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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毒膏吞下去,否则寒潭冰魄的反应定会更加激烈,他受不住的。”顾非敌依言扣住宿殃脖颈,令他无法吞咽。罗余将瓷瓶封好,接过秦见越递来的清水和工具,帮宿殃清理口腔。“可以用内力助他暖身了。”罗余道,“等他体温稳定,再带他从温泉出来。我先去处理这条血蛊,若他身体有什么异样,可以高声唤我,你们越叔听得到。”顾非敌紧紧抱着宿殃,点了点头。罗余上岸就要离开,却忽然被顾非敌叫住了。顾非敌沉吟片刻,抬眼看向罗余,声音微颤,问:“罗前辈方才提到寒潭冰魄时面色凝重……请问,他如今身体虚弱,又如此畏寒,到底是血蛊造成的,还是半调红的原因?抑或……是因为这寒潭冰魄?”☆、第84章奇梦与真相罗余深深地看了顾非敌一眼,没有回答,径直转身离开。没有得到答案,顾非敌幽幽叹了口气,收紧手臂,将宿殃抱得更紧。温暖的内力缓缓渡入宿殃体内,感受着怀中人身上传来的凛冽气息,顾非敌不由自主咬住了嘴唇。他低声喃喃:“……你为了救我,到底……赌上了什么?”自然得不到回答。顾非敌垂下头,将脸颊埋进宿殃的颈窝,闭上双眼,努力压下喉中哽咽。夜色深沉。天穹中没有月亮,就连星光也被一层薄云遮蔽,模糊成一片片、一团团的黯淡光斑。过了不知多久,温泉池边的灯笼里,烛火剧烈地跳动几下,倏然熄灭。整座院落陷入一片黑暗。顾非敌依旧静静地抱着宿殃坐在温泉水中,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缱绻旖旎。直至东方天际亮起一抹灰蓝,宿殃的体温和脉搏才终于稳定,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他依旧没有醒转,还沉沉地睡着。顾非敌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抱着宿殃来到池边,将他裹进早已备好的棉被,抱回屋里,放到床上。屋里的暖笼一夜未熄,顾非敌又借着这股暖意,给宿殃套上干爽的中衣,这才在他身边躺下,扯了棉被将两人盖在一起。怀里抱着宿殃,顾非敌最后看了一眼他平静睡着的侧脸,徐徐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陪他一同入眠。……宿殃站在山巅,身边是悬崖峭壁,脚下是万丈深渊。他一袭红衣,手中执一柄细剑,长发与衣袂随风而动,猎猎翻飞。他听着远处刀剑交鸣的一片混乱,听着山下混战中响起的怒喝与惨呼,脸上一片平静,仿佛没有丝毫感情。一道轻微得几乎无法辨别的脚步声落在山道,与宿殃仅有数丈之远。宿殃回头看去。顾非敌一身白衣,如青松迎风而立,双眸仿佛含着漫天星辰,直勾勾地看向他。宿殃笑道:“你来了。”顾非敌沉声回答:“来杀你。”宿殃勾了勾嘴角,提起手中剑,摆出一个应战的姿势。“请。”他说。顾非敌足尖轻动,下一刻,仿佛利箭离弦,倏然冲向宿殃。手中长剑出鞘,一招“赤隼冲云”直击宿殃面门。宿殃抬手以绽莲剑法“含蕊”拦住剑锋,反身“展颜”“盈香”连携而出,逼退顾非敌。顾非敌后撤两步,手中长剑一挽,盯着宿殃道:“为了杀你,我日夜苦练,创出一套新剑法,名为‘凤猎’,请……指教。”听到这话,宿殃不禁一愣。不对。凤猎是什么剑法?怎么从未听过?顾非敌的剑法难道不是只有真鸢剑法与回雁剑诀吗?即使在剧本里,也未曾出现这套“凤猎”呀!一个愣神的功夫,顾非敌已经飞身上前。“火尾疾风!”他递出一招,剑势凶猛,竟有一股以命为祭的架势。宿殃不得不换了飞花诀来抵挡,却仍被剑招蕴含的炽热内力逼得后退了一步。顾非敌双眼微眯,紧接着又是一招:“绯翼千翎!”剑风倏尔将宿殃包围其中,不留丝毫退路。宿殃招架得有些吃力,虽然最后还是勉强脱困,却显然已经力不从心。一股寒意自胸中腾起,激得宿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对面顾非敌没有留手,吟道:“烈焰丹心!”手中夙心剑长驱直入,须臾间刺到宿殃胸前。宿殃运起磅礴内力抬剑格挡,却被体内汹涌而至的凛冽重重击在心口,不由得闷哼一声,咽下一口血。而顾非敌的招式还没有停。他双眼精亮,几乎将全部内力融入手中剑招,咬牙喝了一声:“炽羽飞烬——!”宿殃手中细剑微颤,最终,没有力气再抬起来。仿佛燃烧着无尽烈焰,灼热的长剑穿过宿殃心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推至底。宿殃抬眼看向顾非敌的脸庞。他认真、专注、眼含恨意,他坚定、执着、目露愤然。然而,在这个瞬间,所有这些情绪陡然冻结……继而,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般,他的表情十分缓慢地,化为一丝迷茫。顾非敌整个人都好似空白了一瞬。宿殃几乎被彻骨的冰寒吞噬。他勉强勾起嘴角,冲顾非敌露出一抹凄然的微笑。不知为何,他脑中产生了一个念头:剧情结束,可以杀青了。可并没有人喊卡。顾非敌的动作也毫无停顿。年轻的男人凝望着宿殃,看着他缓缓倒下,原本充斥着愤恨的双眼忽地有些惶然。他上前一步,下意识将宿殃抱在怀里。他喉头微微颤动,努力许久,终于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哑音:“……你为何……不挡?”他眼中惶然渐渐浓郁,变成喷涌而出的慌张惊恐和不知所措。他僵硬地抱着宿殃,伸手想要触碰那柄插在心口的剑,却又犹豫着不敢动作。宿殃努力压制着体内寒意,透过眼前重重黑幕,看向顾非敌的双眼。他虚弱笑道:“……结束了……”拍摄已经结束,可以回家了——脑海里这个念头出现得莫名,但宿殃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就该是这样发生的。一滴guntang的热泪落在宿殃面颊。顾非敌呜咽着:“……你为何没挡住?你……我……我不想你死……我不是真的想杀你……”宿殃心口猛地一揪,闷咳几声,顾不得溢出口鼻的血腥味,安抚道:“别哭……”恍惚间,宿殃又觉得这里可能并不是片场了。周围的一切太真实,他体内的寒意也太真实,还有顾非敌怀抱的温度……对,这里并不是片场,他记得,他穿越了,穿进了剧本……里?所以,剧情是如何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