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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开始追赶敌人,直将他们撵出国土五十里,才肯罢休。在当晚的庆功宴上,谢尘总算是与宸墨正式碰头了。宸墨吓得差点将茶杯摔在地上,谢尘勾了勾唇,笑了,向宸墨礼貌的行了一礼:“宸将军。”宸墨对他尴尬的笑了笑,实在是摸不清他现在是什么想法,只好命令人家晚上到他的营帐中讨教一番。谢尘刚刚进门,宸墨就立马求饶道:“宝贝,你先听我解释吧,做戏要做全套,要是不真的将消息传出去,他们谁会信呢?”谢尘挑了挑眉,语气冷淡:“我没生气。”宸墨还真不敢相信,毕竟自己要是谢尘,现在估计早就跟自己闹翻了,或是先干一阵,再说吧。但自此之后,宸墨就被彻底剥夺了家中的财政大权,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就知道谢尘这厮不会让自己好过的。但这样也不错。他这一生荣华富贵,一无所有,都经历过了;万人敬仰,名声狼藉也是常有的事。这一生过去,自己也不过是想要家庭美满,和和睦睦。他好不容易逃出了他的母亲的梦魇,又心甘情愿地被束缚,他也愿意接受。☆、番外(四)1.容陌坐在寝宫的床上,他刚刚醒来不久,独自穿好衣服之后,正准备起身,去御膳房端来自己的早点,却突然听到了一阵轻缓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容陌并不着急起身开门,而是思忖起,谁会这般一大早的就来扰人清梦。断不可能是卫宪,这个时辰了,他怕是早已经上了早朝了。而自己前几日当堂拂了皇上的面子,所以就半推半就的向皇上告了假,呆在东宫中,准备过几天安生日子。敲门声仍在继续响着,容陌本打着要是那人在外边得不到回应,就会自行离开的想法,所以没有理会。谁知他竟然那般固执,竟然还是在等着他来开门,甚至连敲门的节奏也丝毫未乱。容陌无奈,只好自行起身,慢吞吞的移步门口。开了门,入眼的那人竟是七王爷——他的新盟友。容陌一惊,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他估计着今天是自己的生辰,来找他的人,最早的也应该是那些个阿谀奉承的文武大臣,却怎么也料不到,来的人是七王爷。而容陌虽是学艺不精,却也可以感受的出,从这寝宫内外,一直到围墙外边,再从这儿的屋顶到树顶,满满当当的,都是公养的暗卫,无一例外都是他父皇豢养的人。但七王爷却是没事人一般,对他轻轻的挥了挥手,似乎毫无所觉。除了脸色白的吓人,衬托着他无神的双眸越发明亮深邃之外,倒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墨轩听到开门声,心中一喜,在空中摸索了一番,却如何也找不到人。容陌无奈的伸出手,主动的牵住了他。墨轩一言不发的拽着他,向宫殿外走去,容陌虽承认他是自己的盟友,但总归还是对他人的触碰是抵触的。他恼怒的甩了甩手,墨轩的手就牵得越发的紧,力气大得挣不开。容陌也只好放弃了潜逃的心思,认命的跟着他。走着一会,容陌就发现他不仅眼盲,而且方向感也差得吓人,一直在宫中乱窜。容陌着实无奈,拽住了他的手腕:“行了,别走了,你要去哪?我们总不能一直在宫中兜圈子,走到晚上吧。”墨轩眉眼弯弯,却摇了摇头,继续按着自己的方向走去了。——他还记得吗?——怕是记不得了。墨轩想起楼洵说过的话,不禁苦笑,他们脚下走过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两人幼时曾经踏足过的地方。那一点欢欣快悦的时光,也就过去了。墨轩带着容陌兜兜转转的,还是到达了目的地——御花园。此时正是早春暮冬,园中甚至连花开的迹象都看不到,满是一片惨败,灰凉。墨轩拉着容陌在亭中的座椅上坐下,又不知从何处,变戏法般的拿出了一套酒器。容陌忽而想起昨日墨秋凉托林生黎给他带的口信:“墨轩明日定会来寻你,望你尽量劝着他不要喝酒,他身体不好,我们拦不住他,如果是你说的话,他定会听的。”容陌听了,只觉得是莫名其妙的,自己应该还会与他相熟到这个份上,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有用。墨轩突然道:“两个人来找过你了吧?”还未等容陌开口,他又兀自摇了摇头:“也是麻烦他们cao心了。”明知自己不会听,他还这般努力,也是难为他了。墨轩给自己倒了一壶酒,一饮而尽,喟叹道:“你若是还不能信我的话,我也给你讲个故事,你手上握着我的把柄,就不怕我背叛了吧。”理也是这么个理,容陌也不着急否认,索性就在一旁等着。墨轩眼中闪过一分黯然,又很快被他很好的掩饰过去。墨轩:“也许现在很多人都忘记了,在扬州曾有一座十分有名的烟花柳巷——万花楼。前朝的皇贵妃墨凌,原名沈凌,就来自这里。她并非是一出生,就在青楼的。她是为了她曾经服侍过的那家人的小姐,顶罪过来的。那家的小姐待她极好,教过她许多的诗词歌赋。这一点反差,再加上她即使身在污浊之地,仍然自命清高的姿态,令她意外的很吃香,也就以艺伎闻名了。“如那话本中的许多财主名妓,才子佳人一般,她也很快就遇上了自己命中的‘贵人’。他们情投意合,朝夕相伴。那个商贾身着绫罗绸缎,又出手阔绰,鸨母自然是对他们俩毫无异议。他们互相牵连,又彼此因为这份关系而沾沾自喜。正当浓情蜜意之时,商人就提出要娶她为妻。其实青楼中的女子之间的争斗也比得上后宫之间,她们都嫉妒她的好运,而平素因她自命清高,因此与她的关系不好,自然是盼不得她好起来,便施计让那名商贾见着她的不堪倾向。“那个商人自然是因为她的表里不一而吓了一大跳,也就断绝了为她赎身的心思,推说要回家乡与母亲说清,就慌不择路的走了。而她也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事实,还有自己怀孕了,是那个商人的孩子,她就不顾鸨母的阻挠,执意生下了这个孩子。墨轩又倒了一杯酒,闭上眼睛:“我现在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生下我,惹着我俩互相厌弃,又不得不相依为命,许是因为生命太过寂寞了,才想着有个人陪她。”“而她因为生下这个孩子,就失宠了那些人也就越发的排挤她,平日那些脾气不好,习惯倾向不奇怪的顾客,都被她们往她这里都塞了。她自然是苦不堪言,而她受的那些气就只能发泄在孩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