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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青砖好似颜色比一旁要深上些许,隐隐似有寒气四溢,然而再多看几眼时,同周围相比,却又并无什么差异。只怕是他……多心了。谢瑢也只略略颔首,示意黄奇看过便走,一行人又继续往听琴阁走去,才转过回廊时,却见到一个中年妇人急匆匆提着裙摆,自东南角追了上来。她体型略略发福,衣着打扮爽利而富贵,眉宇间含着几分久居人上的矜持威严,只怕是个地位不低的管事嬷嬷。果然她走近了,只是略略对黄奇福了福身,黄奇也拱手回礼道:“范嬷嬷行色匆匆,这是要去什么地方?”范嬷嬷道:“大公子,恕老身斗胆说一句,听琴阁并非招待客人的好去处,大公子若是喜欢,百花院、西锦阁、竹叶亭景色优美,大公子一声令下,老身这便差人设宴。”黄奇仍是笑道:“嬷嬷有心了,我要领两位公子去赏玩古琴,自然要去听琴阁。”范嬷嬷一阵迟疑,随即却又低下头道:“不如……大公子说个地方,老身命人将古琴送过来,给诸位公子赏玩。”黄奇微微皱眉,语调也带了几分冷意:“范嬷嬷,你是祖母身边的人,怎么也说起了糊涂话?听琴阁中两把千年古琴何等珍贵,如何能随意搬动,若是磕了碰了,罪责谁担得起?”他见范嬷嬷还要开口,又立时怃然作色,嗔怒道:“你也休想拿祖母来压我,带友人赏琴,不过是我临时起意,祖母恰逢今日斋戒,她诵经时从来不见人,此刻还在苦竹堂中,莫非你拿这点小事去打扰祖母清修?”范嬷嬷脸色白了又青,只得连连道:“老身不敢……”黄奇见她服软,这才笑道:“这两位公子出身尊贵,不过是看个稀罕罢了,嬷嬷这般小家子气,只怕要冲撞贵人。”谢瑢同陆升置身在外等二人交涉,此刻不禁轻哼一声,低语道:“出身尊贵?”陆升听他语带讥讽,不觉暗暗苦笑,只轻轻握了握谢瑢的手腕,“阿瑢,罢了,不过是寻个借口”谢瑢横他一眼,笑道:“偏生你好脾气。”陆升却听得出来,谢瑢这句话却说得和缓起来,嘲讽尖锐收敛了许多,他松口气,这才见到黄奇同那嬷嬷说完话,已转过身来笑道:“见笑了,两位请。”陆升从善如流,抱拳道:“千年古琴,世所难见,唯有德之人可据之,陆某同谢兄叨扰了。”随后一路无话,终于抵达了听琴阁,黄奇吩咐仆从候在门外,这才终于长舒口气,领着谢陆二人上了三楼。听琴阁楼上四面开窗,房中敞亮,视野开阔,往东南方望去,就能隐约瞧见绿意葱茏的花树草木掩映中,露出一角黑瓦檐头,正是被封锁多年的书斋。陆升同谢瑢并肩站立、极目远眺,却看不出什么端倪,黄奇在一旁亦是面带愧色,“在下惭愧,委实寻不到更多理由靠近一些。祖母她……委实是……”黄奇嗫嚅半天,终究不敢说祖母的不是,只得讪讪住口。谢瑢撩起衣摆在窗边坐下,却仍是温和笑起来,问道:“抱阳,你当真不曾察觉蹊跷?”陆升迟疑道:“鬼神之说,虽然泰半都是无稽之谈,然而既然传言尘嚣日上,黄大人伉俪请和尚道士来作法安宅,无非是为安抚人心,老太君纵使不信,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为何却非要强硬反对,次次将作法之人驱逐出府?此举与常理不符。”黄奇苦笑道:“祖母年事已高……许是、许是……”谢瑢道:“老糊涂了?只怕糊涂的未必是黄老夫人。”陆升听他说得刺耳,忙又转开话题,续道:“黄公子,这听琴阁莫非也有什么忌讳不成?”黄奇沉思片刻,摇头道:“不曾,只是这听琴阁位置靠近内院,平日里待客也不会安置在此处,只有家父偶尔带几个至交好友来赏赏琴。不过家父政务繁忙,倒有半年多不曾带人来过了。”陆升与谢瑢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结论,陆升又问道:“敢问黄公子,听琴阁附内外,可曾有人见过异状?”黄奇道:“这倒不曾,仆从禀报中,那……人却都在书斋、外院回廊同祖母居住的福明堂出没。”他才一说完,突然脸色大变,“陆司马莫非是说,这听琴阁中也有不妥?”陆升道:“好端端的,为何连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就来拦着我们,不让进听琴阁?不是欲盖弥彰,就是自乱阵脚。”黄奇慎重道:“阁中存着几具古琴,故而寻常仆从不能入内,负责打理的唯独只有青墨、红书二人……”他便扬声唤了一句,叫来贴身的小厮,下令道:“你去叫青墨、红书过来,打开秘库,我要给客人看雏凤鸣。”雏凤鸣乃是名琴,想不到竟在益州黄府中,只是此时众人心思也并不在琴上,待得那两名丫鬟来了,黄奇连番逼问,才知晓听琴阁中果然也曾出过异象,好在并未有妨碍,二人得了老夫人指示,对此事自然绝口不提,阖府上下竟无人知晓。黄奇挥退二人,面色灰白,跌坐在椅中,喃喃自语道:“错不了、错不了,全是鬼蜮作乱,祖母为何却执迷不悟……”陆升叹道:“黄奇,你还不明白?黄老夫人心里明镜一般,早就信了。非但对黄老太爷魂魄一事深信不疑,她次次都将驱鬼的方士赶出府去,分明是为了回护丈夫。”====================以下防盗=-=来不及的话下午替换不好意思……主要得大修一下,昨晚爆肝赶稿……结果半夜三更写鬼故事搞得差点神经衰弱……晚上写真的有放大恐怖的效果--通篇夹杂了许多吐槽得改otz所以放点福利吧,有请神上身的不完整番外。完整版在个志中。九阳城外有一座山,名唤白云山,白云山中有座庙,名唤宝掌寺,寺中有一群老和尚,一群大和尚,还有一群小沙弥。白云山的后山里,有一窝野狐狸。野狐原本通体灰色,有一年却生了个异数,却是通体红毛,犹若向晚时分的璀璨霞光一般通红。这红毛狐狸自小就被族中长老千叮万嘱,千万莫要被人瞧见了,若是人瞧见它一身毫无杂色的红毛,定要将它逮了去,剥了皮做狐皮大氅,再将它剩下的rou丢去喂狗。红毛狐狸不解:“rou比毛好吃,为何人不要我的rou,只要我的毛?”那通体灰毛褪成苍白色的老狐狸长老用尾巴轻轻拍它脑袋,语重心长道:“狐狸rousao,人不爱吃。”从此那小狐狸便根深蒂固,牢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