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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被拳风扫到的希伯来心有余悸地躲开老远,看着身边的同伴,忧心忡忡:“好强的力量,我们两个一起上,打败它的几率也不高吧。”安立克摇摇头,“我们已经打败他了。”“什么?”险险地避开另一个攻击,希伯来摸着手上的伤口,“这叫打败了?”“新生儿,总是难以控制自己的力量。”安立克耸耸肩,“等他耍累,我们就有一个新盟友了,恰好补上了艾弗里的空缺。”“补上艾弗里的空缺?”希伯来失神地重复了一遍,恍然大悟,“你是说他……cao纵机甲的阿尔法血脉,变成丧尸了?”“不然呢?正常的机甲师,会有这么癫狂的驾驶状态吗?”安立克再次桀桀笑了起来。☆、自我修复2巨浪一样拍来的烦躁感,终于像潮水一样退走了。慕异卓无力地坐在座位上,眼前依旧一片漆黑。渐渐地,有了光。他惊喜地抬眼,却惊恐地看到一个乌漆抹黑的人形阴影朝他走来,越走越近,把那唯一的一抹光亮牢牢遮挡住——“现在就长了一张漂亮的脸,将来肯定是个好胚子。”“疯子就算不养你,你也能养活自己,单是这张脸蛋……啧啧啧。”“啊!”慕异卓痛苦地大喊,拼着力气挥舞着手,仿佛成了当初那个无能为力的孩童,“为什么又是你!滚开!为什么又是你!”“还没消停?”希伯来远远看着机甲,就在刚才已经停下了暴动,现在又手舞足蹈起来,它发疯的期间,不论是丧尸还是人类,都难以避免被攻击到的厄运。已经不能分敌友了。“可能体质不同,还在挣扎吧。”安立克看着机甲,猜测道。是因为身为人的意识太过强烈,所以不甘愿就这样成为丧尸吗?可是这东西,不是不想,不愿,上天就会放过你的吧。阿尔法的血脉,名头再好听,终归也只是普通人类而已。两只丧尸王站在安全的地方,观望着机甲发疯,没了慕异卓的机甲,攻破人类防线让二级丧尸去就足够了,他们所要做的就是保留体力实力,以迎接尚未出现的强敌。“袖手旁观,你们还真是休闲啊。”一听到这把懒散的声音,两位丧尸王立马警惕起来。希伯来眼皮一跳,沉着声念出他们忌惮再三的名字,“饕餮。”冷笑声炸响在空中,却依旧是不见人影,“不是很期待我来吗?怎么身体绷直得跟安立克那只木乃伊一样?怕了?”“饕餮,别废话,快点出来。”安立克不满地说。“别急。你们侵略了我的领土,又伤了我的人,这笔账你们逃不掉的。”“哼,你别太自大,一个是打不赢你,两个一起看你怎么对付!”安立克一直都很不喜欢饕餮这种狂妄的语气。然而足足一分钟过去,也没有人回答他。被忽视的安立克恼羞成怒,“他究竟在哪里?”希伯来摇摇头,戒备地看着周围,“说不定正在哪里虎视眈眈。”呼——仿佛是一阵风吹过,紧接着响起了安立克的尖叫声,希伯来震惊地回头,发现安立克少了一只手,黑色的血液喷溅出来,淋湿了干燥的沙地。扑通。十几米外,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掉到了地上。希伯来心里一惊,本以为饕餮的本事也就强他一些,和安立克联手总是有些胜算,没想到人都看不到,安立克已经被废了一条手臂。他已经有了退意,然而视线一转,正对上一双湛蓝无比的眼睛。“等着。”眼睛的主人发出这样一道命令,话语像是骑着风,轻轻地飘到他耳里。希伯来抖了一下,逃离之心彻底消失。机甲驾驶舱内。“走开!滚开!别靠近我!”“爸爸,爸爸,救救我!不要走,我是你的儿子,救救我!”“……mama……为什么你不在……为什么你要抢走爸爸的爱……为什么……”“雪儿,雪儿你也死了?为什么……不是叫你等我……为什么……”慕异卓状若癫狂,一会乱舞着双臂,一会满怀希望地伸长手,一会哭,一会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精神病人。“慕异卓。”这声音好熟悉,是父亲吗?不对,父亲的语气从来都是不耐烦的,不是他。“谁?”他不自觉地问。“你在做什么?”“我在……做什么?”他停顿了下,很迷茫,眼前出现的各种景象像是走马灯,飞快地闪过,闪得他头晕眼花。“你忘了什么事?”“我忘了什么?”他又是一怔,“没忘,一直没忘,一直忘不掉……忘不掉。”“忘不掉什么?”“那些人。”“什么样的人?”“讨厌的人,自私的人,背叛了我的人……”“是吗?那让他们统统去死,好不好?让所有人都去死,这样子就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你了。”“让他们统统去死……”慕异卓迟疑地点头,眼前的走马灯却忽然停下来,出现了雪儿微笑的脸,仿佛是在问“连我也要吗?”不行!他猛地摇头。“为什么不行?”那个声音又问道。“雪儿,还有那么好的雪儿……”“那么好的人,一旦背叛你,带来的痛是刻骨铭心的,既然如此,何不防患于未然。”“乱说什么。雪儿是不会背叛我的。”“你确定吗?”确定吗?慕异卓窒了一下。可是那么善良的雪儿,对他说不的情况屈指可数的雪儿,什么都以他为先,为他着想的雪儿,会背叛他?不会!他艰难地摇着头,绝对不会!不可能会,不可以会!所以她不能死,她要是死了,他就没有朋友了,从此就是一个人了。不止是她,所有人都不该死,曾对他给予善意的人不该死,没有伤害过他的人不该死,至于那些不好的人……他不是神,也没资格掌控他们的生死吧?哪怕他有资格掌控,肆意夺取看不顺眼的人的生命,那他和那些不好的残暴的人,又有什么区别。人类,他的同族,短暂的一生那么曲折,一代又一代,匍匐前进了几千年,才凝聚了如今的智慧。大敌当前,如果还不同仇敌忾,妄图去充当什么掌控一切的神,怎么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几千年延续下来的生命。有人在轻轻地叹息,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低垂的头抬起来,声音微微发冷,“所以呢,你在做什么?”被迫抬起头,慕异卓呆呆地看着前方,雪儿的脸又回到了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