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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寨主硬逼上位的。而且,就算他这般窝囊,却一直稳坐寨主之位不倒,完全是依靠背后的那一个人的支持——具体是谁,无人知晓。他也从来不露面,却令所有土匪都心服口服,就算是心怀荠蒂也不敢造次,连阴招都不敢使。容陌皱着眉,翻阅过一些无关这次出行目的的信息,挑挑拣拣了大半天,才找到自己需要的。“……我与那几个人本是百无聊赖地饶了山寨一圈又一圈,已经有一些困倦了。但其他人还是沉默寡言、一丝不苟地巡查着四周的情况。所以我也只好将哈欠强塞回喉咙中,继续随着他们游荡。突然……”白辰不知在第二圈还是第四圈时路过林谚平日里下榻的卧房,却发现近几天晚上都是黑漆漆的厢房,今日却满屋盈载着明晃晃的火光。他顿觉不对,停下了自己的步伐,默默地向一旁遛去。经过这几次的观察实践,白辰早已摸清楚了他们夜巡队伍中排在队尾的人一旦溜走,他们是不会发觉的——只要在开始和结束时出现一次,凑一下人头就好了,也不会出太大差错的。白辰猫着腰,悄无声息地待在屋顶上偷听着屋内的动静。屋中传出了另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哪位大人真是那般吩咐的?”他的话语中透露出nongnong的急切与逼问的意味。屋内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但白辰无论如何也听不到他的说话声,只能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真的?那么说明太子殿下他们前来赈灾的情报不是空xue来风?”白辰忍不住惊奇地睁大双眼,他们前来的消息仅有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知晓,到底是从谁那儿流露出的消息?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抛开这个问题不去理会,又继续接着往下听:“你们竟然对太子殿下动手了!枉费我教唆了清风寨寨主那么久,才为那位大人免除了后顾之忧。谁知你们……唉!”他叹了一口气,不忍再说下去。白辰俯下身,想听得更真切一些,却只听到那个男子的一身吩咐:“你快点将我的答复送给大人。我呢,就去处理一下屋顶上的那个梁上君子。”白辰听着他最后的气音逐渐明显,流露出几许杀意,就立刻转了身,跳下房顶,恰好会到守夜队伍中,装聋作哑地巡逻起来。林谚打开了房门,气急败坏地跃上屋顶,查看情况,却发现屋顶上空无一人,只得叫来了巡逻的队长,仔细盘问他:“你有没有见到什么人一直在我的房屋附近转悠?”那个队长是个呆头呆脑的莽夫,空有一身武功和一腔忠勇,却从不认真思考。因此他也只是回答了句:“有啊,我们几个人一直在这里巡逻呢。您有什么问题吗?”林谚的火气更盛几分,却还只是耐住性子,为他解释地更清楚一些: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什么人在这里探头探脑、打听情报的?“白辰的心倏然收紧,所幸那个队长只是有几分莫名其妙地回答:“没啊。最近招远城闹饥荒,连官府的人也不愿在这里闲逛,更没有樵夫上山砍柴了。这里就一直是我们兄弟在这里着手看着的。您放心,绝对不会出问题!”他这么夸下了海口,林谚虽是一脸狐疑,但看在他那般笃定的份上,也只好选择相信他。白辰听着他们俩的谈话,却差点在队伍中笑出来。容陌将信翻到了结尾之处,面无表情地念道:“……以上是我的全部发现。请殿下康复后尽快回信。白辰上。”容陌止不住的有些头疼,却只得将信妥善放到一旁去。他不能说白辰送来的消息是毫无意义的,但是这对他们整体的任务帮助并不是很大,甚至有许多消息称得上累赘了。除了那位“大人”,已经知道他作为钦差大臣前来此赈灾与查办贪官污吏外,其他的信息基本上与容陌知晓的消息与自己推导出的结论完全吻合,并无多大出入。但此刻,即使知晓朝廷出了内jian,容陌对此是无可奈何的。容陌总觉得这桩案子与当年严辞和张择瑞经历的案子的过程太过吻合、相似了,就像是专门为他定制了这种案子一样。只是容陌从来不会像张泽瑞那样委曲求全,做那些赔本生意,他所信奉的一向是主动出击,先下手为强。至于之后,再从长计议。总而言之,绝不能让对手持有翻身的机会。容陌现在还尚且年轻气盛、心气浮躁,不知道等待才是最为重要的。当然,这本身不是什么多大问题,时间会教会我们一切的。容陌起身,向店小二讨要了笔墨纸砚,写回信给白辰。写完之后,又装入烫金信封,绑在单凡带回的信鸽腿上,就把鸽子放了出去。容陌整了整衣衫,又牵起墨轩,低声吩咐:“叫醒魏衍。让他随我们来,你留在客栈等待温涵和那个少年醒来。再带他们去找白辰。”单凡下意识地点头,又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您要去哪儿?”容陌早已单脚迈出了房门,闻言,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城主府。”作者有话要说: 清明一更,周日或周六一更,卷一就完成了。周日下午还要返校,不确定能不能发文了,存稿箱见吧。☆、撼城(拾玖)魏衍的脸色十分差劲,任谁在长时间的忙碌工作后,终于可以休息时,又被别人告知,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完成时,都不会有很好的心情。但是完成这次任务,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向皇上告老还乡了。也就是看在这点的份上,魏衍才愿意跟着这个太子殿下瞎胡闹。所以,他抱怨归抱怨,还是耐着性子,乖乖地拿上太子殿下交代过的事情,一边整理着,按着年份仔细排列,一边跟随单凡走出了客栈。容陌面无表情地在前面走着,牵着墨轩的手,步伐越来越快,一边在脑中不断演算着对策。他一向就是这样的性格,虽然他说的事咋一听十分糊涂无用,但串起来后,就觉得不可思议的精巧。而且,越到后面,越不露端倪。墨轩低垂着眉眼,慢慢的跟着他。他总觉得这次的事件有着几分刻意,就像是专门还原七年前的那件事,然后再给他们下套一般。一路上,他们就如同一只牵线木偶,被背后cao纵着细线的木偶师牵引着,跌跌撞撞的走入陷阱之中,还浑然不觉。最后被猎人抓获时,才恍然大悟,却又只能束手无策的放弃挣扎。墨轩从小到大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只是,私心上,他不愿让容陌成为自己这样的人,被一个看不见的牢笼囚禁在这里,毫无脱身的气力,却又不甘于平凡。只求一死,以换自由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