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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李古海垂下了头,可恼怒远远甚于羞愧。华尧继续道:“康沐现在正在归军途中,关于他的事要是再让我听到有人妄议,一律斩首示众!”韩彦卿和汤燕清对望一眼,心底暗自叹气。华尧的视线又落在骑兵身上:“你叫什么名字?”那骑兵略感意外,楞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与先前的果断截然不同:“李……我叫李仪林。”“好。”华尧冷笑,“其他几个还是领四十军棍,你,去领一百军棍。”众人皆是讶然,李仪林更是意外,呆呆地跪在地上抬头望着华尧,不解为何自己要多挨六十棍。“不要忘记了,你们的拳头是对着外人的,而不是对着自己人的。萧澜管教部下无方,狼骑军军心不稳,暂时撤至二线。”华尧似是已用尽了所有耐心,挥了挥手,“都出去吧。”众将纷纷散去,当人快要走尽时,一直站在角落里不吭气的萧澜突然冒出一句:“主上,康将军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第69章众将纷纷散去,当人快要走尽时,一直站在角落里不吭气的萧澜突然冒出一句:“主上,康将军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萧澜在狼骑军里身份有些特殊,他从入伍起便是跟着李古海,受到诸多提携,关系始终密切,后来编入狼骑军跟了康沐,更是封了将。但狼骑军与李古海不和,是摆明了的事,于是他总是觉得愧对李古海的知遇之恩。其实狼骑军的士兵倒并不在意他这层关系,康沐不在的时候,全心全意跟随他,可他本人心里却始终有一个疙瘩。而他担心康沐却是实实在在的,那日诺秀匆匆忙忙来借马,从此便不见踪影,他知道必定跟康沐有关。从来都是无风不起浪,若不是康沐行踪不明,军队里又怎会传起他叛逃的谣言呢?华尧极不耐烦,瞪了他一眼:“出去!”萧澜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讪讪离去。“汤燕清。”华尧又喊住了已经离开的汤燕清,“我还有话问你。”先行离开的韩彦卿在帐外等了好一会儿,才见汤燕清出来。“主上又跟你说什么了?”两人肩并肩,边走边闲聊着。“还不是问康池。”汤燕清郁闷不已,康池这事怎么就莫名其妙变成他管了,还真是个烫手的山芋,扔都扔不掉。“那孩子怎么样了?”“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坚持不住了?”“还坚持什么啊,他那身子骨能活那么久就已经是奇迹了,本来就差不多快死了,现在跟着大军急行军,不死就奇了。”汤燕清一口一个死字,也不避讳。“想不到主上倒还挺在意他的,总是来问,我还以为主上对这些人都是玩玩的。”韩彦卿摇头晃脑道。“在意什么啊,你猪脑子?”汤燕清骂道。“你又骂我做什么?”韩彦卿抗议道。汤燕清不理他,想了会心事,喃喃自语道:“最好是康沐回不来。”“哎,你说你这人奇怪不?”韩彦卿说道,“当初大力举荐他的人是你,现在巴望着他死的人也是你,你究竟在想什么?”汤燕清小心地四面看了几眼,压低了声音道:“你有没有觉得主上有点怕康沐?”韩彦卿闻言差点哈哈大笑:“你疯了吧?主上为什么要怕康沐?顶多就是烦他发火吧?”“不一样,你知道吗?不一样!”“怎么就不一样了?”汤燕清见韩彦卿又是笑话他,又是说不通话,不由大怒:“你这呆子,我简直是对牛弹琴!”说罢,转身噔噔噔走了,只留得韩彦卿一人站在原地。“我又怎么了?”他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这段日子,康沐一直觉得犯困,也许是因为身体过于虚弱,所以连带精神也有些萎靡。每天在短暂清醒的时候,他都在算计着日子,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郦军也一天一天逼近。他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一些,勉强可以坐在了床上。“我要走。”康沐望着吴梓衣的背影,淡淡道。吴梓衣手上的动作停了一停,也是平平静静地说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撑不住回郦营的这段路程。”“我等不了了,你替我收拾一下东西吧。”吴梓衣沉默片刻,随即一笑,虽说是笑,可这笑容冷得让人误以为身处冰窖:“那好,免得你死在我这,不吉利。”康沐心中一哽,说不出话来,看着吴梓衣取出几件新做的衣衫,为自己打点行装:“梓衣,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身体,可我真的等不及了。”“你心怀天下,我自是比不得的。”“你这样说,可是故意叫我难受了?”吴梓衣长叹一声:“你真的一刻都等不了了?”“我心中很不安。”康沐低声道,“萧澜虽然个人武艺出众,带带虎狼营还行,可让他领狼骑军上下那么多人,恐怕顾此失彼。”“你不是母鸡,他们也不是小鸡,无需你用翅膀护着。难道你还怕他们吃亏不成?”“我不放心,而且……”康沐眼神突然变得犀利,透出一抹狠意,“这被囚之辱,我要亲自洗雪。”吴梓衣凝视着康沐,许久才柔声道:“再等一天,明天走吧,必须给你准备不少药物,今天定是来不及的。”康沐点了点头,不再争辩,闭上了双眼静心养神。吴梓衣舒心一笑,继续手上的活。“这几天你都在忙什么?”康沐睁开眼,好奇道。吴梓衣拈起桌上一株草,递给康沐:“你对你身上的阴九毒了解多少?”康沐接过这株青翠碧绿的草,青绿色的茎,左右对称的两瓣叶子油光发亮,根本看不住这是一株毒草。“照卢鸿煊的话,这毒没得解,想要缓解症状就得持续服毒,早晚总是一死。”他说得平淡,好像中毒的根本不是他。“不错,虽然我运功可以暂时抑制住不适,但时间长了,就会失去效果。”他已经明显感觉到,康沐发病的间隔变短了,“我现在在帮你调制的,就是阴九毒。”康沐脸色微微一变:“难道真的只有一直服毒这一条路?”“怎么,你终究还是怕死了?”吴梓衣瞥了他一眼。“我……”康沐捏着毒草的茎,转动把玩着,谈谈清香扑鼻,好似上等香料般沁人心脾,沉默的气氛有了实质重量一般,一层一层地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那我也希望这毒能发作得慢一点,至少让我死在战场上,不要被毒死这么窝囊。”吴梓衣怔怔望着他,望着他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