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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曾经救了我一命。这位可敬的老绅士上半年去上帝面前报道了。”他说完,年轻的小姐们就发出了怜悯的感叹声,英格拉姆勋爵也感叹好人命短。达西先生面上流露出一丝痛苦。“那么,您从德比郡来这里是做什么呢?”乔治爵士问道。“父亲在这里也曾有一些产业,需要我去视察。”达西先生简短地回答道。罗切斯特看出他并不想多谈,看了一眼挂钟,时间已经不早了,便说:“大家,时间已经不早啦,我们明天还计划要打猎,是时候说晚安了!”简爱暗自松了口气,趁他们互相道晚安的时候,先悄悄地溜出了客厅,上了楼。在楼梯口碰到了索菲。“我已经把阿黛拉小姐送回房间休息了。”索菲向她解释道,简爱点点头:“辛苦你啦。”她们互相道了晚安,各自回房间休息了。简爱快速地脱下了身上的裙子,解开头发,换上了睡裙,洗漱完躺在了床上的时候,才开始梳理今天接收到的庞大的信息。她从听到英格拉姆勋爵喊出“达西先生”的时候就意识到了,面前这位面容英俊,身材高大,神情冷漠的绅士就是那位“傲慢先生”,今年他的父亲刚刚去世,还沉浸在失去父辈的悲痛之中。他看上去刚刚二十出头,年纪并不大,却要支撑起全部的家业了。他还没有她印象中,书里描述的那样傲慢无礼,轻视他人。简爱这才想起,自己能来到这个世界还是拖了他的福!难怪刚刚达西先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呢!按照达西先生现在的年龄推测,傲慢与偏见的剧情距离开始还至少有五六年。她曾经只是粗略地翻过这本书,具体细节已经不清楚了,只知道这位先生以后会因为他的傲慢和伊丽莎白·班纳特小姐好事多磨,不过,这与她也关系不大。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日子。简爱又想到了今晚英格拉姆小姐的冒犯,简直气炸了。虽然她早有预料,书中花了不少篇幅来描写这位一心想成为罗切斯特太太的小姐,但是当她亲身经历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浅薄无礼。可是罗切斯特先生似乎并不反感她的言行举止,甚至有意纵容?简爱有些疑惑。她胡思乱想着,就进入了梦乡。第二天清晨,天气不错,在第一缕阳光爬上了她的床沿的时候,简爱就醒了。她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整个庄园还在睡梦中。前一晚欢腾后的疲惫让客人们还沉浸在梦中。简爱洗漱完后,披上厚风衣,夹着笔记本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带上了门。此时的桑菲尔德庄园万籁俱寂,只有远处的枯枝上三两只乌鸦嘎嘎地叫着,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地平线上缓缓地染上了橙黄色。简爱穿过荆棘林,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走到了她的秘密基地。这里是一处小水塘,湖面上已经是薄薄的一层冰,塘边倒落低垂的枯树枝一半掩埋在冰面下层。简爱特别喜欢这处景致,虽然冷,但是远离人烟。安静的环境总是利于思考,效率翻倍,她决定今天一口气把文章改完。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简小姐,你在做什么?”一声低沉的男声从她耳边穿来,简爱吓了一跳,侧过脸发现是罗切斯特先生,他正弯着腰,低头看她手里的笔记本。她慌忙站了起来,和他拉开距离。她工作地认真,竟没有发现她的雇主也来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爱好罢了。”她合上了手里的本子。“任谁都想不到,最近的文艺新秀科勒·贝尔‘先生’竟然蛰居在我的府上。”罗切斯特先生已经看到了她笔记本每页右下角的签名。简爱把笔记本藏在了身后,又觉得自己的这个动作实在是掩耳盗铃,“先生,我并不是有意隐瞒。您知道的,女人总是不被允许发表文章。虽然,这并不公平。”“公平又是一个多么昂贵的词语啊,简。”他的语调莫名悲伤。“正因为它的昂贵,所以我执意地追求。”“那么,如果你已经身处在不公平之间,深陷泥淖了呢?”“先生,我已经身处其中了。我唯一能做,也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打破它。”“哪怕你的能力微弱?”“那就强大我的能力。”简爱顿了顿,觉得自己似乎说得有些大言不惭,又补充道,“改变环境何其困难,我现在能做的也不过就是改变自己,总有三两知己是能支持我的。”罗切斯特先生低头看着她,这位瘦弱的姑娘总是那么出人意料。虽然她从不与人起冲突,从不拿真正对待主人的态度来对待他,她的神态虽然恭敬,但从不谦卑;但是总是在眼神中能看出她的执拗,不服和直白。正是因为这种态度,他才一次又一次地在她面前不自觉地吐露心声,哪怕只有只言片语。‘如果简是个男性,我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罗切斯特先生心想。然而下一秒,他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天亮了,客人们应该也都起了,先生。”简爱提醒道。罗切斯特先生转身,又点头示意她跟上。简爱叹了口气,只好跟在他背后一起往桑菲尔德庄园走去。‘原定的计划又一次搁浅了,这篇不知道要修改到什么时候。’简爱有些无奈。两人一路无话,罗切斯特先生大步地往前走,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简爱为了追上他几乎是在小跑了。将将穿过了荆棘林,罗切斯特先生便向她行了一个绅士礼,便在岔路口与她分道扬镳了。罗切斯特先生刚刚步入花园的拱门,就看到了年轻的达西先生双手环在胸前,靠在大门上出神。罗切斯特先生与他点头致意。12.阿黛拉再次简单洗漱,带着阿黛拉下楼吃早餐的时候,罗切斯特先生已经带着他的客人们出去打猎了。简爱舒展了眉头,庄园里人太多总让她觉得心烦意乱的,也不能自由地带着阿黛拉到处走动。今天清晨和罗切斯特先生的“偶遇”把她目前最大的秘密暴露了,不过看罗切斯特先生的反应,似乎并没有对她的“出格”和隐瞒感到生气。这是一个好现象。至少她的小小事业还能进行下去。如果罗切斯特先生不能理解,那她以后的信件也送不出去了,甚至现在的工作也会丢了。那样势必她就要重新想办法,做好离开桑菲尔德的准备——可是,她现在已经对桑菲尔德庄园产生了隐隐的依恋感,或许是因为费尔法克斯太太,或许是因为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一个久居的住所。桑菲尔德冬日的古朴和阴森反而给她莫名的温暖。“他们每日都会有聚会的,亲爱的。”费尔法克斯太太说,“——也许还会办一场舞会。这谁又说得准呢?罗切斯特先生总是有突然的打算。”“所以我要一直呆在厨房了?”“不不不,怎么能这样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