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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上,不管是前世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不是那种玩得起一夜情的人。对他而言,纳森尼尔说不上是朋友,也谈不上情人,最多只能算是他的监护人;与一个地位相当於家人的对象发生了性行为,虽然当下进行得很顺利,事後却让人感到尴尬。更何况,如果是在人形的时候,他教导他用手做也就罢了;偏偏昨晚,两人都是兽形,他还被对方进入了;虽然同样享受这场性爱,但赵先生怎麽也无法像纳森尼尔那样摆出若无其事的模样。纳森尼尔对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呢?「你叫我?」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赵先生回过神来,才发现纳森尼尔已经走到自己身边,脸上莫名其妙地热了起来,近乎慌乱地道:「什,什麽,我没有……」面对他的异样,纳森尼尔并不介怀,只问:「要喝茶吗?」赵先生垂下眼,点了点头。於是对方替他倒了热腾腾的红茶,还放了他喜欢的方糖。他喝了一大口茶,只觉得全身都暖了起来,放下空杯子後,终於鼓起勇气,问:「昨天的那个果子……」「怎麽了?」赵先生抬起眼,「你……为什麽吃了?」并不是不知道,此刻扭捏问话的自己跟期待恋爱的少女没什麽两样,赵先生羞耻之馀却仍然这麽问了,不仅是因为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假装不知道,更是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从成为野兽,甚至後来化成人身,纳森尼尔即便曾经离开过他,但也始终并未真正放弃他。他们之间没有血缘上的牵系,没有天雷勾动地火般的一见锺情,一直以来,他们只是平淡地一起生活。他忽然迫切地想知道,自己之於对方,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你给我了。」纳森尼尔平静地回答。只是这样?这句话……到底是什麽意思?脑海中一片混乱,赵先生察觉自己快要掩饰不住表情,连忙低下头,脸上一片热辣辣的,只听见纳森尼尔离开时关上门的声音。直到晚上,赵先生还是没想明白这件事,索性放著不管。纳森尼尔把下不了床的他当成幼兽一样看待,替他洗澡,喂他吃东西,近乎无微不至的照顾;要是往常,赵先生早就开始抵抗,但是今晚,不知道是因为心虚或者别的原因,他只是呆呆望著对方。等到睡觉时间到了,赵先生上床躺下,纳森尼尔便离开了。睡到半夜,赵先生醒来了,喝了几口水滋润乾渴的喉咙,耳中忽然听见了一些虽然细微但让人有些介意的声响。他愣了一下,迟疑地走向房间内的另一道门。纳森尼尔的房间与他的房间只隔著一个不大的更衣间,两侧的门通常是不上锁的,赵先生虽然犹豫,但仍抵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一道缝隙,凑过去窥看。昏暗的房间内只开了一盏小灯,两只野兽交缠著身躯,赵先生感觉周身都冷了下来。尽管他辨认不出那只陌生的野兽是谁,却知道自己绝不会认错──压制住那只陌生野兽的正是纳森尼尔。如果朝乐观的方向想,也许能说他们只是在玩闹,但是赵先生看得清清楚楚,纳森尼尔近乎无情地贯穿了伏在地上的野兽,尖牙野蛮地咬住了对方的颈子,彼此难耐地用毛茸茸的身躯厮磨著对方。野兽低沉的喘息此刻听来异常刺耳,赵先生隐约觉得有些失落──他从未看过纳森尼尔这副模样,就像一只真正的毫无理性的野兽一样,全然顺从於发情期的支配,放纵自己宣泄一切。原来那句「你给我了」不是原因,而只是事实的陈述。要是换了别人给他,他也会吃的。赵先生忽然觉得想哭。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等到房间内的动静完全平息下来以後,赵先生仍然动也不动。房间内的灯被打开,陌生的野兽餍足地蜷在床下,更衣间的门却在此时被打开了。化为人身的纳森尼尔正垂首望著他,赤裸的身躯微微汗湿,赵先生几乎都可以闻到些微残留的情欲气息。「怎麽还不睡?」男人低沉的声音问道。赵先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於是呆呆地摇了摇头。纳森尼尔却也没有多问,目光在他睡衣下赤裸的脚上掠过,随即伸手把他抱了起来;赵先生甚至来不及挣扎,就被快步走过更衣间回到他房间的男人放到了床铺上。「快睡。」对方说道。赵先生浑身都冷了。纳森尼尔不可能没发现他看到了一切。明明被看到那样的场景,却仍然毫不在意,像往常一样对待他,可见纳森尼尔确实是不在意的;不在意跟别人上床,也不介意被他知道。「你为什麽不跟我做?」他的声音细微到几乎难以听闻。纳森尼尔微怔,「现在你需要休息。过几天,要是你想做,我──」对方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赵先生忍无可忍的打断:「你愿意跟我做,或者帮我找个好对象,是吗?」他的声调十分轻快,神情却有些阴沉。纳森尼尔这时多半也明白他情绪不稳定,因此没有多说什麽。赵先生想到,纳森尼尔跟他上床,也跟别人上床,他们之间只比别人多了一层养育的关系,更多的,什麽也没有。事情就是这麽简单,这之中没有任何误会,一切都是事实。他啃咬他的身体,替他发泄情欲,就像替他舔毛教他狩猎一样,并不带有其他的意涵,只是因为必须这麽做,所以才做,这些事情本身并不具备任何意义。他忽然就沉默了。纳森尼尔似乎并未把他的异常放在心上,赵先生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对待对方,如果可以,他宁可自己能够单纯地把纳森尼尔当成一个兄长般的角色,但事实证明他不能。即便纳森尼尔身上什麽味道都没有,他仍然老是觉得对方身上还残留著那一晚的味道。况且,现在他们都还在发情期,纳森尼尔去找别人其实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只是他很难接受一个自己大概有点心动的对象下了自己的床後又转身上了别人的。他们之间的别扭众人有目共睹,显而易见;作为母亲的奥德莉亚也不得不关切一番。某个温暖的午後,在奥德莉亚的书房中,这对母子有了一场谈话。「你又生他的气了。」她的手指拨弄著颈上的宝石项鍊,神情饶富兴致,「明明身上还留著他的味道,怎麽又吵架了?」「我没有。」赵先生否认。身上还留著他的味道?他忽然想到那天洗澡的事情,有些害羞,又有些失望。野兽的占有欲不过如此,仅仅是一次欢爱留下的味道就足够了,这样的味道最多只能留在他身上几天,而他要的并不是这样。「这栋宅邸里认识你们的人都知道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