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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西,我穿着雨靴和背带裤在细雨下搬东西。天气好冷,有时感觉脚变成了两个大冰块。

答应给我租的房间是哥哥的一个小书房,他将桌子撤掉后摆了一张单人床,还添了衣柜。这里很新鲜,而且离家让我感觉我又长大了一点。

目前在找工作,但是我没有学历,工作不是很好找。哥哥很支持我找工作,他说我多出去接触一下社会也好,不应该总是躲得远远的观察。只有亲身参与其中,才会真的明白人们是怎么生活的。

但我到底干嘛呢?

——

楼主:

咖啡店,花店,书店……或许还有饭店,与画画有关的工作。我骑着自行车(本自行车由哥哥赞助,答应以我第一份工作的薪水作为偿还。)在大街上找,但我没办法进去与人讲话。我不想主动和人讲话,但这样是没法工作的。

后来我换了种方法,在网上寻找工作,如果看到合适的,我就打电话过去。电话那边有男有女,我在纸上写上三句话,当接通后照着纸条读:“我在网站上看到你们的招聘。”、“你们还招人吗?”、“好的。”

两天后我就不再需要纸条了。哥哥说得没错,我可以做好我想要做的事,只需要足够多的练习。

这几天打了电话后并非没有收获,今天有一家咖啡店和一家花店通知我下个星期去面试。我在网上找了很多关于面试的资料,哥哥听说我要面试——作为我的赞助商,他说他要极力帮助我,以免他的投资失败。

今晚当我洗完澡裹着浴巾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边听歌边画画的时候,哥哥敲门进来了。

我:“今晚不想看电影。”

哥哥:“不是,我来帮你通过面试的。”

我很好奇,放下画笔跑到他面前,给他拉了一张凳子。根据他的说法,他制订了一个模拟面试的突击训练,这样我下个礼拜一就能顺利开始工作。

我拼命点头。

哥哥是天才。

他表情怪异,咳嗽了两声。“那你打算穿什么去?”

这个问题我已查过,“西装!表示我的重视!”

“恩,但是穿着西装去应聘咖啡店员可能会有点怪。”哥哥讲了一大堆,我赶紧拿笔记本记了下来。要阳光,活泼,但不能轻佻、随意……面试好复杂。我选了衬衫和黑色裤子。

赞助商很满意,揉我的头发。等他走了我把床边的汉堡包揪到怀里揉了一通。

搞不懂。

——

楼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你们的话才想起。我不是疏忽的人,只是在自己房间时总会陷入一种放松的状态,而哥哥……他像是藏起了自己气息的另一只汉堡包似的,让我完全忘记了自己穿得不太恰当。礼貌是很重要的,mama花费很多精力教过。

无论如何,我也应该穿一件短袖的。

好在昨晚上“模拟面试”,我穿着的是准备面试的衣服,哥哥拿了一面镜子——如今我已经很习惯看到自己了,镜子里的小人一脸迷茫地看着我。

“笑一下。”

脸部肌rou轻轻往上拉扯,一个僵硬的干笑。

“算了……”哥哥放下镜子,“我来问你几个问题。”

我同手同脚走到椅子上坐下。

“你为什么要来我们这里工作?”

为什么?因为人人不是在上学,就是在工作;因为我没有钱,无法生存;因为……我努力地想,我为什么要工作?为什么人们一定要工作?我知道沉默太久,只得回答,“我没有钱。”钱,我领教过它的厉害了。

汉堡包跳下床,好奇地在哥哥身旁转来转去,被他一把抱在怀里,一边顺它的毛一边教我,“这么说吧,这个问题的重点不是问你为什么工作,而是为什么你要在这里工作。你可以去发传单,可以去洗盘子,但是为什么选择咖啡店?花店也是一样的道理。”

“哦。”

“你怎么说?”

“我……”我开始绞尽脑汁,“因为,喜欢咖啡?比较好闻……”我稀里糊涂说了一堆,越说声音越小。

“那你有什么优势呢?”

优势。天啊,优势优势优势,我怎么知道?“我比较听话……做事会认真,不会偷懒。”

哥哥没有打断我,又提了好几个问题,直到我鼻尖冒汗,眼冒金星。

“累了?休息一下吧,深呼吸。”

听到这话我才放松,可转念想,“模拟面试”已经这么难了,下个星期又怎么办?他走进卫生间,很快又拿了一条湿毛巾来为我擦脸,说我做得很好。我听到这样的话,突然就觉得一点儿也不累了。哥哥跟我说他大学毕业时面试的事,还讲了好多面试时搞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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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咸鱼干很好吃。阳台上还有腊肠,腊rou和一些其他吃的。很多下午我就搬一把椅子躺在旁边,赶走想来吃的鸟儿和汉堡包。这是mama从家里带来给我的,只是太过无聊,看一会便会睡着。

你们想念run,我也很想哥哥,这几天的面试训练进行得差不多了,昨天讨论了薪水问题,我说一个月只要五百块钱,哥哥说不行。

五百块钱是多还是少?我没敢问,最近两天他脸色不好,前天,前天我闯了大祸。其实不是我,是汉堡包。我在阳台睡觉,醒来后变成呆呆的木头小鸡。……或许应该说是,“呆若木鸡地站着。”汉堡包将所有盘子杯子都打碎了,拖鞋只剩下了一只,最重要的是哥哥的电脑也摔在了地上——连同旁边的文件,上面还有可疑的液体。因为到处乱飞的猫毛,我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面对这一切,我只好迅速收拾行李,准备逃亡天桥的桥洞下。原来每当我做错了事,那个人就会威胁将我丢到那里去。

罪魁祸首还在懒洋洋地舔着它的爪子。我将衣服裤子塞进背包,一手提着巨大的塑料袋,里面装满了饼干薯片和橘子糖,另一手抱着猫,门上没有密码,推开就是电梯门,我穿着拖鞋疯狂地按电梯旁的按钮。

电梯上来了。

电梯门开了。

哥哥站在里面。

………………

我用尽平生最大的智慧,干巴巴地开口,“我去散步。”

哥哥看着我的包,我的塑料袋,我的猫,我的拖鞋。他不说话,像个冻住的冰块。

过了好一会才语气不善地问,“你要去哪里?”之所以说他语气不善,因为他狠劲捏着我的手腕。

我也生了气,脑袋上如同裹着一条热毛巾,于是我说,“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也想锁着我吗?”说完突然想起屋里一片狼狈,顿时十分心虚地低着头。

余光看到他看着我,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表情,甚至让我害怕。今天想了很久,我才发觉那个表情应该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