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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沈澈,紫竹馆你去过了?”“还没有,属下这就去。”这几日晚睡早起与刘大人商讨案情,加上还要安排手下处理别的案子,精神难免困乏。中午才歇息了一会功夫,倦意还未过去,沈澈把马牵出来,在大门外迎着西北风站了一会,想清醒清醒再走,却眼花般看到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向自己走来。“赵大人?”沈澈愕然。赵元初不是身兼朝廷两个武官职位么?怎么能在当值的时辰里离开皇宫?赵元初也牵着马,做了个手势道:“小声,我是偷跑出来的!”沈澈更是惊愕地愣住,脸上一副“这也行”的表情,赵元初把一个盒子塞过来:“快拿去放好了,别让刘大人看见!”“这是什么?”沈澈赶忙问。“衣服,不是说拿几件衣服给你吗?省得我想起你穿的像个管家一样,就哭笑不得!”赵元初眨着眼睛说。“那,那怎么不能让刘大人看见?”“笨,我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会我不在皇宫!”赵元初边说着话边四处张望,倒让沈澈觉得心下愧疚,客气话不敢多说,道了声“多谢赵大人”,一道烟跑着把盒子送回了房间。出来一看,赵元初还在。“你要去哪?”沈澈道:“下官正要去紫竹馆,不过下官先送赵大人回皇宫。。。”“我不回皇宫,沈家兄弟,你去紫竹馆做什么?”“陆公子说那晚在紫竹馆,下官想去看看。”沈澈如实回答。“那就一起去,顺便喝茶。”赵元初不由分说上了马。大概早有不回皇宫的打算,赵元初没穿官服而是一身普通的打扮,但在沈澈看来,普通的衣服穿在赵元初身上也显得裁剪精致,似乎量身定做一般。人靠衣装这句话并不太准确,像赵元初这样宽肩细腰的身材,随便什么衣服穿上身都能把人衬得气宇轩昂,英武不凡。低头一看,自己仍是像个管家一样。紫竹馆此时已经开门,喝茶的人寥寥无几,赵元初走在前面刚一进门,便有人过来了,打量二人一番道:“两位公子,敝馆今日不营业。”沈澈立刻明白过来,穿着普通未必是好事,这里既然是名士聚集的地方,大概有先敬罗衣后敬人这种不成文的规矩,刚要亮出腰牌,被赵元初一把拉住。“潘鹤云在不在,让他出来。”迎客的人重新打量赵元初几眼:“客官怎会知道馆主的姓名?”“道听途说而已。”赵元初淡然说道,然后随随便便打量起四周的花草摆设。沈澈此时才感受到了赵元初身上几分世家公子的味道。“馆主志趣高雅,不是谁都可以见的,尤其是俗人,两位请回吧!”那人说罢便要转身。赵元初一笑:“不是我要见他,是要他来见我,摆几盆四五百两银子的墨兰在门口就想冒充志趣高雅,也不怕让人笑话?”那人闻言略略一愣,几盆墨兰价值不菲,而且此时开花十分难得,在赵元初口中说来竟似不屑一顾,不由转过身道:“客官这话未免托大了,若是墨兰不好,什么才算好?”“鹰嘴兰,去,问问潘鹤云,上次的鹰嘴兰是不是没养活?”赵元初的口气已有些不耐。那人显然吃了一惊,脸色也端正了:“二位请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请馆主!”沈澈已经看呆了。☆、四“赵大人认识这里的馆主?鹰嘴兰也是一种兰花?”问题一堆,沈澈只能挑重要的问。赵元初摇头:“第一次来,潘鹤云我也没见过,不过尚书方大人说紫竹馆的用地是他批示的,开张的时候方大人来看过,父王与方大人多年交情,看在方大人面子上送了盆鹰嘴兰。”赵元初接着道:“鹰嘴兰不过是兰花的一种,只是来自西域,在中原不要说千金难求,而是根本见不到。”“这位想必就是赵大人了,下人不懂礼数,得罪了大人,还请大人多包涵!”说话的人深施一礼。潘鹤云宽袍大袖,几缕长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风范。“潘鹤云,那盆鹰嘴兰呢?”赵元初根本不理会潘鹤云的一番客套说辞。“不瞒赵大人,鹰嘴兰本是西域之物,难以在中原生长,所以。。。”潘鹤云谨慎地道。赵元初把玩着马鞭,正眼也不抬:“都说紫竹馆是清雅之地,却以衣冠取人俗不可耐,上品的兰花在这里沾久了俗气根本养不活,我看,还是让方大人今年就把地收回去,省得浪费在一班自誉清高实则满身铜臭的人身上。”沈澈心里暗暗喝采,刘大人曾说此人潇洒,但在沈澈看来,赵元初不止是潇洒,还有清晰的思路,犀利霸气的言辞。潘鹤云道:“大人误会了,紫竹馆并非以衣冠取人,只是阳春白雪难免曲高和寡,试想若是车夫挑脚之人也进来喝茶,这里岂不是如井市饭铺一般了么?”这话也有一番道理,赵元初却讥讽地道:“井市之人自有井市之人的去处,一个车夫一日挣不到一两银子,难道会来喝你这十两一杯的茶?潘鹤云,莫非茶喝多了也会伤了脑子?”潘鹤云知道辩不过眼前这位赵大人,只好闭口不言。之前迎客那人也站在一旁,此时突然跪下道:“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赵大人若要怪罪,就怪罪小人便是!”潘鹤云忍不住又开口道:“你也是眼拙,赵大人这件衣服颜色虽然普通,却是麻纱混了府绸,只有皇宫造办处才做得出来,属于皇家用品,一千两银子也买不来!”那人苦着脸道:“这就是了,小人哪有机会得见皇宫里的东西?”赵元初更是不耐:“潘鹤云,我看你去经营衣料店铺倒比在这里附庸清雅要合适!不过我和沈家兄弟走得渴了,先找个清静的座位,再拿两壶茶水来!”“二位请!”潘鹤云也不争辩,引着二人穿过庭院池塘上的九曲桥,来到一座暖阁。才一落座,便有人摆好红泥小炉,各式茶具,仔细烹起茶来。“潘馆主,沈家兄弟有几句话问你,你知道便说。”赵元初的语气总算客气了几分。潘鹤云有些诧异:“沈公子有何事要问在下?”“沈兄弟和我一样也是朝廷的人,自然是为了公事。”赵元初道。暖阁里生着火盆,沈澈的汗又出来了,经赵元初一说,自己的地位似乎提高了不是一星半点,心里发虚,只得咳了一声道:“潘馆主,前日夜晚陆文琪陆公子可是来过?”“沈大人是问这个?不错,那晚陆公子来过,约了几位朋友把盏清谈,不过二更过后陆大人府上出了事,有下人来把陆公子叫走了。”沈澈点点头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