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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一起去。”苏泽浅略停了下脚步等李木追上来,随即很直白的问:“都听见了?”李木当然没睡着。天师警觉,隔间里的人绝对谈不上熟悉,又是投诚的第一天,李木即使再累,也没那么心大,一转头就真睡着。大家都知道李木没睡着,李木也清楚这点,于是被揭穿了也不尴尬,打了个困倦的哈欠说:“听见了。”离开莫洵的视线范围,李木显然放松不少。“说说,卖那玩意儿的人是什么样?”卖绿烟的人苏泽浅还没见到,买绿烟的两人很好辨认,是没有家族保护的散修,满中国跑生意的那种底层天师。李木对天师圈子的了解要比苏泽浅深刻许多,听见苏泽浅的形容,他基本就猜出卖东西的是谁了。“散修和天师家族通常各管各的过,没什么交流,如果通天壶在大家族手里,肯定不会有东西流出来,卖东西的估计是黑市的人。”散修的话不可全信,即使他们说得的是真话,也可能是卖家在骗他们,天师不能说谎并不是硬性规定。苏泽浅愿意跟着李木再分析一遍。按这个推理,钟家人没能抢到通天壶。通天壶最后落在了谁的手里,苏泽浅和李木都不知道,于是苏泽浅说的是:“黑市得手了?”李木提出另一种可能:“或者是谁得到了通天壶,最后卖给了黑市。”他一条条分析着,“以陈白玲的下场来看,确定是黑市的三人应该都死在了山里,剩下的天师都是没什么背景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抢到了通天壶也保不住,卖给黑市是最好的选择。”软包车厢和苏泽浅等人的隔间所在的车厢分别在列车一头一尾,在狭窄的火车过道中两人不可能走得太快,对话有时间继续下去。“通天壶在钟瑾大吼之后才冒出绿烟,钟瑾为什么会触发它?”钟瑾这名字是苏泽浅在战斗的时候听来的,他更好奇的是,“他那一声吼是什么?”李木:“什么什么?”他茫然的苏泽浅,“钟瑾触发了什么?那时候我已经在黄龙了吧?”苏泽浅愣了下,认真回想了次才反应过来当时李木确实已经被莫洵弄走了,留在现场的是殷商。“殷商他……”苏泽浅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李木摇摇头:“如果你处在他的位置,恐怕也不会做得比他好。”殷商攻击李木,置李木于危险的境地而不顾,李木却不怪他,还在为他开脱。苏泽浅自认为没有李木那么开阔的胸襟,他知道李木为殷商做了多少,为李木鸣不平。但当事人不觉得什么,他再不平也是多管闲事,所以年轻人用平静的语气说:“我们不会害他,但他不再信任我们了。”“他毕竟还要考虑他父亲。”李木这么说着,“从天师的角度看,山里人到底和他们不是一伙的。”苏泽浅:“你说‘他们’?”李木故作轻松:“是啊,他们,我已经站在你们这边了。”“为什么?”就像李木不知道钟瑾的事,苏泽浅也没看见李木的投诚。“因为我也不是人啊,我是半只鬼,通天壶对我也有克制作用,这也是我决定和你一起去的理由之一……扯远了。我来这里,和殷商不信任我们的原因一样,因为我的父亲。”“只有莫洵可以救我爹,为了我爹,我只能给山里人卖命了。”李木想了想,觉得他们三个人还真像:“你之所以站在莫洵这边,不也是因为相同的理由吗?”苏泽浅脚步顿了下:“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把莫洵看做父亲。”李木当即回答:“是我失言。”他想的是父母对孤儿是禁忌,自己的话确实欠妥。看着李木的表情,苏泽浅就知道对方理解错了,但年轻人没有解释的打算。软卧车厢前有列车员的休息室,苏泽浅两人走过时换来了里面人的注视。不过没人出来拦他们,毕竟两个年轻人长的都不是坏人脸。到达从散修口中问出的包厢号,李木苏泽浅对视一眼,敲响了包厢门。“请进。”传出来的,是个女人的声音。李木拦住了苏泽浅,率先推门进去。宽敞是双人软包中只有一个人,一张床上放着庞大的双肩包,另一张床上坐着个漂亮的女人。苏泽浅第一眼觉得她眼熟,第二眼注意到她装着义肢。第三眼回到女人脸上,年轻人想起了她是谁——榕府外自称是殷商未婚妻的那个姑娘。李木同样认识她,殷商在榕府内治心魔,他在外面等,看了全程。年轻女人笑容甜美,眼神搀着怨毒。“听那两人的描述,我就觉得像是苏泽浅,果然是你。”自己砍了人家胳膊,简直是不共戴天的仇,苏泽浅不觉得自己有化干戈为玉帛的口才,直接问:“你在卖通天壶里的绿烟?”“绿烟多难听啊,它叫碧浓。”是文艺的女孩子会起的名字。李木可不买账,一句呛回去:“伤口化脓的脓?”“别说废话了,”李木直接问,“我们是来做生意的,你做不做?”“如果你们要这个,是为了篡权夺位的话我就卖,不是就免谈。”“是啊是啊,被发现了呢。卖给我们呗。”不等苏泽浅反应,李木已经一叠声的喊了起来。苏泽浅看他一眼,没说话。“行啊。”女人很干脆的说,“反正我也没法判断你们说的是真的假啊,就信你们好了。”她勾勾手指让李木把另一张床上的包拿过来:“我带的东西都在里面。”李木提起包悬在半空中:“你就不怕我拿了就跑。”女人笑:“你就不觉得玻璃瓶能封碧浓很奇怪?”“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信赵。”赵家以符箓见长,玻璃瓶能封住通天壶绿烟,是因为上面有赵家符咒。“你不给我,这一整包的碧浓就都会散发出来哟。”女人做了个扩散的手势,“火车是很特殊的公共场所,鱼龙混杂,虽然不比医院,但也足够藏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