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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拒绝记者拍照,护卫当中的人向发布厅快速行去。摄影记者被拦截在走廊另一端,临近窗口处机器噼啪作响,闪光灯朝着他们的侧影背影闪来闪去。一名军人为卫敏存开启会议室大门,媒体看清他的脸,高叫着问话,“卫将军!现在进入全城戒严了吗?”“请回答,今晚的恐怖行动是否与帝国有关?”“目前政府负责人是谁?副总统确定死亡吗?政府排位洗牌了吗?”此起彼伏,顶替了警卫的军人们一言不发地将记者制造的人墙推后至安全范围,短暂的开门时间里,发布厅长桌旁的国务卿对卫敏存微微欠身。舞台上,历史中,有些人命定如此:具备在风暴中掌舵的能力。走廊尽头,庄严的雕花木门前,军人奉命摘去“会议进程中”的牌子。苦苦守候精神紧绷的记者们仿佛被打了一针强心针,黑桃木台讲台被搬到门前,上百个镜头对准了仍封闭的大门。走出来的会是谁的?谁来平息民众的恐慌指导他们回复日常生活的道路?摄像机转播着未开启的发布厅大门,这个城市,联邦的心脏,新都,今夜中宵不寐,在经历了数十年未有的sao乱和动荡后,要向世界发出怎样的声音?人们屏息以待——而在另一边,控制中心的大幅屏幕另外几块上,两艘联邦飞舰与僚机互为掩护,组成舰阵接近分裂份子挟持的客舰。分裂份子cao控客舰,一心甩开舰阵,甚至不惜用两败俱伤的威胁,主动碰撞小型飞舰。然而就在客舰撞向舰阵右尾时,一艘更灵活的飞舰不知从哪里出现,光标猛然出现在卫星图上,就像笨重的鸽群中冷不丁窜出一只猎隼。只能被称为可怕的机动性——这架从未见过的飞舰能在百分之一秒内改变飞行高度速度和方向。但它为此做出巨大牺牲,它更小,更轻,更抵挡不住敌舰攻击。庄烨不由自主靠近屏幕,“这是……北部研制出的新型号?”卫将军选择这一次让这架飞舰面世,这架飞舰的资料不需要隐瞒。“这是‘游隼’的模型。”沈汉说,“优势和劣势一样明显,对驾驶员要求太高,不适合批量投入实战。”那是一柄只有锋而没有鞘的匕首,使用它的人必须只考虑进攻,不考虑撤退,为争胜不惜粉身碎骨。驾驶“游隼”是疯狂的事,但看见这艘飞舰,激烈的好战心在军人的骨缝和血管里沸腾。他们嫉妒沈霄有条件这么疯狂,恨不得能代替沈霄疯狂。一时之间除了与图像一同传入的声音,战略厅内所有人的耳鼓都像附上一层膜,能听见的只剩自己的心跳和喘息。所有眼睛集中在“游隼”移动的光标上。沈霄是“联邦的利刃”,他的恣意狂妄,不仅攻击外敌,更挑动联邦军人的斗志。新闻发布现场,另一场不容错过的好戏正拉开帷幕。“联邦对分裂分子的恐怖主义行为实行零容忍政策。”这是开场白。所有人都觉得被卫敏存的目光笼罩,短暂的停歇带来的是更大的压力与力量。闪光灯亮光刺目,机器声喧哗,新都独立广场内数层楼高的屏幕将他的影像实时转播。被疏散的市民情不自禁当街驻足,出来的竟然是他——新都今夜的发言人。为了避免进一步扩大群众恐慌,他改穿西装,黑色的修身西装和蓝色领带,修饰得他容姿更为出众,气质更为儒雅,身材更是修长,脱下军装,整个人忽然有种政治家的风度。不是跳梁小丑一般许下承诺在人前表演的政客,而是……这风度让所有上了年纪的政坛人物心惊。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共识在新闻发布厅外升起,许多人突然想起,这位卫将军的生母姓杨,是那位一度被称为国父,后来却被骂成战争贩子,遭到暗杀的杨总统的女儿。说起来他应该叫杨总统一声“外公”。那位杨爱文总统说服宿敌合作,建立了联邦。他的口才被认为冠绝当代,国会中的传言说,“一旦杨爱文走上演讲台,他就不可能被打败”。那位杨总统的风度与雄辩让他成为上世纪唯一一个有“天生的政治家”头衔的政坛人物。也就因为他引人折服的风度与能摧毁一切抵抗的口才,他成功地鼓动联邦的一整代青壮年男性从军,无数年轻人的鲜血白白流尽在帝国的土地上。第三十七章卫敏存对此讳莫如深,从不提及他与杨总统的血缘关系。就在此时,发布厅前的人群中忽然有人站起来,大叫道,“军人都是冷血的阴谋家!根本没有恐怖事件,他们串通!这是阴谋——”喧哗四起,不知从何处冒出的便衣警察死死按住了那个人,几个人叠在一起,将他狂舞的手脚扭曲压倒在地,他被迫压低的面目也纠结扭曲。战略厅内,屏幕上小图是不断移动的三维光标,大图是“游隼”与客舰缠斗的实时画面。“游隼”以几乎不可能的角度冲向客舰,像是一只小的猛禽扑上庞大的猎物,利爪立即刺入猎物身躯。“游隼”牢牢吸附在客舰上,分裂分子cao纵客舰惊慌乱甩,却没能把“游隼”甩下。所有人屏住呼吸:他想做什么?“游隼”调整到最小火力,开始向客舰驾驶舱与客舱的连接处轰射。“……他想把客舰的驾驶舱和客舱切断!”沈汉推开联络员,打开通讯,“准备救生网!我们需要足够大的救生网,能装下一艘ED-300客舰!”“这位先生有发声的权力,让他说话。”卫敏存的声音响起。那名男子的同伴与警察争抢,民众四散逃开,新闻发布现场今夜的大戏达到高潮。警察服从命令放人,被压制住的男子得到了出声的机会,媒体的镜头对准他,如果有话要说,有信息对整个联邦传达,是成功还是失败就在这一刻!这个显然是反战团体成员的男人痛苦得面色通红,却高昂着头颅举起拳头。“我要问你们,问这个政府这些军人,你们凭什么不告知大众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直接在新都进行军事管制?大概今晚的事故都是你们策划的吧?反正你们借口军事机密,就能连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隐藏起来,让这件事无疾而终,你们把人民的知情权当成什么!”沈霄与劫持客舰的分裂份子的搏斗也进入白热化阶段。客舰客舱部分被炮火轰炸,彻底击断,客舱部分从空中坠落。人和人的悲喜并不相通,但对死亡的恐惧能让绝望与悲痛穿越心灵的隔阂。大家都是平凡人,怎么能眼看数百人在自己面前惨死?一样是普通市民,也许其中有人和我搭乘过同一班客舰,也许其中有人曾坐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