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昢才不会让那些发动政变的人心怀忌惮,才能保住一命。至于杨昢会不会蛰伏起来,想办法壮大杨家等到多少年之后报仇,李谈就不管了,反正那些发动政变的也未必都是好人。在如今这世道好人是活不长的。就在李谈想着在这些的时候,袁哲进来了。他看到袁哲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袁哲轻咳两声说道:“大王,您说李归仁会不会劫我们的粮道啊。”李谈点头说道:“应该会,反正要是我是他,我就会。”毕竟他可是偷袭起家的,打劫粮队这种事情最擅长。袁哲偷偷瞄了一眼外面,趁着风吹起营帐挡帘的机会看到那群货真的偷偷趴在外面偷听,无奈只好继续问道:“那……我们不想办法保护一下粮道吗?”李谈一边低头拆信一边说道:“不用保护,因为没有粮队。”“什么?”袁哲十分惊讶,与他一样惊讶的还有外面几个货,原本李谈没抬头所以也没有看到他们,结果他们自己出声把自己暴露了。李谈一抬头看到了外面一连串的人影,顿时哭笑不得:“都滚进来吧,偷偷摸摸像什么话,是不是都不记得军纪了?回去给我一人抄三遍!”顿时营帐外面一片哀嚎,几个说去好歹也是堂堂军官的人,都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仿佛是被老兵欺负了的新兵蛋子。大概对于这些人来讲,让他们拿笔杆子比拿刀还费劲。以前他们违反军纪受罚都是体罚,要么挨军棍,要么跑圈之类的。后来李谈整改军队,见到他们就和和气气笑着说了句:“以后处罚就换个方式吧,大家都斯文一点,见血多不好。”当时他们以为来了一位神仙王爷,直到他们见识到罚抄写和关小黑屋的威力——还不如揍他们一顿呢!李谈看着他们一个个可怜巴巴地样子,微微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只不过这一次我们去的地方又不是什么偏远山区,无论是蒲州还是晋州都有粮仓,就晋州不好说,但是到蒲州那里是饿不到你们的,你们担心什么粮道!”当然李谈没说的是他这次打算速战速决,以战养战。可想而知他这次出来肯定不会打下晋州就退回去,那样对面再来人打一遍晋州,他再打回去有意义吗?他想要驻扎在晋州稳步往前推进,尤其是当他知道河北一带还有许多仁人义士在反抗,在守城,他就想要去接应那些人。这样如果还从长安补给的话,战线就拉的太长了,这样的弱点早晚会被人盯上,一旦被截断了后路,那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所以从一开始他的打算就是除了一开始就食当地,剩下的就去抢劫安禄山!反正这种事情他又不是第一次做。不过看着面前这些货这么不能扛事儿的样子,李谈就没打算告诉他们这一点,只是告诉他们蒲州有粮就行了。等这些人真正跟安禄山的人打一场,或者打许多场之后,再告诉他们,那时候他们应该会很开心。袁哲表达了自己的放心之后,就忍着笑带着被罚的人一起离开,剩下李谈一个人继续拆信。结果拆着拆着他发现了一封上面没有任何署名的信,信封上只画了一只正在盯着老鼠准备伺机扑杀的狸猫。那狸猫画的活灵活现,李谈甚至透过这只猫看到了他日夜思念那个人的脸。他满心欢喜地拆开之后,发现信上只有一句话,确切说是只有两个字:等我。李谈笑容逐渐消失,翻了半天发现再没有第三个字,一时之间居然有些不敢置信。执夷蹲在旁边看他表情逐渐狰狞,缩了缩身体,圆溜溜的眼睛四下瞄了一眼准备逃跑。结果还没等它逃跑,李谈就生气地把它拽过来撸了两把说道:“费劲巴拉的送了一封信过来结果就写两个字,过分了啊!”李谈虽然不知道朱邪狸是怎么将自己的信送来的,然而想来应该并不容易。结果到最后就这么两个字,李谈怎么想怎么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没有跑掉的执夷叹了口气,在他怀里找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趴下来,一脸地生无可恋。李谈盯着那张信纸半天,到最后嘴角只好弯起一个无奈的弧度说道:“等他,他知道我在哪儿么,就等他。”如果朱邪狸消息不是很灵通的话,那么可能就是让李谈在长安等他。如果是那样,等到他的很可能是李俶。不过,朱邪狸在安禄山那边到底怎么样了?难道他能脱身?李谈想到这里忍不住捏了捏执夷的耳朵说道:“你上次说朱邪狸在那边还好?”执夷小嘴一张打了个哈欠,翻个身肚皮朝上慢悠悠说道:“当然啦,比你混的还好呢。”李谈嗤笑一声,觉得执夷在说胡话。他好歹如今大权在握,朱邪狸刚投靠安禄山多久?安禄山就算对他没有一点怀疑,也不可能给他太多权利。执夷抬头认真看着他说道:“你别不信啊,你要知道男主身上总是有光环的。”李谈说道:“降智光环吗?如果不是这个,他现在能够得到安禄山的信任已经不错了。”执夷淡定的用后爪搔了搔耳朵说道:“你等着瞧吧。”李谈没有继续跟它讨论这件事情,因为清空过来告诉他已经到了蒲州府,蒲州刺史正率人迎接。李谈只好将执夷放到一边,重新穿戴好那身盔甲去做戏。是的,做戏。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真正打起仗来他是不会穿盔甲的。只不过之前他为了减少伤亡也为了给百姓树立军人帅且强的形象,搞了这么一批玄甲,如今他手下各个威风凛凛身着玄甲,结果他穿着常服在前面……也不像话啊。所以他就弄出了一套专门用来表演的盔甲。倒也没有刻意做的很威武,然而李谈到底是经历过杀阵的,穿上盔甲之后,他的年龄劣势会被人不自觉的忽略。起码蒲州刺史是这样的。蒲州刺史见到李谈简直就是热泪盈眶。接风宴是少不了的,只不过,这一顿接风宴在李谈看来是有些简陋了。李谈在进入蒲州开始就提高了警惕,虽然他不愿意怀疑自己人,但自从安史之乱以来,出问题的刺史实在是太多,他不得不防着一手。蒲州刺史见李谈入席之后就扫了两眼食案上的菜色,便有些窘迫说道:“启禀殿下,如今蒲州物资大多供应前线,是以……菜色简陋还请殿下恕罪。”蒲州刺史虽然窘迫却不见害怕,他对李谈了解不多,但是却觉得能够在最危急的时候跑回长安的人不会是耽于享乐之人。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