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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甚至已经伸手摸上了枪,“你该知道的,我不会相信这么蹩脚的谎言。” “迟哥,你去参加宋东阳的婚礼,到时候,你就会得知他试图隐瞒的真相。”吴铭干巴巴地说出了这句话,像背书一样。 我看了一眼他那副模样,问他:“是不是宋东阳让你过来这么说的,激我去第九区,这手段也太蹩脚了。” 他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又补了句:“你不去也可以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你理解个毛线球,”我把手从枪上挪开了,也暗地里松了口气,“不就他结婚么,成,我去送他一程。” “那好,第九区见。” 吴铭松了口气,转身快速地向窗户移动,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我从楼上再向下望,吴铭已经不见了,我关上了窗户,复盘刚刚发生的事,却笑不出来了。 我曾经是第九区的顾问,基本的智商还是有的,宋东阳没必要用吴铭激我过去参加婚礼,更大的概率是吴铭出于某种目的,希望我去一趟第九区。 而吴铭的目的,极有可能是离间我和宋东阳,他这么做,是已经背叛了宋东阳么?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性,但我不愿意想,我固执地认为是吴铭撒了谎。 无论如何,我得走一趟第九区了。 我同意去第九区,反应最大的不是我的家人,而是周枫,他直接对我说:“不可以。” 我疑惑地看着他,问他:“为什么不可以?” 他抿紧了嘴唇,像生怕自己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语。 “很快我就会回来的,”我试着安抚他的情绪,“到时候,我们的甜品店也该开张了。” 他望着我,眼睛里流露出了近似哀求的情绪,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那时候心软了,放弃去第九区了,后来的我将会怎样? 但我会亲自打消这个可能,因为那时候的我,无论是谁,无论什么理由,都会坚持去第九区。 那时的我在渴求真相,却不知道,真相并非我想要的。 这次参加婚礼的有我的大伯、我的父亲、我还有家族中的一些其他成员,我母亲没有去,而她在得知我要去时,也只是叮嘱了一句“不要给家族丢脸”。 时隔数月,我又一次踏上了前往第九区的列车,我坐在柔软的座椅上,心中却升起了一丝陌生。 我已经不熟悉这趟列车了,也不熟悉此次行程的目的地了。 列车经过了长途跋涉,终于驶进了站台,我透过车窗向外看,恰好与窗外的熟人视线相对。 他依旧穿着特首服,身姿挺拔,和一年前的模样没有丝毫变化。 上一次我来找他,是为了商量他同我meimei的婚礼,这一次我来找他,却是来参加他和别人的婚礼。 这真是一件可笑至极的事。 我跟在父亲的身后下了车,宋东阳同我的大伯、我的父亲打了招呼,又向我伸出了手,他说:“迟睿,许久不见。” 我伸出了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握了握他的手,平静地说:“恭喜新婚。” 宋东阳轻笑了一声,他说:“还有一件喜事,我有儿子了。” 我放下了手,说:“一并恭喜了。” 这句恭喜我说得并不勉强,所有的情感都会因失望和时间而消减,这个过程并不痛苦,甚至悄无声息,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和眼前的男人形同陌路,回归到不会受伤的状态。 宋东阳突兀地前倾,凑到我的耳畔,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说:“孩子不是我的。” 宋东阳伸手摸了一把我的头发,身体重新站得笔直,手中却多了一片树叶,他说:“有落叶沾了你的发。” 我不发一言地盯着他看,评估着刚刚那句低语的真实性,他却转过身继续向前走了。 第44章 孩子不是宋东阳的,那他为什么要娶那个男孩,又为什么要把那个男孩塞到我们家族里啊? 我搞不清楚宋东阳的脑回路了,他在我的印象里,和善良、仁慈完全不沾边,他愿意接纳那个孩子,愿意做到这地步,难不成还是个恋爱脑? 恋爱脑这个说法,还是周枫告诉我的,他说这个词是用来形容一个人陷入恋情后,智商直线下降,愿意为爱人做许多有违原则的事。 我不觉得宋东阳是个恋爱脑,退一万步讲,他要是个恋爱脑,他完全没必要跟我讲这孩子不是他的。 我的大脑被他一句话占据了一个晚上,等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我竟然一直都在想他。 我随手抓起了靠枕扔在了地板上,扔完了靠枕,干脆扔枕头,最后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睁着眼,在黑暗中发呆。 想他有什么用呢?不是想好了,他走他的路,我走我的,慢慢地疏远么? 我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却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我果然有了黑眼圈,佣人拿来了煮熟的鸡蛋,我滚了几圈眼周,穿好衣服,径自去了第九区的行政大楼。 我还惦记着吴铭同我说过的事,准备干脆抛个直球,问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能是我太久没来这里了,大楼的守卫严格地筛查了我的证件,过了十几分钟,才放我进去。 我熟门熟路地上了三楼,向右转,推开了一间办公室,然后发现里面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他们齐刷刷地看向我,我蹙起眉,问:“第一处不是在这儿么?” 第一处是我曾经直接领导的小分队,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我亲自挑选的精英,在我确定回到迟家的那一天,为了避嫌,我将第一处的管理权交给了宋东阳。 而我每次到第九区,如果有时间,总会到这边转一转,喝杯茶、聊聊天。 房间内的人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他们的表情显得很为难,过了一会儿,一个有几分眼熟的人开了口,他说:“迟先生,第一处已经解散了。” “什么时候解散的?”我反问他。 “一年前,”那人迟疑了一会儿,告知了我真相,“是特首亲自下的命令。” “第一处解散了,那人呢?”我深深地吸气,按捺住心底翻滚的愤怒,“他们现在在哪些部门?” “……” 所有人都沉默了,而这沉默让我不安,让我惶急。 “有什么疑问,不如直接问我。”宋东阳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像难以融化的冰。 我转过身,盯着宋东阳,仅存理智让我同他去了最近的会议室。 我气得手直发抖,只能用手扶着会议室的桌子,我问他:“你把我的下属都送哪儿了?” 他平静地说:“给了一笔丰厚的佣金,全员解散了。” “为什么?”我明知故问。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