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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又哪有什么信任可言。”狄秋鹤语气冷淡的说了一句,眼中暗沉情绪汹涌。秦家内部的派系争斗又何止秦明强和秦莉,当时受严家支持的秦荣可也是插了一脚的。一个代表老一辈秦家势力的秦明强,一个和皇都绑在一起的秦莉,一个有严家扶持的秦荣,这一家三口,父不父,子不子,互相算计又狼狈为jian,就算没他插手,也迟早会自我斗争,内耗玩完。当年的真相比他想象中的更恶心,秦家那一家子,真是死一万遍都不够赎罪。也不知道他说的哪句话戳到了安希希,她本来已经憋住的眼泪突然流了出来,抬手捂住脸,颤抖着说道,“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父亲不会变得进退两难,不会为了保我去查那些东西,现在也不会在秦明强死后,被其他人联合起来一起针对。当初我为了所谓的爱情不顾父亲的反对去了狄边身边,现在又为了我自己……我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怎么可以……”她哭得太绝望太痛苦,贺白听着听着,只觉得更加头疼起来,身上也开始一阵一阵的发冷。仅剩的理智告诉他,现在狄秋鹤心里肯定很难受,他不能让他担心,但身体却不听他使唤,开始慢慢往下滑。一直坐着不动的王博毅终于忍不住,伸手把哭泣的安希希抱到了怀里,安抚的拍她脊背。“对不起……”安希希立刻抱紧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不成调的说道,“我再也不会乱来了,博毅,你别不要我,求你……你把我关起来都行,只求你别不要我……”王博毅抱着她的手却紧了紧,侧头看向狄秋鹤,哑声道,“抱歉,让她吵到您了,我先带她出去。”狄秋鹤点头,回头见贺白似乎靠在被子里睡着了,小心挪动身体起身,送两人出了门。身边靠着的温暖消失,贺白紧绷的心弦陡然放松,瘫在被子里,脑中零碎的画面渐渐变得清晰,意识昏沉着像是被拖入了某个梦境。“那个,打扰一下,我想报案。”“可能是谋杀。”“老大!重大发现!狄秋鹤不是自杀!是他杀!有人拍到了证据!”……钟塔的灯光,警笛声,救护车的鸣笛声,医护人员在耳边快速的交谈声……大堆或熟悉或不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搅动着他的神经,让他苦不堪言。“不是刚刚午睡醒吗,怎么又睡着了,这么贪睡,小心晚上睡不着。”帘子被拉开的声音,然后熟悉的气息靠了过来。他忍着头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弯腰靠过来的狄秋鹤,张了张嘴想说话,耳边却突然“嗡”地一声,然后眼前一黑,所有的声音渐渐远去。“小白?小白!你怎么全身都是汗……小白你醒醒,医生!医生!”身体被抱入了某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他不再挣扎,意识彻底远去。“滴——滴——滴——”“你这傻小子,这才过了几年走运的日子,怎么就又开始倒霉了,还一倒就倒这么大一个。”身体沉重得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他强撑着睁开眼,视野里却是一片漆黑。“早知道就不邀请你参加摄影展了,这下好了,为了拍个破夜景,把命都搭进去了……那些天杀的有钱人,豪门狗血爱往哪泼往哪泼去,做什么往你身上落。”带着哭腔的沙哑声音不停数落着,昏沉的意识渐渐清醒,漆黑的视野改变,显出一个病房的模样。“又是下药又是谋杀,那些人当是拍电影吗,拍电影都不敢这么毒啊!”沙哑声音又响,身下躺着的病床似乎被拍了拍,他的神志终于回笼,眼珠来回滚动一下,看到了病床边的各种医疗器械和一个挺着肚子的矮胖身影。“你怎么就那么倒霉地喝了人家给那破影帝准备的果汁,你就欠他那一口果汁吗!这下可好,那破影帝该死还是死了!你的命也白白搭进去了!”床又被用力拍了两下,贺白终于认出了这个已经好久没听到的熟悉声音,有些震惊,又隐约意识到了什么,艰难的把脑袋往那边侧,“早……早……”“嗯?小白?”沙哑声音靠近,然后赵天湖那极具艺术喜感的脸出现在了视线里,鼻子红彤彤的,眼睛也红彤彤的,显然是刚大哭过一场。贺白瞪大了眼睛,赵天湖,真的是赵天湖……重生后他只在国际大学生艺术节上见过赵天湖一面,和他重新交了朋友,那时的赵天湖还没这么老,所以现在的赵天湖应该是……他回来了?回到了上辈子?那秋鹤怎么办?所以这辈子的秋鹤已经死了?不!秋鹤——“滴滴滴——”“又来了又来了。”听到医疗仪器乱叫,赵天湖表情立刻变了,忙按了床头的呼叫铃,着急的摸贺白的脑袋,小声哄道,“不难受啊,睡吧,继续睡吧,咱不醒了,醒一回难受一回,继续睡吧,睡了安安稳稳的走,好歹没那么难……”说到后来说不下去,赵天湖侧头扯起袖子擦了擦眼睛,忍不住又拍了一下床,“王八蛋有钱人,这到底下的是什么缺德的药!害人命都不利落点,凭白让人多受些罪!我家小白多聪明一孩子呀,硬是被弄成了现在这活死人的样子!”身体确实很难受,特别是大脑,像是有火在烤,他眨眨眼,听到脚步声后挪动眼珠,看向随着医生一起大步进来的刑邵风,张嘴想要说话。医生围了过来,身体被注射了什么东西,四肢再次变得麻木起来,然后医生朝刑邵风和赵天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估计撑不过今晚了,你们……节哀。”节哀?节什么哀?意识再次变得模糊,眼前的画面像是被人拨了快进键,赵天湖开始哭,刑邵风面沉如水的站在一边不说话,成熟版的牛俊杰带着郑雅匆匆赶来,暴躁焦急的大骂一阵后像个孩子一样扑在病床边哭了起来,然后陈杰赶了过来,人在家乡的王虎也不停打电话过来……一切都变得乱糟糟的,等他的意识再次清晰起来时,天已经彻底暗了,病房里只剩下了刑邵风和牛俊杰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牛俊杰靠在窗边,手指夹着一根烟来回翻转着,眼带狠色,“到底是谁给小白下的药!真的没法治了吗!”“药下得太重,如果轻一点还有得救,只会导致精神错乱,但现在……贺白其实已经没有清晰的意识了,睁眼闭眼都只是身体的自我反应,现在不过是在等死罢了。”刑邵风抬手抹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