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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真是自己混账了,这便就赶紧脱了自己的与她罩上:“走!”人已经站起来,不想手指却被人拉了一道,蒋岑下意识就反手扣住,低下头去,少女目光灿灿,竟是带了笑意:“坐下。”“哦。”蒋岑很是乖巧地蹲下,手却是没松开,怕她甩了自己,抓得更紧了些。秦青也没抽回来:“父亲被陛下唤回去了,想来应是不会让父亲迁回南边的。”不迁回去?那就是会留下来了?!“但是经此一事,我爹现下有了防范,不会轻易应允我的婚事的。”秦青转脸看他,“前世那赐婚,怕是不成了。”蒋岑愣了一下:“不成了?”“嗯。”秦青伸手理了理裙角,“所以,你若是还要娶我,怕是难得很,父亲不点头的话……”话没说完,这空下的手却也叫人逮了,蒋岑挪到了她面前,不叫她看其他:“那你点头吗?”秦青没说话。蒋岑仰着头:“我知道自己不值得。可是我还是想娶你,我不放心把你交给别人,我……我光是想想都觉得要死了。”“……”蒋岑巴巴拿眼神粘着她:“木通说得对,今日说这些,其实太过小家子气了些,显得我多不懂事,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不思进取,我就是只想谈情说爱。”“噗——”秦青没忍住,习惯地抬了手,“行了。”“不行。”蒋岑将她手又逮回来,“你把手给我半刻不行吗?不抓着你我没底,我还没说完呢!”“……你说。”只是这般一打岔,蒋岑却是有些语塞了,光是将那手焐着,到嘴的话怎么也问不出来了。问她为什么替自己守了十五年么?她……她若是回答为了信义呢?这个女人她,说得出来这话的。也不是第一次被她拿话堵死,不不不,不行。直接问她究竟喜不喜欢自己?她肯定不会应的,他问了多少次,她也没回过他,没得还成了惊弓之鸟,又不理他。那问……问如果再嫁给自己委不委屈?这意思是不是还不一样?不委屈跟喜欢是不一样的罢?“蒋岑。”那人突然唤了一声,蒋岑回过神来。秦青忽然道:“我教你练字吧。”“嗯?”蒋岑愣住。秦青点头:“写一样的字,这样下次再有宫灯,就不会被人乱点鸳鸯谱了。”等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蒋岑整个脸都绚烂得要开了花,是不是说,如果是他俩,就……就是真的一对啦?那……“青儿!”“叫师父。”“……别呀。”“那算了。”“师父!”第二十五章帅气蒋岑跟在她身后逛着:“那字帖是你给我写的对不对?”秦青伸手取了一盏灯下来,店家很开心:“这位小姐眼光真好……”“行了行了,戏本子还带改词的呢。”蒋岑拦住他话头,只丢了银子过去,撇头继续道,“我今日方发现你的小印,我若是早知道,我定会练得更刻苦!”秦青嗯了一声:“店家,有笔墨吗?”“有的有的!”恭维的话是叫这位公子给堵回去了,但是不妨碍他做生意便就算了,店家热忱地拿了笔墨来,“小姐这边请,我这里的墨啊……”蒋岑跟着她坐下去:“知道了,你这个墨特别好,我们会好好用的。”行吧,店家终于懂了,便就站得远了点。秦青执起笔来,想了片刻,才饱蘸了墨汁,落笔之前,边上人又道:“那你爹既然会留在京城了,后日书院开课,你也会来吧?我给你带点心?”“蒋岑。”“是,师父!”“挡着光了。”蒋岑这才矮了头下去,看她写起来。秦青写得认真,边上人瞧得也认真,有浅淡的光晕洒在她身上,柔柔像是入了画。蒋岑便就真的不说话了。过了一刻,秦青搁下笔,轻轻吹了吹,将花灯递过去:“我该回去了,这个送你。”“给我?”蒋岑点了点自己,接过花灯来,上边竟不是字,是一个小人儿,只是这个小人儿比他画的那个要栩栩如生得多,正是挥鞭策马,“这是——我?”秦青站起来,将身上的大氅揭下:“你画得太丑了,以后莫要再丢人。”说罢大氅盖了他一脸。回去的路上,木通觉得自家公子怕是傻了,搂着花灯当宝贝:“少爷,这花灯不是你买的么,秦小姐拿你的银子买了花灯送你,这能叫送吗?”所以说,有的人他挨打,真的不是没有道理的。秦青一路回了府里,秦知章已然在书房。该要面对的,终归是要面对,芦苇上前一步,被她按住:“无妨。”“可是小姐,老爷定是知晓今晚……”“芦苇。”秦青笑了笑,“我若是喜欢一个人,难道要一直叫他藏起来么?”芦苇说不出话来,只觉得面前人是小姐,又偏非不是。以前的小姐,绝对不会这般疯的。秦青拍拍她的肩膀:“芦苇,这样是不公平的。”“可是小姐不怕老爷生气吗?”秦青想起那一世赐婚,秦知章本也是气极,是蒋岑在府门前跪求了三日,秦家才开了门允他进来。从头到尾,她都未曾与父亲说上一句好话,全然蒋岑一人受了怨恨。或许,其实是她不该,叫故事这般开了头。里头传来几声咳嗽,秦青轻轻叩了门,默了一刻才闻回应:“进来。”书房里的人正立在案前,边上搁了箱子,里头已经放了好些籍册。秦知章将最后一卷放进去,扣上了箱盖。“父亲在整理司药监的东西么?”秦青走上前去,“可需要女儿做什么?”秦知章拍了拍那箱子:“明日办过交接,秦恪寻的丫头小子也该来府上了。”“好,女儿也替父亲教着。”秦知章却是一顿:“罢了,你后日还要去书院,往后再说。”“父亲……允许女儿继续去书院吗?”秦青站在那里,只见面前人背了身去,瞧不见面色。秦知章负了手沉声道:“既是去了,便就有头有尾。五年学制,也不妨碍这最后一年了。”秦青嗯了一声,突然抬头朗声道:“今晚女儿晚回,是去瞧了上元花灯。”“好瞧吗?”“挺好的。”秦青又道,“女儿还去见了一个人。”那负着的手略微收紧,秦知章慢慢转过身来,看向那灯下人:“你大了,该有自己的朋友,不必与为父说。”“可女儿觉得,该说。”两日后的枫晚书院开课,田水巷重新又热闹起来。只是这一年有些不同,有离开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