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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水,嘴唇抿住,目光有些散,这滩水被月光亦或是灯光照得空明澄澈。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初中那会儿。文化街上人来人往,晚风吹过,每张脸上都是欢快轻松的,不远处的霓虹灯五颜六色地照下来,给夜晚增添了一丝繁盛的绚丽。景歧走了两步,发现后边没动静,又停下,静静地看着冯时。冯时这才起身,大跨步进了后门,想起自己脸上的伤,顿了一下。景歧从他身边走过,想了想,声音小了些,“需要创口贴什么的话待会儿找我。”冯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扭过头去,只看见他走过时干净利落的侧脸,他声音也小了点儿,下意识回答:“谢谢你。”景歧听到后看了他一眼,冯时已经踏上楼梯了。一眼瞥过。刚才霓虹底下看到的画面在脑子里尚未逝去,景歧看着他一点点踏上楼梯的背影,忽然就想起了吴非家里养的那条大金毛。作者有话要说: 回见!又是自言自语的一天☆、第9章冯时在三楼翻了一下,没找到药。曾知知上楼来喊他,"萌萌?"冯时听到脚步声赶紧进了房间,背对着门喊了一句,"回来了!""噢!"曾知知也喊,没踏上三楼,"今天有些晚,待会儿我给送上来!"冯时应了声,松了口气,走到浴室对着镜子仔细打量自己的脸。淤青还是很深的,因为皮肤被磨破而导致的血迹似乎都有些干了,忘了当时是不小心给蹭到了什么。冯时叹口气,下楼去了。至少先处理一下吧。就是想到待会儿会被问这问那的难免有些烦躁。远远地看见了景歧,冯时暗忖,居然有人随身带着这些玩意儿……没想到迎面碰见程大姐,他下意识偏开头想藏一下伤口,跟仕女掩面似的扭扭捏捏打了声儿招呼。程大姐:"?"景歧这时也看到了他,"你等会儿。"恰好此刻没人要招待,景歧趁着这空隙在背包里翻了一下,递给冯时一瓶红药水、棉签和创口贴。这创口贴还挺别致的,是正方形。"谢谢,"冯时说,"我待会儿送下来。"景歧点点头,"嗯。"然而下一秒,转身走了几步,就遇见了老爸。冯仁国难得出了厨房,一双眼睛瞪着他,"你怎么回事?""打篮球磕到了,"冯时抬头看天花板,又过了一会儿,他叹口气,说道,"行吧我就是打架了。"冯仁国注意到他手上拿着创口贴什么的,哼了一声,"你待会儿解释清楚。"冯时本想接过他手里的盘子自己上楼,但是手上拿着东西有些不太方便,老爸又哼了一声,径直把盘子端上去了。冯时擦完药,吃完饭,然后……睡着了。等他睁开眼,想起把东西还给景歧,已经是差不多九点的事了。冯时在心里骂了一声,跑下楼去,所幸这会儿景歧还在。明继一般过了八/九点就没什么客人来了,工作结束前半小时基本是发呆时段。景歧坐在前台那儿,还真没想起冯时这回事。他对着练习卷上一道题,长久地发着愣。“不好意思,现在才还过来。”景歧听到声音抬起头,见他脸上已经涂好药了,“没事。”冯时把东西还给他,“谢谢。”说完绕过他后面去到一旁的冰柜前,打开门拿出一瓶饮料。景歧把东西放回背包里,结果一扫臂,桌上的笔就掉了下来。冯时顺势俯下身,把笔捡起来放回去。结果这么一眼,自然就看到了景歧那本练习卷。短距离内他的视力还是没问题的。“……”冯时心里感慨了一下,只是粗略地看了眼,就没移开目光。这题是道讲图形的,估计是题中经典,不久前他刚做过,主要是这图形比较招摇。难度不大不小吧,属于他多看一会儿就能有思路的那种。景歧只写了四行步骤,冯时把自己能力范围内的解题方法都搞过了,这四行步骤彻底歪了能通往答案的路。比较奇妙。景歧还没道谢,就见他沉着眼皮看着自己的练习卷。他轻轻挑了挑眉。冯时见过他看网课,对他“加油!景小葵”的励志人生有了一连串轰轰烈烈的幻想,这会儿一点惊奇的意思都没有。“你这题做的太有想象力了。”他没忍住说道。辅助线都画到太平洋那儿了。景歧把那声道谢咽了回去,心里倒不是难堪。就是冯时什么别问别管……可能会好一点儿,虽然是好心。自己本来也不是会虚心求教的人,做题什么的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本来只想“哦”一声,话到嘴边还是变了变。“是吗。”他说。冯时有点儿不知道怎么接自己的话,主要是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就是吧,接受自己太强这个事实有时还是比较不好意思的。景歧见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叹了口气,给了个台阶,“那你……”他干巴巴地开口,“……会做这道吗?”冯时于是也干巴巴地讲了起来。他干巴巴地听着,最后干巴巴地发现冯时似乎还挺厉害的。“你是高一?”景歧问道。冯时点了点头,“对。”景歧不知道这题是属于哪个年级的知识层次,是书本不同了还是怎么的,但他觉得普通的高一生应该做不来,因为他之前把这题给高三的吴非看时收获的只是一张跟他同样懵逼的脸。当然不排除吴非太垃圾的可能性,并且这种可能性还很高。后来景歧看了这练习卷的答案,还是有些不太懂,一直把这题拖到了现在。可冯时的思路似乎跟答案不太一样,没那么难理解。讲了一会儿,两人间倒也没那么干巴巴了。冯时拿过一张纸,酝酿了一下,似乎还能感受到景歧在一旁投来的视线,他于是放慢了速度。以前也有同学问过他题目,一般他都是直接写过程了,写完了再给提示几句,不会一步一步讲那么细。这会儿一开口,还得配合着笔速,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景歧在他一旁,两个人的头稍稍靠近了点儿,他就是默默地在听,时不时嗯一声,没说懂也没说不懂。"所以,"冯时写下最后一个步骤,写完了还在这行步骤周围画了个很随意的圆圈,“……答案。”“厉害。”景歧说,眼睛还看着草稿纸。“别,”冯时无奈地看向他,“那个……你听懂了么?没明白我再讲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