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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怎么会变成别人?他像蜕化成一个孩子,拒绝承认亲眼所见证的一切。他拿起终端,微微颤抖的画面中,原熵一身高定黑西装,眉眼精致,唇角含笑,浑身气质冷淡,眼神却有勾人的特质。周刃的手越抖越厉害,几乎是用尽力气克制体内的暴虐分子。旻翊,旻翊……怎么能不是旻翊呢?良久,他深深呼吸几下,重新订了回国的机票。再次下飞机,他打开了一直被屏蔽的通话信号,组长的未接通电话连带着留言疯狂涌入,一开始言辞还能客客气气,后面干脆变成了辱骂,骂得极其难听。周刃大脑中属于感知的那一块已经麻木,抬头拨了组长终端,不出意外那边第一时间接起,一连串经典国骂不要钱涌来,周刃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旻翊没有死,是不是?”谩骂戛然而止,终端静了有几秒钟,组长叹气声传来:“周刃,你要接受现实。”分明那么多难听的话都听过来了,最后这心平气和的一句反而点燃了周刃的爆点。他红着眼暴怒地将终端摔在地上,引起周围几声尖叫,几个omega被他疯狂的模样吓得连连后退,警卫马上赶来,试图礼貌地请他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周刃一言不发,径自离开机场,没人敢上前拦他。走到半路上,周刃后知后觉,自己才打没多久的抑制剂失效了,他人生当中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也没有任何打算处理的意思,在大街上飘荡了好一会,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山上去。看到熟悉的墓碑,周刃总算感觉到疲惫,疯狂在身体里流窜的无力感和说不清楚的失落感痛击他的神经,他卸下包袱,小心翼翼靠在墓碑旁边,许久没有说话。安静的墓园微风阵阵,周刃感觉到冷,从背包里取出外套,在套上前,忽然着魔一样停顿住了,鬼迷心窍地开口道:“旻翊,你冷吗?”问完这一句,他心中空荡荡的感觉更加清晰明了,宛如寒冬最冷时节的风终于迟迟到达心底最深处,他喃喃道:“旻翊,是你回来了对不对?”没有人回答。周刃怔怔看着墓园远处一排接一排单调相似的景色,心里突然像刀割一样难受:“旻翊,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不理你,我再也不会了,告诉我你回来了好吗,告诉我……”饱含痛苦的声音很快消散,周刃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再醒来是被窸窸窣窣的噪音吵醒,身边有人在小声交谈。“……巡逻……他睡在这里……吓人……”他晃了晃头,听得更清楚一些。有人低沉道:“他总到这里来吗?”“对,以前一周来一次吧,有时候一周两三次,不声不响的,谁知道今天睡在这了。”他还没有彻底清醒,谈话声倒在脑中不断回响,听不出来是谁,可他心底有个角落抱着期望,以至于他奋力起身。那边交谈的人终于发现他醒了。组长无可奈何地过来扶他:“旷工两天,你能耐了你。”终于听出这声音是谁,周刃猛地卸了力,差点把组长也给带倒。“你给我起来!像什么样!”周刃闻言干脆闭上眼,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组长怒火又起:“周刃,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不起后果,你以为你现在这样,对得起旻翊吗?”一听到那个名字,周刃胸口就是止不住得一片血淋淋。他也不明白自己以前为什么还敢去想,还能没事人一样正常过日子,大概是以前的自己太会自我欺骗。直到那个极其像旻翊的人撕开了他给自己准备好的遮羞布,让他如此真实地面对一个真相,他其实已经想念到发疯。看到那张活生生的面孔,他还怎么能说服自己只靠回忆度日?周刃忍无可忍,自喉头发出痛苦的嘶吼。组长怜悯地看着他,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周刃再次迅速消沉下去,这一次声势浩大,整个特二部都有目共睹。起先他至少还可以正常上班,可是很快有人发现他不对劲,那是在周刃走过以前王旻翊所在的桌子旁边时,突然盯着正常在座位上办公的大A不放,活像着了魔。大A招架不住,灰溜溜跑了,他也不在乎,就盯着那个位置,神游天外。他的样子有点可怕,一时间没人敢叫他,好在他看了一会,又恢复正常走开了。然后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他会时不时停顿在某一个地方,盯着某一个点一动不动,别人怎么叫都不理,最后回过神别人问为什么也不回答。与此同时,酷像王旻翊的原熵也开始在媒体中露面。第一次在公共频道见到他时,林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来一问,不是他一个人这么想。像,实在是太像了,可也仅仅是长相。屏幕中原熵大多时候高傲又冷漠,被霍华德圈在怀里,仅有那么几次露出笑容,搭配上慵懒满不在乎的神色简直勾人得惊心动魄。林跃摸着心脏心有余悸,扭头看到直勾勾盯着屏幕的周刃又吓出一身冷汗。渐渐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周刃为什么这样。毕竟看不见的时候,人还可以掩耳盗铃,可有一个极其像却终究不是的相似品出现时,人总会下意识进行对比从而挖掘出残酷的真实。没有人知道,周刃其实还在调查原熵。从他的过去,到喜好,到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秒的动向。霍华德在两天后会举办一个私人聚会,原熵必定出席,周刃眼中闪动着期待的光。他还没有放弃,他要去见对方,亲口听他的回答。第13章原熵抹掉镜子里的水雾,看着镜子里毫无生气的脸,他揉了揉额角,企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然而疲惫感像从骨子里渗出来,融入他的血液当中,让他连抬手这一个动作都变得艰难。Ⅱ型抑制剂的后遗症发作高峰期正是现在,原熵不论怎样都难以调整自己到最佳状态,为了晚上的私人聚会,他咬咬牙,翻出药箱,从里面倒出几片药,囫囵吞下。他踉踉跄跄裹着浴巾倒在床上,等待着脑海中不断炸开的光团消失,好半天才从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