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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窜!”“孙儿知错。”“知错?”蒋齐氏冷哼,“我看你不仅不知错,还引以为豪!这擢考的结果,我质疑不了,可若说这其中半点水分也没,怕是你自己都不敢说。既是明白,当该低调,更遑论这朝服是何时何地哪般场合都能穿得?”“入朝为官,言行摆在人前,还当自己小,凡事荒唐?!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若为劲枝,尚能抵御一二,可若你中干而枯,风不催你,终有你折身之日,这个道理你可懂?!”蒋岑扑通跪了下去:“懂。”“懂?!你若是懂,就该用这几日好生瞧瞧那司吏监通录,克己而行,当不至于纵马行街,擅着朝服,惹人背后指你。”“谁背后指我?”蒋岑抬头,撞上祖母严厉的眼神,瞬间垂目,“是,孙儿明白了。”“今明二日,你哪里也不要去。”“祖母!”“你的名声不重要,秦小姐呢?”“……”“倘若你今日去得那宫门处,”蒋齐氏哼了一声,“想娶她,再等十年吧!”第五十八章期许蒋岑虚活了那么些年,若是问问自己,该当是有些自负的,闻听此言只觉面前老人肃目,那话,竟是触目惊心。“不信?”蒋岑不知作何答,蒋齐氏回头寻了椅子,便就坐了下去:“好,那今日祖母我就来教教你。”地上跪着的人挺了身板,殷切看上,蒋齐氏觑了一眼:“蒋家军虽是你祖父创下,可领了这蒋家军打下南方五洲的人,是你爹。若论起军心不二,自是你爹才当得。”“南方五洲虽是现下安稳,野心却不会死。这安边驻扎,该是蒋家军长留南地,可你见过你爹在哪一处待得长久?”“南地五洲,西地十塞,父亲换防数次,皆无定所。”“那这北疆有何家,你又以为如何?”蒋岑回道:“北疆不同西南各地,何家三世驻守,金胡惧之。”“很好,那你可还知道,何家嫡子尚在何处?”“何家嫡子何守兴只身留在京城。”蒋岑点头,“孙儿还知道,何家只此一个嫡子,其他皆为庶出。”“想要掣肘一国之将,何须得多费心思,”蒋齐氏呵笑,“人心最是好拿捏,更是杀人利器,当需得巧而攻之。陛下他熟读治国之策,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祖母意思是——”“你倘若是个不明利害的,放你在这京中做个闲职,陛下自能好生待你。可这擢考一出,陛下自当明白你是谁的人,蒋岑,”这是蒋齐氏少有的连名带姓唤他,“现下在旁人眼中,你便就是铁板钉钉的太子一党,我但问你,东宫需要一个无用之子么?”“秦青,乃是前任司监秦大人的女儿,论理,这不当与皇家再有什么关系。可是你,你是蒋家的儿子,无论你承认不承认,你都是蒋家军的少帅,你的妻子,该当要被皇家知悉。”蒋齐氏平淡道出,“你当要知晓,如今这位子上的人,可不是太子。”“若是秦小姐由你送进送出那皇宫,第一个要见的人,只能是陛下,你可明白?”旁边玉埙声又起,悠悠不知所终。直到蒋齐氏离开院子,隔壁的房门才缓缓打开,屈南栖含笑入得庭院中去,回身与檐下的男子道:“蒋兄看这天,是不是要变了?”“祖母不会知晓今日之事,你说的?”“在下算了一算,今日东方有雨。”屈南栖瞧他,“想来应是没有算错吧。”蒋岑一甩那朝服袖摆,下了阶去,与他一并站了:“若是可以,我真想把这天地都给撕了。便就没有这些糟心的事儿。”“蒋兄那晚已经入了棋局,纵然是不走寻常之路,可这内里的规则,总不能少的。否则,我们还下什么棋呢?”“陛下什么时候开始忌惮东宫的?”屈南栖想了想:“为君者,从来也没有放下过忌惮。对谁人都是。”“你是不是还没有算好日子?我等不及了,我得去找陛下给我赐婚了。”蒋岑一脚踹飞了地上的小石子,“脑子都快被搞坏了,夜长梦多。今日若是我跟去了,怕是陛下当真是会故意与我赐个什么张家王家的女儿,届时太子再来个求情,好了吧,保不准最后叫爷享个齐人之乐。”屈南栖跟着看过去,只见面前人一把抱住了脑袋,呼嚎道:“那可就栽透了!我这辈子也娶不到她了!”屈南栖愕然,下意识问道:“为何会叫你享齐人之乐?”“你是不是傻?陛下是金口玉言,既然说了就不可能收回,你当人人都是宁国侯?”蒋岑恨声,“至于太子,这本就是东宫召的人,他于情于理自是要宽慰于我,那必是要言说一番,反正这事儿轮不到自己头上,怎么都行。”“那既然有太子言说,得享齐人之福,蒋兄又怎么会娶不到秦小姐呢?”蒋岑白了他一眼,本是要骂他蠢,到底是瞧他真挚纯净的眼神,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种事情不适合你思考,反正你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蒋岑忍了忍,高深莫测道:“没有爱情的人,不配想女人的心思。”“……”也没再看屈南栖眼色,蒋岑兀自扯了狗尾巴草咬在口中:“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怎么觉得,这陛下明面上纵容太子,实际上却是在给他下套呢?”“此话何解?”“陛下与太子言,从没有说过不可结党的话。你说这是要他结党还是不要他结党?”蒋岑估摸一算,“此间想来,倒像是要将太子一脉都一并牵出。东宫手下究竟多少人我不知晓,可定是很多未上得台面的。”说罢停了一瞬,他复道:“你看我,不就是东宫自己暴露出来的?”“那你是太子一脉吗?”这话也就是屈南栖问得,换做是旁人,蒋岑定是要吼他一句有病。可屈南栖问出,他到底斟酌了片刻,而后才道:“原本是。”“所以现在不是了。”屈南栖笑了起来,“看来今日在下没有插错手。”“哦?”“东宫此时召秦小姐,便就是要与陛下坐实,你是他太子一脉。蒋兄今日去或者不去,差别不大。”屈南栖眼瞧着面前人又薅了一把狗尾巴草在手里,停了停复道,“但是蒋兄若是去了,便就无异于告诉陛下,你虽已认主,却存有二心,因为,你信不过太子。”手指翻飞,须臾一个毛茸茸的草戒指就编了出来,蒋岑嗯了一声。屈南栖:“就像陛下说的,并非不可结党,古来帝王哪里有不忌惮亲子父兄的,看似冷酷,却也情非得已。可陛下更忌惮的,是臣子野心,蒋兄