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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孙女同三meimei有过来往,三meimei虽然有些痴傻,却从不乱动别人的东西。摆在桌上的点心,她再是馋得厉害也不会擅自自取。”三meimei痴傻,以前她碰到过几次,看到三meimei那可怜的模样总忍不住心生恻隐。她给三meimei送吃的,看着三meimei吃得开心她心里也很开心。盘子里的点心,她不开口的话,三meimei决不会主动伸手。她不相信三meimei是那样的人,更不相信三meimei有那个心智会反咬别人一口。康氏深深看她一眼,“你是个好的,还知道怜悯你三meimei。”“一家子姐妹,三meimei再是不知人事,那也是孙女的亲meimei。”赵姨娘道:“老夫人,此事怕是有些蹊跷。二姑娘自来明理,不太可能无缘无故怀疑自己的meimei。三姑娘小孩心性,瞧着也不像是个会说谎的。许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二人才会争执不下。”说话间,沈氏已到长晖院。她一进屋子便长跪不起,“母亲,儿媳自请下堂!”康氏大惊,险些溅出一身茶水。竟然是来自请下堂,说明此事极为严重。不过是孩子们之间的争执,何至于如此大动干戈。赵姨娘亦是吃惊不小,脸色都白了几分。“你快快起来,有话好好说,哪里就严重到自请下堂。”康氏说着,她身后的云嬷嬷忙去扶沈氏。沈氏不肯起,面色悲痛失望至极。“母亲,侯府已无我们母女的容身之地。我的元君,堂堂侯府嫡女,竟然要背负一个诬赖庶妹的名声。儿媳思及此痛不欲生,都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无能,才让她如此被人看轻。”康氏眸沉了几分,这是来告状的。侯爷是什么性子,她这个做母亲的比谁都知道。元君和元惜姐妹二人因为一块玉佩起争端,一个说对方是偷,一个咬定是送的。儿子看重三娘,却绝不会纵容三娘撒谎成性。三娘痴傻,是非曲直还真是说不清。“侯爷呢?”她问跟进来的劳mama。劳mama面有难色,似乎不敢说。康氏脸更沉,“说,侯爷在哪里?”“侯爷带三姑娘去水榭那边,说是要把三姑娘安置在那个院子里。”屋内众人倒吸凉气,尤以赵姨娘的脸色最为吃惊,水榭那边的院子空置几十年,常年空着却日日有人打扫。侯府上下都知道那里是禁地,除了老夫人谁也不能进去。侯爷此次把三姑娘安置在那里,可有想过老夫人的感受。康氏心中再有气,不会当着别人的面数落自己的儿子。此事她暂且搁置一边,先解决两个孙女之间的争执,再安抚儿媳的情绪为重。世家之中,哪有自请下堂的媳妇。若真有,那说明婆家极其不慈,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二娘和三娘各执一词,把她们都给我叫来,我要当面问个清楚明白。”裴元君在轩庭院里哭得伤心,得知祖母有请一番梳洗过来便赶了过来。下人去水榭那边找裴元惜,找了两圈都没找到人。院子虽然一直有人打扫,但搬东西归置物件总要有些时间。婆子下人们忙碌的时候,裴元惜杵在那里反而碍事,宣平侯让春月带她到附近转转。长晖院的人去请人时,宣平侯恰巧有事走开。裴元惜没有来过这边,看什么都好奇,不多时就和春月走远了。侯府极大,大到让人分不清楚方向。她茫然四顾,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高高的围墙,那边也不知道住着什么人家。突然一股奇奇怪怪的臭味从墙那边飘过来,味道越来越浓。春月捂着口鼻,“三姑娘,咱们赶紧走吧,太臭了。”裴元惜像是没听到她的声音,循着味走。哪里臭,分明是香。熟悉而遥远的气味,唤起某种不知名的怀念。裴元惜看上去呆呆的,像被气味引着走的迷路小孩。春月实在受不了,捂着嘴奔远去呕吐。裴元惜找到气味来的正处,仰望着高高的围墙。她的脸上尽是疑惑,眼神却带着不同于之前的幽深。突然围墙上头出现一个人,那人见到她后先是震惊,然后是欣喜。那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约摸十五六岁的样子。头上包着一块不伦不类的发巾,如同裹着头巾的老妪。一身的华服也不知蹭过什么地方,看上去沾了不少的黑灰还有泥。狭长的凤眼,稚气未脱的表情,欣喜之下的笑容中隐约可见两个酒窝。“你…你回来了吗”他在看清楚她的长相后,脸上是说不出来的激动。裴元惜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意思。他从墙头上跳下来,手里拿着一个纸包。纸包里是黄乎乎的一坨东西,散发出常人难以接受的味道。这是一种水果的果rou,奇臭无比。爱的人极爱,厌的人闻不得半丝气味。此水果不是凌朝特有,而是番国进贡的。“榴莲,你吃不吃?”他的眼中满是期待,亮得吓人。她迟疑了,摇头,“不吃。”他哄她,“你尝尝看,闻起来臭臭的,吃起来可好吃了。你不是最喜欢吃烤过的吗?我特意用火烤过。”她喜欢吃的东西的,他怎么知道?他像是想到什么,又从怀里摸出另一个纸包。纸包里是黑乎乎的方块,裹着杂七杂八的调料。“你尝尝这个臭豆腐,这个也是你爱吃的。”她爱吃的吗?他怎么又知道?烈日当空,这边还算有一丝阴凉。闷热之中,两种东西散发出来的气味足以令人止步不前。她恍然未觉,并没有任何的不适。他又劝了几回,她还是不动。“不吃吗?”他眼中的希冀渐渐黯淡,“你…你还没有回来吗?”谁还没有回来,又是这样奇奇怪怪没头没脑的话。裴元惜像是一个字都听不懂,木木然然地看着他。他也在看她,那么的认真那么的期待。他在期待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好想见你…”“你是谁?”她终于开口讲话。“你叫什么名字?”他眼眸一亮,“我姓…姓什么不重要,我单名一个重字。”“虫?”她歪着头看他,“小虫子?”“要是你喜欢…叫我小虫子也可以。”他没有生气,竟然一点都不恼怒,“不过我的名字不是虫子的虫,是重逢的重。”“重逢的重?”她喃喃着,一脸的困惑和不解,“什么是重逢?”少年笑了,笑中有水光闪现。他望进她的眼,“你说人生几重,纵使山遥水远、时空迢迢,你终会与我们重逢。”她木然的眼神更显迷茫。“我知道,你还没有回来,我会等你。”少年说完,一举跃上墙头。临跳下去之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