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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默问:江熙来,你在哪儿?他抚着心口感受心脉的蛊虫游动,沉声一叹。问君能有几多愁次日唐竭一醒来就觉得头疼欲裂,□□了几声爬起来便看到坐在桌前一脸严肃的尤离。“你……是梨子兄弟啊,你怎么在这里……”尤离每每听到这个称呼就想打他,但是还是没有付诸行动。只淡淡道:“过来吃东西,然后喝药。”“喝药?”唐竭皱眉,“喝药干什么?”尤离瞄他一眼,“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一直喝酒,我把了脉觉得你再这么下去恐怕命不久矣。”唐竭挑眉——“哎哟,梨子兄弟还是个大夫?”尤离继续淡淡道:“毒者必善医,医者不尽毒。”唐竭坐在床上,双手环抱,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不必劳你费心了,我本来也不想活了。”尤离听罢,直接抽出双刀就往床边走。唐竭一愣,“你做什么?”尤离道:“成全你。”唐竭认输,“只是开个玩笑……”尤离收刀回座,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吃饭,然后喝药。”唐竭咬着包子,看一眼尤离的脸色,斟酌了一下,开口问:“你……好像很不高兴?”尤离擦拭着自己的双刀,轻轻嗯了一声。唐竭不解:“为什么?”尤离道:“我急着去九华,但是你这个身体情况,今天是不能出发了。从今天起不要喝酒,就不会头疼。”唐竭道:“我要跟你一起去九华?为什么?”尤离道:“你若想被唐门捉回去,就可以继续待在这里。”唐竭语塞,他也知道唐门很快就会找到他,在一个地方呆太久不是好事。“那为什么是去九华……”尤离道:“听说四盟八荒都派人往九华赶,唐门当然也是,所以会认为你绝不会往九华凑,这只是我的推测。”唐竭点点头,“有道理……不过,是不是那个太白也在九华啊?”尤离嘴角微扬,“嗯。”唐竭将他一闪而过的笑容收入眼底,端起药碗尽数灌了下去,重重地搁回桌上。尤离闻声抬眼,“别赌气,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说不定你的霖风正在找你的路上。”唐竭的声音突然悲怆很多,苦笑道:“我真是羡慕你。”尤离停下手里的动作,“羡慕我无父无母,一身轻松?”唐竭闻言略惊,尤离迎上他的目光,“你家人正在找你,你的叔叔一直很担心你。然而我从没有家,也没有家人。现在想来这的确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在婚嫁上,我很自由。”唐竭感觉自己触到他的伤心事,一时沉默了起来。尤离倒神色如常,将两把短刀递给他。“拿着这个,把你的扇子收起来,出了这个门,傀儡也不要用。”唐竭道:“梨子兄弟你真是细心啊……”尤离道:“两个人同行本就很打眼,你装成五毒弟子我觉得会好些。你可轻易别出手。”唐竭道:“九华纷乱在即,你可担心的小情人?”尤离点点头,“不过他现在还平安无事。”唐竭疑惑,“这你也知道?”尤离神色略显沉重,“我自有我的办法知道。”九华算的上是世间佳园,郁郁青青,山水相依,水陆通八荒,古寺水榭尽风光。江熙来是第二次来九华。第一次并不是一段好回忆,阴雨连绵,血光四溅。为了一张图谱,灭人满门。“图谱,你来阎王殿拿吧!”血玲珑的声音仿佛犹在耳边,依旧让人感到刺骨寒意。江熙来根本无法思考太多,有时剑光闪动间,他总是想起尤离琥珀色的眼睛,安静低沉的他,浅笑温和的他,肃杀凌厉的他,温柔缱绻的他……难道已经依恋到这个程度?被祝海伤了心脉的时候,东越海边千钧一发的时候,双双策马在泼墨岭嬉笑的时候……简直像是毒瘾。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专心点。马蹄蹬踏,一路掠影飞花,唐竭看着尤离眉间的焦急,嘴里却说不出劝慰的话。自己也是失意的人,如何去劝慰别人?其实前日已有帝王州的弟子寻到他们,不过不是要帮着唐门捉唐竭回去的。只恭敬道:“唐门向叶盟主说明了实情,盟主说他不知道唐门的规矩,但是帝王州没有把盟中弟子送回唐门的规矩。帝王州没有唐青玹,只有一个唐竭而已。”一番话便把来人给堵了回去。果然是那位孤星照命便以剑破之的盟主大人才会说的话。唐竭愣神间,尤离已停下马,喘了喘气道,“天色已晚,看这样子要下雨了,先找地方停一晚。”唐竭一路也甚是疲惫了,自然点头同意。客栈简陋,却也是附近唯一的落脚之处,此时生意也是不错。匆匆进了房门,唐竭拉过尤离道:“楼下有两个唐门的人。来抓我的。”尤离顿时进入备战状态。唐竭继续道:“他们不是要赶去九华的弟子。分明是唐门中人却隐藏武器和身份。便是暗中捉拿我的。说不定已经盯上我了。”尤离道:“你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唐竭叹口气,往一边的椅子上一靠,“嘿,还能有什么办法?等着呗~”尤离丢给他一个小瓶。“吃下去。”唐竭嗅着瓶里奇异的药香,用眼神问:“这是什么?”尤离走到门边,“蛊的解药,待会儿若是打起来,难免误伤。”唐竭眉心一簇,“你别……”尤离一面往房门口撒下一些粉末一面道:“不是什么要命的蛊,最多就是四肢无力头晕目眩而已。”唐竭虽然安安静静地坐着,却掩盖不了心里的忐忑,尤离看在眼里,只好开口道:“你先休息会儿。我下去叫些吃的。”唐竭以沉默作答,心不在焉,思绪不宁,食不知味。正是二人的真实写照。尤离随时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精神紧绷了好几日,依旧没有放松一下的意思。夜里大雨倾盆,雨水砸落的声音如此清晰,唐竭到了黎明时分才浅浅入睡,梦里冷霖风的□□一晃而过,仿佛在心脏划出一道长痕,梦醒仍有余悸。尤离看起来精神不大好,却还是要一早上路。朝阳映在地面的水坑里依旧灼目,空气里还有雨后的潮湿气息,连呼吸也被牵连而变得沉重。一阵金属的爆裂声破空而来,甚是轻微,传到唐竭耳中却让心弦一震——“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