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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陆漾后面的话语被一记深吻堵在了喉咙里,流幻元君掩唇轻笑,挥挥水云袖,散去了面前白雾缠绕的玲珑幻镜。“古来痴情种,为何总是会撞到另一个痴情种,定要演绎出曲曲折折、纠结缠绵的悲情故事不可呢?”听她发出略带惆怅的笑语,旁边正素手绾青丝的美丽女修稍稍偏头,望了她一眼:“元君莫非也有伤情/事?”“瞧你问的,好似你师隐不曾为情所伤一样……”“嗯,确是我问得岔了。”女修师隐大方地一笑,坦然应下来,丝毫不见含糊羞涩之状。其语音干脆利落,如大小珍珠滚玉盘,叮叮咚咚的十分好听。“咱俩撞在一起,南北联手,直逼龙塔,虽一直未曾明说,但所求之物、所要之人,当无二者。”流幻元君对这女修的直白无可奈何,但也是欣赏居多,没多少疏离之意。见对方如此坦诚,她也索性放了开来,对这第一次见面的盟友直接摊牌:“龙塔之上,天壑之底——此真界一等一的凶险绝境,想来也挫不了师宗主杀人救人的决心,是不是?”“元君当是一样。”二姝相视一笑,简陋而搭的帐篷里刹那生辉,玉色莹莹,流光溢彩。笑完,流幻元君微微眯起美目,轻声道:“师宗主,刚才那画面,你可瞧见了?”“嗯。”师隐点了点头,见一时半会儿谈话停不下来,干脆放开手,任由一捧青丝柔顺滑落,丝丝缕缕地搭在肩上,其洒脱之中,尚显三分妩媚,端的是姿容天成,潇洒任性,“元君,你那‘错梦境’有趣儿得很,可入境的那两位,却比世上千百种幻境加起来还有有趣儿!”她用纤纤玉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着头发,似笑非笑道:“若我没有听岔,那二人透露出来的信息,便是元君你,应该也颇感兴趣吧?”“到了你我这境界,谁对那事儿不感兴趣?”流幻元君手指在空中一抹,轻轻勾勒出陆漾的模样,继而在旁边点点画画,又涂抹出了清冷蹙眉的宁十九。“在人族长大的妖怪少年,在天上仙境注视芸芸众生的神秘稚子……他们话中的意思,莫不带有前世今生的味道,而且,其少年时期和现在的模样,居然有那么多的差异……”“谁去说这个!”师隐不耐烦地扫过来一眼,美眸中秋波涌动,似是暗藏愠怒,又似莞尔调侃,令人捉摸不透:“元君又在避重就轻了,管他痴情还是无情,今生还是往生,又和咱俩有甚关系?”流幻元君再次掩唇,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啊呀,师宗主不喜欢少年们的旖旎故事么?如此不解风情,难怪他当年——”她轻飘飘地将话音绕了一个弯儿,截住了之后的话语。但她要表达的意思,依旧准确无误地传达到了师隐心中。后者撩开碎发,眯着眼睛笑将起来:“五十步与百步之间,元君觉得有什么差别?”流幻元君摇摇头,拖曳着长长的细纱红裙,绕过师隐梳妆的铜镜台,细碎步行至自家的辇床那儿,堪称慵懒地斜斜躺下,长长舒了一口气。“何来差别……均为败者而已。”这个话题未免太沉重、也太难堪了一些,流幻元君不想多言,便又跳回到刚刚谈及的幻境之事上,笑道:“师宗主,你不关心少年情爱,那我猜猜,你所关注的,可是其中一个少年说出的某两个字?”师隐转头凝视着铜镜,许久之后,忽的敛去面庞上所有的柔软线条,冷声道:“——劫主。”“果然如此。”流幻元君倒没她这么严肃,仍是浅笑婉转的模样,倚着床榻,一手支颌,一手轻轻翻转,托起了一团晶莹雪白的雾状球体。“其二人语焉不详,这等大事,料来问之也不会轻说。不过,师宗主真的很想知道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个好东西。”师隐一眼扫过,眸子里顿时漾出了惊讶的神采:“道心本源?又哪个臭男人享了你的艳福?”“这次我可没有下手,只可惜,我刚刚没吃掉他,现在那孩子依然被人吃掉了。”流幻元君一指空中尚未散去的灵气幻影,脸上露出惋惜的微笑。“亏我还想留着日后再去找他呢……难得遇到一个可口的雏儿……”师隐蹙眉:“就是那个小妖怪,名叫陆漾的?”“可别直呼人家名字,你可瞧见了,那位天君在小时候,可是唤他什么来着?”“……魔君。”“魔君!清安魔君!”流幻元君笑吟吟地五指轻合,捏住了那雾状小球,一仰头,将之整个儿吞了下去。师隐诧异地看着他,流幻则闭上眼睛,勾出了一个绝美的笑容。“嗯,方才的那笔交易,做得可真是值了!”……陆漾的话没有说完。他刚起了个头,准备岔开话题,那边宁十九就猛的站起身来,掰过他的脸颊,近乎凶狠地吻了下去。“……唔!”陆漾又惊又怒,想也不想,骈指为剑,重重戳了戳这人的腰腹部位——然而毫无作用。他还想再加大力道,先把对方推开再说,可惜宁十九对他的习惯了如指掌,见他一动,立刻就箍住了他的上身,顺便还加重了吻的力道。牙关被人硬生生撬开的滋味着实不好受,陆漾一辈子主动,没怎么被人强迫过,因此便在觉得新鲜的同时,亦觉得有些脸红羞耻。还有——姓宁的好生无赖!一边拒绝自己,说什么“不是你说的那样”;一边却要趁人不备,搞这种下流把戏——他到底是要怎样?是想看自己被拒绝后受伤的表情?还是乱发神经病,突然冒出的恶趣味?再不然就是——陆漾最终没有想完。宁十九似乎是发了狠心,事先也做了功课,折腾出了让陆老魔为之惊愕的高超吻技;而且,这位具有修为上的绝对优势,气息悠长,一直不肯抬头,完全视时间若无物。陆漾却有些接受无能。上一辈子,他天天想着复仇,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思去深入尝试缱绻□□,所以便不太懂得其中的技巧。他能说几句浑话,也能摆出风流羁客的模样,但要认真实践起来,他绝对不及武缜的一个零头。现在再看,恐怕也不及“一本正经”的宁十九了。他挣扎了约莫半个多时辰。一开始,他尚且能够睁大眼睛,用目光表达自己的愤怒;但不一会儿,由于舌尖被宁十九各种挑弄,唇齿总是合不上,他便忙于控制自己的唾液,甚至还想着反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