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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惜为什么对太妃姨母有敌意,但她莫名就相信对方是个值得深交的人。“我知道一桩秘密,一个能彻底扳倒曾太妃的秘密,我想同裴二姑娘作个交易。”裴元惜闻言,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如果我不愿意呢?”章音音咬着唇,“如果裴二姑娘不愿意,就当我没有说过。我已经走投无路,没有什么豁不出去的。”“你能豁到哪个份上?仅仅是扳倒曾太妃,还是对付曾家,或者是让你父亲一无所有?”“裴二姑娘…”章音音呼吸急促起来,这些她都想过,她不怕世人骂她白眼狼。她觉得或许有人不会这么想,比如说眼前的裴二姑娘,“这些我都可以,我愿意同他们鱼死网破,只求最后能与我母亲有一容身之处。”倒是一个烈性之人。“好,既然如此我倒是可以答应你。不过我并不是什么手眼通天之人,我能给你的容身之处也不会是什么好去处。”裴元惜意有所指,环顾左右,“你看我这铺子怎么样?我还打算再多开几家铺子,寻些来钱的路子。”章音音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我读过书,也同我母亲学过打量铺子和记账。若是裴二姑娘不嫌弃,我以后愿为姑娘效劳。”“你可想清楚了?”官家嫡女和商贾女子天差地别,一日从商终将同过去的富贵渐行渐远。这个决定不是那么好做的,这样的结果也不是谁都能承受的。章音音没有犹豫,“我什么都想过了,事实上没有遇到姑娘之前 ,我曾打算以后带着我娘远离东都城。”“既然你都想好了,那你告诉我那个秘密是什么?”她深吸一口气,“我那太妃姨母根本不是什么庶女,她是外室女!”裴元惜不意外,点点头。“裴二姑娘果然不凡。当年你母亲撞破我母亲欺负我姨母的事,其实另有隐情。那日是我姨母故意挑起我母亲的怒火,我母亲一生顺风顺水被人捧惯了,听不得那等拗人的话。被她三言两语一激动了手,从此落下一个苛待庶妹的名声。”说到这里章音音又是苦笑,姨母之所以有后来的际遇,正是因为结交上侯府的嫡女,也就是裴二姑娘的亲生母亲。而今她求上裴二姑娘,似乎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我母亲那人耳根子软,最容易被人利用。”裴元惜说得极如常,想必东都城的人皆知宣平侯夫人有多轻信他人,以至于亲生的女儿被人调换。章音音感同身受:“我与裴二姑娘倒是有些像。都说儿不嫌母,我不能嫌自己的母亲无能。我母亲那人面狠心软容易被人左右。无论是曾太妃还是我父亲的那些姨娘,她一个都斗不过。”裴元惜默然,很是理解她的心情。她眼泛泪光,目光却是无比坚定,“她纵使有许多的不好,对我和兄长却是极好的。兄长已经不在了,她能靠的只有我一人。我只求她往后余生活得好好的,其他的我根本不在乎。”曾太妃当年进宫是以庶女身份,掩盖自己外室女的身份那就是欺君之罪。先帝不在,但当今圣上还是姓商。欺君之罪大可平九族,小也得革职抄家。到时候不仅曾太妃尊贵不再,曾家定会大受牵连。牵一发而动身,章家也不能独善其身。章音音此举,确实称得上鱼死网破。她走的时候挑了一把琴,款款离开。洪宝珠盯着她的背影,问裴元惜,“元惜meimei,你答应她什么了,你真的会帮她?她可是曾妙芙的表妹。”裴元惜微微一笑,“顺水的人情,不送白不送。”☆、他们被防盗章封印的孩子啊,我以作者的名义告诉你,补订阅才能解除! 好一个不必大惊小怪,用药就行。宣平侯算是习武之人,对于受伤并不陌生。谁来告诉他,谁磕了绊了会伤到腰,绊到什么样的地方能磕到腰?而且那些青紫,他看不像是磕的,倒像是被人拧的。裴元惜哭起来,“爹,不怪春月,是姨娘打的,就是姨娘打的!她昨天还打我了,用手掐我,我跑去找爹…”宣平侯记起来,昨天她跑去找自己的时候就是喊着姨娘打她。他当时其实并没有当真,因为李氏平日里做得实在是太好。所有人都说李氏多么为三娘打算,多么尽职尽责恪守本分。他想不到一个亲姨娘,会这么对自己生的姑娘。李氏一个妾室,有什么资格教训府上的姑娘。就算三娘不听话,也轮不到一个姨娘来教训。“你是什么东西!我三娘再是如何,也用不着你一个姨娘来教!”“侯爷,婢妾怎么会打她。她喜欢到处乱跑,磕着绊着是常有的事。确实是婢妾没有照顾好她,婢妾认罪。”李姨娘悲痛欲绝,捂着心口痛不欲生。沈氏打圆场,“许是三娘小孩子脾气,有些事情记得不清楚。”说到记性,宣平侯可不认为他过目不忘的女儿会记不住是磕的伤还是被人打的。他的三娘连那般晦涩的文章都能记得一字不落,还会记不住自己是如何受的伤。他赤红的眸中有着止不住的怒火,三娘不会说谎,说谎的只有李氏。李氏这个妇人,平日里受尽好名声。人人都道她视三娘为眼珠子一般,他也以为就算她行事不讨人喜欢,总归是处处为三娘好。万没料到她竟然是这么对待三娘的。“三娘连十年前我教她的字都能记住,她会记不住前天发生的事情?”沈氏被问得哑口无言,为难不已。李姨娘哭得更是伤心,“三姑娘,你不能因为姨娘昨天说了你几句,你就这么诬陷姨娘。姨娘这辈子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姨娘?”小孩子嘛,被大人说几句心里记恨,乱说话也是有的。沈氏如是想。这事说来说去也没法说出个子丑寅卯,便是论清楚又如何。她不信生母还能害自己的孩子,不过是母女之间生出的误会,过段日子自会和好。“侯爷,这事说不清楚,如兰对三娘如何大家都是知道的。许是三娘还记恨如兰不让她出去玩的事,故意这么说。”“母亲,我没有说谎。”裴元惜小声说着,可怜巴巴地看向沈氏。沈氏被她看得心生愧疚,身为主母她当然希望内宅安宁,所以极想将此事平息。她忍着不去看裴元惜,对宣平侯道:“侯爷,好在三娘也没什么事,以后就让她住在妾身这里。至于如兰,你已罚她去侍候秋meimei,也算是重罚。今夜大家都乏了,三娘等会吃过药也该好好睡一觉,你也快去歇着吧,免得赵meimei那里还担心着。宣平侯哪里睡得着,他觉得对李姨娘的处罚太轻。他现在敢肯定当年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