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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不动地望着天帝,目光微闪,过了一会儿,她才气恼似的道:“天陷现在到什么地步了?你的身体又是什么情况?你是不是用自己来补天了?!”天后这一言,让缘杏和弦羽,都吃惊地怔了一怔。唯有天帝神情依旧平静。他说:“我本就是天道留在世间的一部分,如果不用灵石,用我自身弥补天陷是最好的。”“你……”天后似乎气坏了。天帝正色说:“这是最好的办法。我自问对得起天,对得起地,这样一来,也没有人必须要牺牲。如果问我这样做,觉得对谁有所亏欠……恐怕唯有你了。天后……茵儿,对不起。”天帝唤了一声天后的闺名,但他这一句话说得很轻,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内,几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见。天后一时无言,却“哼”了一声,显然没有消气,只是大事当前,她也无心再在天帝隐瞒的事上抓着不放、找他算账。而这时,弦羽主动上前了一步,道:“父君。”天帝看向弦羽。此时,弦羽的眼中,显然有震惊之色。这对父子多年来的关系都不算太和睦,天帝从不表露过多的情感,而弦羽也习惯了与他疏离。所以现在,弦羽得知天帝的打算,才会大吃一惊。他问:“你是因为我和杏儿……还有另外的棋心和书心,才会决定自己补天?”天帝未言。他的目光微凝,眺望远方,淡淡道:“你不必多想。只不过是这样最好罢了,不全是因为你们。”第一百六十章(棋心)“可是……”弦羽觉得太阳xue发胀,因为震撼太过,头脑都乱得让他难以思考。他听不出这样为什么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以冰冷的理性来说,当然是以灵石补天最好。他、缘杏、缘正和小画音,都只不过是资历尚浅的小辈,加在一起都不可能比得上十分之一个天帝。让他和缘杏去继任天帝天后,更是充满赶鸭子上架的感觉。按照弦羽对天帝的了解,如果“穹天将陷,灵石补天”这回事是真的,那么天帝毫无疑问会拿他们去补天,为了拯救天下苍生,不留半天情面。可是现在,天帝没有。他做了截然相反的决定。他选择独自一个人藏起所有的真相,将他们保护起来,决定自己一个人补天。他甚至没有告诉天后,理由最显然易见的,仿佛是为了不让他们伤心。弦羽对天帝的认知,被全盘颠覆了。这可能吗?天帝这个人,难道真是有感情的?在他心里,他和母君真的是重要的人?他真的将自己当作是他的孩子?难道说,天帝这样着急地催促他回天宫,着急教他一切能继承天帝之位的事,也是因为这个?弦羽非常吃惊,在听了这些以后,就连天帝此时不留情面的话,落在他耳中,都有了一丝为了保护他们而不过多说明的口是心非。这种感觉,让弦羽觉得非常古怪。但即使如此,父子之间疏离了二十余年,弦羽看着天帝,还是没有那么快软化下来。他咬了下嘴唇,有些生硬地道:“父君,即使如此,你也不该将什么话都藏着不说。你这样,会让我有一种欠了你人情的感觉,很不舒服。”天帝看着弦羽,眼神依然是沉静而无波澜的,却没有说话。弦羽顿了顿,又问:“灵石补天,可以将灵石从体内取出来,拿去补天吗?”天帝凝视着他,良久缓缓摇了摇头。天帝这个动作,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骤得往下一沉。*这一夜,任谁都没有睡好。缘杏能感觉到羽师兄心情不好。他们两个人亲近的时候,他好几次弄疼了她,缘杏低低地出了声,弦羽才慌乱地反应过来,重新调整,温柔地握住她的手,道:“抱歉。”这一晚,两人都能感觉到气氛不一样。即使是进行鱼水之欢,都不是之前那种如胶似漆、心意相通的甜蜜,更像是两人都觉得时光短促、良辰亦逝,才抓住现在至少表面上风平浪静的时间,去尽情地贴近和疯狂。等结束了,缘杏依偎在羽师兄肩膀上。她闭着眼睛,沉寂了半晌睡不着,过了好久,忍不住推了推弦羽,问:“师兄,你睡着了吗?”弦羽睁开双眸,安静地看她,答:“……没有。”“师兄也睡不着?”“嗯。”缘杏迟疑了一会儿,说:“师兄,关于今天天帝说的事……”“……”“你觉得,就这样让姑父代替我们去补天,可以吗?”“……为什么换称呼变成姑父?”“因为我现在已经将天后叫成姑姑了,天帝是天后姑姑的夫君,我想这样称呼,可能显得亲近一些。”以前天帝给人的感觉,太过肃穆孤傲,是高高在上的,如果不将他叫作天帝,仿佛会有所麻烦。但现在不同了,现在他给人的感觉,也不过是个会担心妻子和孩子的父亲。缘杏忽然觉得,不必与他拉开那么远的距离,将当他是羽师兄的父亲、天后的丈夫即可。弦羽能够理解缘杏的想法。而缘杏沉默了一会儿,说:“师兄,我觉得,让天帝去补天,我会过意不去。”弦羽:“……”就像早就料到缘杏会这么说一样,弦羽抚了抚缘杏的头发。他说:“我也这么觉得。”缘杏沉了沉声,又低低地道:“不知道灵石补天的话,是一颗灵石就行,还是四颗灵石全部都要。”弦羽说:“我不可能让师妹孤零零去补天的。如果只要一颗,那就我去。如果需要一颗以上,师妹要去,我就陪着师妹。”“我、我不想师兄去补天。”缘杏靠在弦羽胸口,她的杏眼噙了泪水,但缘杏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她用力憋着。弦羽沉默地抱着她,然后,道:“我也不想让师妹去。”锦被之下,两人紧紧依靠。缘杏靠紧了弦羽的胸口,她听着师兄的心跳,不愿就此结束。他们像是在风雪中相拥取暖,四下寂静,只有彼此。静夜不知过了多久,被子底下,忽然又传来缘杏低低的声音:“师兄,你睡了吗?”“没有。”任谁有今晚这么多心事,都不太可能安眠。但弦羽听到缘杏的语气好像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有些意外,问:“怎么了?”缘杏说:“师兄,你觉得,姑父作为天帝,真的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吗?他可以准确地看清过去未来吗?他会不会也有……判断错的时候?”弦羽一愣,以为缘杏是抱着一丝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