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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淌出瞬间便被厚重的软垫吸了干净。

身后还夹着个半硬不硬的东西,身上还覆着一个人,那人还在自己耳边轻声说着些净是哄人的话。

过了许久,他身下夹着的东西都硬了起来,撑在他身体里面,堵的他难受不已。

他慢慢慢慢才感觉意识回笼,七情六欲全全像是从黑匣子里放了出来。

一阵接一阵地涌上心头。

他声音闷在软垫里面,嘶哑不堪地喃出一声:“花想容,你还活着。”

他突然笑出两声,那笑似泣血,把花想容五脏六腑全都揉捏成了一团,他就那么笑着道:“你还活着。”

花想容把他抱起来,让他盘坐在自己身上,手环着他的腰身,脑袋搁在他肩膀处,轻声说:“我如何敢死?”

他哈哈哈哈大笑了出来,笑的眼泪全崩了出来:“你竟然还活着。”他大笑着几乎无意识地在喃,“你从断崖上跳下去你竟然还活着。”

一句话重复了个千百遍,他像是累极,阖上眼睛,身子直接软在了花想容的怀抱里,整个人都近乎晕厥过去。

“真真祸害遗千年。”

他说完这句话后,便消了声。

花想容脑袋在他肩窝出窝了许久,叹着气把人在怀里紧了又紧,反复几遍后,把自己仍埋在对方身体里的东西抽了出来。

他把云御小心地放在垫子上,从暗格里抽了块薄锦缎盖在他身上,自己侧卧在他身侧,看着他安安静静地睡在那里。

呼吸的声音很轻,额头上还沾了点细绒毛,花想容伸手给他摘了那调皮的绒毛,手在他脸上轻盈地游走了片刻,轻叹:“真真是我的冤家。”

他伸手搂过他,一只手搭在对方背上轻轻地拍抚着。

一下一下,像是个哄着自家小孩睡觉的母亲。

第六章

花想容是被舌头舔醒的,一根舌头在自己脸上湿漉漉的滑过,跟猫似的。

舔着舔着他就笑醒了,眼睛还未睁开,手就先搂过去了。

他云大侠现在人也瘦的跟猫似的,花想容撑着他身子就把他放在自己身上了,睁开眼睛看这这人的脸笑眯眯说道:“怎么跟猫似的呢,不若我以后叫你小猫儿,好是不好?”

他说着还自顾自地喊了两声:“小猫儿,猫崽子~”

尾音翘起来,勾得听者心都痒了痒。

被叫成猫崽子的云大侠趴在他身上,一双手贴在他脸上,低垂着眼睛轻声骂道:“你就一张嘴皮子厉害。”

花想容一双桃花眼笑的弯起,里面幽幽泛着些不怀好意的光,凑上去嘬了嘬云御的脸,揶揄着:“我只光一张嘴皮子厉害么,冤家?”

云御没理他,他低头靠在花想容胸膛上,轻轻地眨着眼睛。

但是花想容这狗东西忒坏,笑着笑着就在他脑袋顶上说:“我那活儿也挺不错的呢,对也不对,冤家?你每每被我弄到后面光会说些好话了,是不是也舒服极了?”

云御说:“坏胚。”

花想容在他脑袋顶上笑,笑的室内空气都暖上了几分,云御的手滑上他的脖颈,交缠着他赤裸的肌肤。

花想容低头亲了亲他显得有些过分干瘦的胳膊,蹙了蹙眉头,收回目光后言笑晏晏地说道:“你可不就爱我坏么,不坏你还爱么。”

嘴上这么调戏着,脑子里想着回谷了要叫贺jiejie弄一套调理的餐食和补药来,还要叫柳阿叔给他看看眼睛。

嗯……

等这人身子骨好了,两个人就一齐去看看这三山五岳的风景。

走一下彼此曾经走过的路来。

这么想了想,心理才算是舒坦了点。

云御可不知道他心理不舒坦,下巴抵在他胸膛上,眼睛看着他脸的方向,轻声:“忒是不要脸。”

花想容也不想同他贫嘴了,搂着他轻声问道:“来,同我说说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云御说:“我不想同你说。”他迟疑了一会儿才轻声问道,“你竟然活着……”他问着问着声音都熄下来了,断了很长时间,声音小的跟奶猫叫似的,“如何这么久才来寻我?”

花想容想了想,眨巴着眼睛想了有一会儿,轻笑着:“话说,那日我被鬼差牵了魂去见了阎罗王,阎罗王见我生的如此俊美,说是要让我下辈子投个富贵人家,一生顺风顺遂寿终正寝。我当时在阎罗殿就跟他闹啊,我说这可不成,我人间还有娘子在等我呢,我可不能死,不能投胎,我要回去,于是阎王就让我回来了。”

他讲着讲着,自己笑出来,低头亲了亲他家娘子的脑袋,继续幽幽地编故事:“我这么一回人间,赶急赶忙地就去找你,可是我忘了,这地府一日人间一年啊,没料就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且算是我的错。”

云御阖着眼睛,一点脾气都没有地轻声道:“你光会说些假话诳我。”

花想容把他捧过来,咬了咬他的唇,舔遍他口内的每颗牙齿,分开后又嘬了下他鼻尖,轻笑:“说来我还得感谢夫人呢,若不是阎罗王见你我情深难以割舍,还不让我回来呢。”他笑,“冤家,可是你给我的第二条命,你知否?”

云御脸贴在他脸上,感受着他肌肤温润的触感,轻声说:“你净会胡说八道。”

花想容伸手揉了把他的脸,笑道:“看过话本子没,我便是那杜丽娘,你便是那让我死而复生的柳梦梅。”

花想容话是这么说着,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阎罗王,哪有什么死而复生的杜丽娘。

他花想容确是抱着必死的心跳下断崖,也确是拦着想跟自己一起跳崖的云御说,你别过来。

要不是被根树杈子拦着了,或者是再偏上个一寸,落的便是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这个世间哪有什么死者可以生。

被谷中人捡回去命都没了半条,床上躺了好些年,又强制被拦着不让出谷养了些许日子,现在勉强恢复了个人样。

可是这样的话,怎么敢跟他家冤家说。

第七章

云御晓得这人该是不会跟自己讲些真话了的,脑袋趴在他胸前默默生闷气。

气着气着自己倒不舍得起来了,两只手向上摸上花想容的脸,掐了一把脸上的rou,低声骂:“坏胚。”

花想容被他骂的直笑:“对极,冤家,我就爱你骂我。”

云御骂来骂去,除却坏胚就是不要脸,骂不出个什么好花样,语调听起来倒还像是在撒娇。

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