈甲:要你管!)(叶乙:……)“我初来渊城,对地方还不是很熟悉,叶公子想去哪里赏景。”“不如去风月楼吧?那里楼层较高,城中之景,可一览无余。”想起那日自己与眼前之人在风月楼前之事,叶轩文脸上又热了……“呵,正有此意。”沈如风优雅地笑道。少年脸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圈。漫天的银花火树正是最热闹之际,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叶轩文跟在沈如风后面,时不时挤过的行人有意无意地错开两人的距离。等他磕磕绊绊走到风月楼前时,沈如风已经在那里等他了。“不,不好意思,让你还得等我。”叶轩文愧疚道。“没事,怕高吗?”沈如风微笑着开口,那笑容真是令人百看不厌。只是叶轩文有点不明白他的话。“啊?”叶轩文偏着脑袋问道。沈如风下巴朝风月楼的门口抬了抬。并不是只有他们才会想到风月楼。此时风月楼门前,豪门贵族车马喧阗。络绎不绝的人群早已将风月楼的门口堵得水泄不通,远远便能听见小二哥们在门里面正忙着疏通路道的声音。抬头看二楼,或文人雅客,或垂钓小儿,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围挤在整个二楼外栏边,场面十分热闹。再看三楼,多的是贵族皇戚,却多为青年男女,成双成对。一个个拿手指向星河菡萏的夜空。“怕高吗?”沈如风看着叶轩文再一次问道。“不,不是很怕。”叶轩文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