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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花果山臭猴子的名字吗?本王本想靠近些,光明正大地打个招呼,此时却愣住了。躲在一棵桃树后,十分不齿地听墙角。光头和尚接着说:“悟空,生死有命,他的阳寿早在十年前便已耗尽,你现在强行为他续命是在逆天而行。”“何谓逆天?”常留不轻不重地说:“我一没有为他改阳寿,二没有喂他吃仙丹,我更从未在他身上施过一丝一毫的法术。如何逆天?”“所以——”和尚一把掼开常留的衣领,露出他大片胸膛。本王心想“嚯”你个和尚,好不稳重!连本王的人也敢动手动脚。不过——常留为谁逆天改命了,好生稀奇,本王怎么丝毫未觉?思索着,不经意视线一转落到常留胸口,看到他被月光映得雪白的皮肤上赫然有个碗大的洞,本王立时浑身一震,他何时受了这么重的伤,刚才行云雨之事时不还好好的吗?“所以——这就是你每日一碗心头血喂养他的理由吗?心头精血是何物?如今你已经脱去神籍,这无异于以命抵命。”和尚说。常留拉开和尚的手,缓缓收拢了领口,他低笑一声,“那又何妨,反正我不死不灭。”“那你数千年的修为呢?若没了神通广大,天上地下,谁还会承认你是‘齐天大圣’?”和尚晾在半空的手松了又握紧,最终还是无力地垂在了身侧,他叹了口气,轻声道:“没有前世的记忆,金桃就只是祁怜,他是大祁王朝的九千岁,是完完全全的另一个人。你大可以等待他十次转世之后位列仙班那日,像现在这样,明知无果却依然苦苦追随又是何必?”祁…怜…?!岂非本王…?!是了,常大夫每日灌给本王的药汤子总是有一股子血腥味儿,竟然是他的心头血么?!他究竟是何身份,本王又是何身份,值得他如此相待?!他究竟——瞒了我多少?!“或许对你们来说,每一次转世他都有一个新的身份。但对我却不是。”常留望着左手第四指上隐隐出现的一条红线,表情一点点柔和下来,他说:“对于我,朝露是他、蜉蝣也是他;狗尾巴草是他、桃花树也是他;九天之上的神君是他、rou体凡胎的闲王还是他;一世欢喜是他,可怜没人怜的祁怜——亦是他。哪怕有朝一日他化为滴水汇入东海,我没有神通广大没有火眼金睛,却依然要将他找出来。由生到死,护他欢喜。”“咳!”本王躲在一边听了半天的墙角儿,终于被常留这段情话酸倒了牙,没忍住呛咳了几声。怕被他们听到,本王紧紧捂着嘴,几乎咳岔了气。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确定没有惊动对方后,便沿着来路折返回了马车。重新躺回软榻上,像是本王未曾出去过,于是今晚无意中听到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本王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与“神仙”二字扯上关系,而且看起来还“关系匪浅”。此后,翻来覆去本王再无睡意,心乱如麻,直到车外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本王假寐,听到常留掀开车帘进了车厢,见本王睡得“沉”,他还刻意放轻了动作。“嗒”的一声轻响,他似乎在软塌旁边的小几上搁了只碗,于是本王又闻到了股血腥味。不过这次一想到是常留的心头血,就不再觉得难闻,反而有种陈皮糖的酸甜。见本王身上搭的毯子掉在了地上,他拾起来要重新为本王盖上,手碰到本王被露水打湿的衣服,动作一顿。本王也装不下去,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问他,于是睁开眼来。常留也没意外本王在装睡,他给本王盖好毯子,温声说:“你刚才出去了?夜深露寒,看来除了祖传秘方,今晚我还得再为你准备一碗驱寒的姜汤才是。”“我去找你了。”本王道。常留拾起碗,将药送到本王嘴边,淡淡道:“嗯,可找到了?”本王轻轻挡开他的手,没有去接他喂来的药,“你跟那和尚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能不能告诉本王,本王与九重天上的丞显元君究竟是何关系,本王的前世与你又是何关系?”顿了顿,本王一把拉开他的领口,望着他心口刚刚剜出来,还没来得及愈合的新伤,一字一顿道:“大、圣。”第章番外上元佳节,十里天街;明灯初上,一片华彩。热闹的不止有凡间,天上地下无不欢欣。苏长修做鬼王已有一千余载,自从他与戟夜成婚,鬼魔两界可谓是强强联手,实力无二,即便是天庭也要忌惮三分。万幸苏长修性格温谦,并无战意,而戟夜虽然顽劣如孩童,又喜战好胜,奈何他却将苏长修的话奉为金科玉律,于是顽劣乖张的脾性也收敛许多。夫夫二人自成婚以来游历三界,虽不是神仙,却胜似神仙眷侣。据说鬼界的一念城近几日正在举办花灯会,幽暗的城池遍布血色的大红灯笼,各方鬼怪竞相猜谜,好不热闹。仙界立于九重天,高高在上,自诩为众生之首,自然不甘心被鬼界比了下去。于是由玉帝做主,各位帝君出谋划策,也办了一场灯会。地点就在太上老君的三十三重天的十里天街。不过,仙界从来规矩甚多,阶级森严,不如鬼界、魔界诸类民风奔放,官民一家。是以,仙界的灯会办得虽声势浩大兴师动众,可真正参加的却没有几人,而且也都是一帮胡子老长、年纪比胡子还长的老神仙,大家见面之后无非是相互寒暄着说些客套话,颇为无趣。但有一人例外。那是一名看起来很年轻,实际上更年轻的小神官,名叫柳色,是除夕当晚刚飞升的一名文神。因为他家乡一直有过“花灯节”的传统,而他飞升才不过半月的时间,老家的习俗深深刻在骨子里一时难以抛却,所以,即使仙界的花灯节只有一帮白胡子老头参加,他依然十分向往。这柳色长眉秀目细皮嫩rou,穿着一件湖蓝色的长衫,在一干白袍老道中显得格外出挑。柳色新奇地在各个摊位前驻足,有时拾起一个做工并不精致的面具试戴,有时又拾起一串石子儿充当舍利的手串把玩,他稍显婴儿肥的脸上带着稚气,笑得格外纯真。按理说,像柳色这种没什么心机的小神官该讨得很多人喜欢才是,可几位从旁边经过的上仙却纷纷摇头轻叹,听起来颇为惋惜。原来,这柳色本是下界大祁国一位柳姓大臣家的公子。柳大人是两朝元老,忠臣名将。他老来得子,取名柳色,将这唯一的儿子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柳大人为官数十年,原定除夕之后便告老还乡,颐养天年。谁知,大祁王朝的君主祁辙素来喜怒无常,在九王祁怜“以下犯上意图谋反”未遂最终“畏罪自杀”之后更是性情大变,暴戾无度,动辄就迁怒下臣。轻则罢官,重则斩首。柳大人不过是替祁怜说了一句——“九王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