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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趁着远隔长安千里之遥,如此罔顾王法。众位爱卿,可有人自愿出发,为朕除了此祸害?”容曙喊的是“众位爱卿”,但他的眼神却是紧盯着容陌。容陌整了整自己的乌纱帽,也是无奈,却只好装作心领神会,走出了队伍,朗声道:“还请父皇命儿臣前往。孤定不辱命。”容曙:“好,去吧。”容曙随即喜笑颜开,随手为容陌点过了几个使臣:“温涵,蒋青,魏衍,你们三人,且与太子殿下去吧。”容陌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必劳烦禁军统领随孤处理这些琐事了,儿臣恳请父皇允许儿臣自行前往,余温大人及魏大人随行就是了。”容曙无奈,沉默片刻,才缓缓点头。他一向有自己的考量,随他去就是了。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太子殿下是有自己想要的好人选的。这个人是谁,也不用猜了吧。☆、撼城(肆)容陌下朝后,一走出乾清殿,就快步向七王府狂奔而去,甚至是将通行令牌交给守门侍卫后,皆忘记取回,就朝着敞开的城门奔去。容陌兴冲冲地跑着,他早已是来不及告诉子卿这个消息了。容陌已经可以看到七王府的红木门了,他可以放慢了自己的脚步,轻手轻脚地向前走着,轻轻推开了七王府的大门。容陌:“子卿,孤···”他兴冲冲地喊着墨轩,迫不及待地想与他们分享好消息,桃花眸中蕴含着光,熠熠生辉。墨轩半扶着石桌,楼洵拿着一把小竹扇,在火炉旁疯狂扇动着。楼洵黑着一张脸,将药蛊中的汤药倒在一旁的瓷碗中,动作粗暴,却不曾将汤药洒出,一直推到墨轩面前。容陌一惊,快步走到墨轩面前,握住他的手。墨轩一怔,揉着太阳xue,思考着如何向他解释的对策。容陌深吸一口气,并不打算问他原因,拿过瓷碗旁放置的茶匙,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容陌:“糖放哪儿了?”楼洵一愣,重复了一遍:“糖?”容陌“嗯”了一声,再次十分耐心的问了一遍;“糖放在哪儿了?”楼洵下意识地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容陌看了一眼,就朝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容陌在厨房里翻找了大半天,总算是从橱柜的角落中,翻到了一袋仅剩一星半点的白砂糖。他叹了一口气,挑挑拣拣的,无果。容陌只得一脸嫌弃地将柜台上的白糖拿了出去。容陌将手中的白糖放在石桌上,又从门口飞奔出去。楼洵全程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在容陌单脚踏出大门的那一刻,才想起来问一句:“太子殿下,你去做什么?”容陌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转过头,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做什么?买糖。”“还真是去买糖啊···”片刻后,楼洵眼睁睁看着容陌将手中的一袋冰糖砸在了石桌上,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墨秋凉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手半托着自己的下巴看戏,懒洋洋地咬着自己的早点,刚刚从楼洵那里顺来的桂花糕。她伸了伸懒腰,看了一眼晴朗的天气,忍不住舒服地眯起眼睛。墨秋凉与付渝的婚期将至,明年六月就要准备成亲了。自从付渝回到阙国,他们就只得以书信交流沟通,见字如面,感情倒是相处的极为融洽。墨秋凉知道,这尚且称不上爱情,但只要双方都认定值得与对方共度余生。这就足够了。墨秋凉本以为自己这一生根本不会有和别人建立和谐稳定的关系,却不料突逢天命。自己现在一点也不在乎什么夜萤草了,——虽然也确实是无用。——只能再见一次付渝,她会知道自己最后的想法了。容陌拆开冰糖包装上缠着的棉线,神情十分不耐烦,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格外的仔细认真。容陌将布袋中的冰糖块拿出了一半,摆在了一旁的瓷碟上。容陌将石桌上盛着汤药的瓷碗递予墨轩,墨轩伸手接过,唇角始终含着那抹笑意,格外的映丽。他小口的啜着,不大的瓷碗很快就见了底。墨轩忍不住皱起眉,不适地在一旁咳嗽着。容陌轻轻地拍着墨轩的肩,他伸手取过了一块冰糖,皱着眉。容陌喊了一句:“张嘴。”语调不甚温柔,甚至含着几分怒气,声音却是十分温和,甚至可以听出难得的温柔,直叫人心软。墨轩乖乖地半张开嘴,舌尖微微伸出,卷过容陌手上的糖,在口中细细咀嚼着。他咬得极慢,容陌也极其有耐心,待他咽下一块冰糖后,又拿起一块,喂向他。直至一袋冰糖见了一半空,容陌才将手中的冰糖收拾清楚,递向楼洵。容陌:“把糖收好,每次喝完药,就给他一半。”容陌细细的叮嘱着楼洵,末了,还不忘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孤若是不在,不准喂他。记住了吗?”楼洵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楼洵站起身,就奔向了厨房。他边将手中的一袋冰糖塞到了厨房的最角落,边嘀咕着:“一定要放好了,家中有那两个嗜糖如命的主子,要是找到了这些,太子殿下的这一袋冰糖也是撑不过三天的。”片刻后,楼洵再次站起身,关上柜门,哼着小曲儿,就往门外走。墨秋凉也正好偷溜进来,撞了他一下。楼洵:“诶,你做什么呢?”墨秋凉急忙将手指抵在自己的唇上,低声道了一句:“嘘,小声点,没看到门外两人正修罗场着呢!皇兄这回肯定要和小殿下吵架了,小殿下那样,就是占有欲极强的感觉。”楼洵意味不明的“啊”了一声,瞥了一眼门外,又迅速缩了回来,暗搓搓地和墨秋凉待在厨房中,向外张望着。容陌敏锐地向后看了一眼,楼洵吓得一激灵,急忙将头缩了回去,又忍不住向那边瞥着。七王府花苑——七王府的花苑一向是漫山遍野皆是花的,花长得极其散漫,却也是十分烂漫的。此时,已是十二月了,暮秋入冬,秋季的花皆已败了,冬季的梅花还未来得及散开。院中的花瓣散了一地,毫无生气,皆是一副残败的景象。容陌坐在墨轩对面,半托着腮帮,歪着头,就这般盯着墨轩。墨轩歪着头,赤足,单脚踏在枯花之中。容陌:“生病了?哪里难受?”他的声音平平淡淡的,混着一些少年特有的朝气。墨轩摇摇头,绽开了一个微笑,道:“无事,就是感染风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