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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老师会让苏城寒过来。危亦桐没有再去看苏城寒,绕开身前的人,慢慢走到小女孩面前。苏城寒神色一黯,倒也没说什么。侧身看着危亦桐随意一撩衣袍,在女童面前单膝跪地挺直腰,如此正和女童身高仿若。双手搭上女童的肩膀后,危亦桐仔细打量起女童的眉目。他开口温声问道:“你叫倩倩?”苏城寒垂手而立,慢慢撺紧了手边的衣服。危亦桐背对苏城寒,也没去注意。“嗯,我叫危倩倩,娘说是‘巧笑倩兮’的‘倩’呦。”危倩倩的声音稚嫩清脆,笑着得意卖弄着的样子显得她憨态可掬。危亦桐抬手揉揉危倩倩的头,笑着说:“真是个好名字呢。我……”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到衣袖被人从旁边扯住。危亦桐一愣,在反应过来前就被人旁边的人把自己的手从危倩倩的脑袋上扯开了。“……”苏城寒,你这是想干什么?危亦桐正想问出口,抬眸对上苏城寒的浅色眼瞳,张口似要说的又埋了下去。苏城寒眼中似乎只有危亦桐一人身影,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冷淡如平湖。彼此眼神交错的那一刹那,浅色的琉璃眼眸中有一点清湛的温柔夹杂着苦涩,眨眼之间又飘散得干干净净。危倩倩察觉到奇怪的气氛,睁大眼睛偷偷打量着这两个人。“苏城寒,我说过,不要对我有期待啊。”于是危亦桐出口的话就变成这般模样。我们曾相依为命,如今却变为陌生又熟悉。终究是世事弄人罢了。“我明白。”苏城寒一字一顿道。他此刻眉目温和,神情平淡,一如当初在浮欢楼上听着危亦桐说书的样子。他顿了顿,一片寂静声中只有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温润如水的声音透着十足的固执。“哈?已经够近了。”危亦桐漫不尽心地苦恼敷衍应道。苏城寒一言不发地望着危亦桐曾经是很近,但他贪心,又不知足。不仅希望坎坷平途,他都会陪在危亦桐身旁共看水天一色,还希望成为那人心中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存在。“你在红尘我便为人。”过了一会儿,苏城寒突然低声喃喃道。危亦桐这才恍然想起之前随意问出的疑惑。“怎么偏偏要成人呢?”原来……这便是答案吗?☆、不知不想不洒脱19.“还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要去罗夏渊吗?”灵纤可不比危倩倩,从不看什么气氛,一来就直接干脆地挑明。危倩倩看到灵纤,直接跑到了灵纤面前,甜甜地唤了声:“师祖!”灵纤笑颜一展,应了一声,然后牵起危倩倩的手,向危亦桐介绍道:“诺,这是望玥那妮子的女儿。你看,为师可没亏待她。”危倩倩好奇地看向危亦桐,眨巴眨巴眼睛,问道:“啊,师祖的徒弟?那倩倩是该叫你师叔吗?”危亦桐还没回答,灵纤就一挥手,抢先开口道:“喊什么‘师叔’,倩倩你不是一直在找‘爹爹’吗?这儿就有个现成的了。”“老师,你……”如果这人不是自己的老师,危亦桐真的很想揍她一顿。都到了这一步,危亦桐哪里还想不明白老师这是在故意刺激苏城寒啊。能让苏城寒死心,他倒是没意见。但他……委实不想用这种方法。大抵是他对苏城寒的感情太过复杂,不算是那种喜欢,心湖又绝非毫无波澜。不知道苏城寒是当年那只小动物的时候,他只当彼此的纠葛是一场暧昧的公平交易,无论如何交锋往来都只是浮于表面,绝不交心。而现在……他还是有点感觉复杂。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这么快适应原来的伙伴突然变成追求者吧?(°°╬)且不提这些,老师,“爹”这种东西能乱认吗?“有什么关系?道侣这种东西能乱结吗?你不是照样乱来,要和望玥……”灵纤的话头一止,似乎不想在危倩倩面前提起这些,最后只是不满地嘀咕,顺便瞥了一眼苏城寒,“这还有一个还没成但估计也快成的。你看看,你这两次都是在乱结!”“这两者怎么能相提并论?”危亦桐蹙起眉头。他和灵纤交流确实随心,不会相互提防,所以两人之间以有心算无心是件很容易的事。等他说完,看到灵纤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便是明白过来。刚刚灵纤说话半遮半掩,却全是为了“拆散”他和苏城寒。看来老师对魔门圣主陆离非常不满啊,苏城寒若是老老实实做个南苍长老,看在那位师伯的份上,老师或许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牵扯到自己身上,貌似就提防苏城寒提防得很是厉害。“如何不能相比?真要论起来,貌似苏南苍还比望玥那妮子的身份高上那么一点呢?”灵纤摸摸下巴,眼睛一转,最后却是看着苏城寒的。“老师,你何时如此热衷于做恶人了?”危亦桐漫不经心地向前走了两步,正是走到了灵纤和苏城寒的中间,隔开两人。灵纤深深打量了危亦桐一眼,就是她这个师尊也不敢说她完全了解危亦桐,但也算知晓一二脾性。这种时候,多说无益。牵起危倩倩,转头就走,颇有赌气的感觉。危倩倩被灵纤牵走,却不忘回头疑惑地望着危亦桐——还是没有搞清楚怎么称呼呢?危亦桐似乎是看懂了小女孩的困惑,好笑地对他说:“倩倩就叫我舅舅吧。”危倩倩乖巧地点点头,喊了一声:“舅舅”这才和灵纤一起离去。危亦桐玩味地看着她们的背影暗自思量。老师好像是说过……魔门之人和道门之人结成道侣,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呵,该不会圣主陆离也这么追过自家师伯,然后造成了一些恶劣的后果?所以,前车之鉴,不得不防?危亦桐长出一口气,自己管那么做什么呢,总算是送走这尊大神了。“走吧,该去罗夏渊了。”他的决定并不因为其他什么而改变。危亦桐回头注视着苏城寒,这种眼神,有一分寒凉,三分担忧,剩下六分只余决然。他们到山顶时,斜日将沉。而现在暮色已然四合,墨色在天际相继铺开,如同一道闸口锁住了一切喧嚣。“云中仙城”比尘世众生高临绝顶,所以此中的夜也更为寒冷。刻骨的寒冷倏然爬上了苏城寒的心头。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